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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解甲将军的宠妻日常

    “来与皇后娘娘道别?”赵承修看出了她到宫中的意思,点了出来。李如云笑着,与他并肩走在宫墙之中,朝着出宫的方向走。
    她点点头,复又摇头,“若只是去与皇后娘娘道别,又怎的会到乾元殿前来?赵大人,你何不再想想?”
    夕阳黄昏下,两个人的身影交叠重重,李如云说话时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赵承修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然耳根子一片发热,瞥了眼走在自己身侧的女人,淡声说:“来接我。”
    “自然是来接赵大人的。”李如云说,“你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本不该如此腻歪,可一听说赵大人在乾元殿中议事,我便想要来接你了。”
    “年纪不小,也能腻歪。”赵承修闷声说,他是想要和李如云腻歪的。他抿了下薄薄的唇瓣,负在身后的手拢在袖中攥紧,又瞥了眼李如云,“年纪不大,与当年一般,从未变过。”
    李如云笑了,“当年啊……承修,你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你替我从树上捡下了纸鸢,可我怎么问你,你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哑巴。”
    赵承修这样冷淡的人,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点弧度。
    他小心翼翼伸手过去,将李如云垂在身侧的手牵了起来,两个人顺着长长的宫墙甬道,慢慢往外走着。
    他的未婚妻啊,许是不知道,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她。
    第106章 番外(6)
    赵承修年幼时便失去了父母,一个人流落街头,若不是吴燕卿心善将他收养,他哪里能活的到今日呢。他被吴燕卿收养之后,性子冷淡,只喜看书,久而久之,巷子里的同龄孩子们便不愿意与他一起玩耍,说他都不搭理人的。
    可赵承修却想,那也是正好,他只想要一个人安静看书便是。
    那时候的吴燕卿在岐安府上的李主簿家中寻了个女先生的活儿,给李五姑娘教书授课,等到下午归来时,便会给赵承修指导上些功课。
    八岁那年,赵承修第一次随着吴燕卿去了李主簿家中。
    那已经算得上是岐安府中的高门大户,还有丫鬟小厮伺候着,吴燕卿将他留在一边等着,他乖乖点了头,没过一会儿,他就瞧见一个好像比他小上一点的姑娘抱着书跑了过去。
    那小姑娘长得瘦巴巴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吹倒一样。
    许是因为跑的及,小姑娘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书落了满地,赵承修站在一边,凉薄看着,未动分毫。后来他才知道,那就是李主簿家的五姑娘,李如云。
    小姑娘摔了之后,就大哭了起来。
    丫鬟们急急忙忙簇拥上去,替她擦拭着伤口,赵承修站在一边,漠然低下头,心无旁骛地翻开了手中书册的下一页。
    那吵吵闹闹的一切,与他无关。
    这便是赵承修第一次见到李如云了,那时他只当李如云是命中过客,谁能想到,十多年后,他竟会对她倾心,又有谁能够想到,二十多年后,他们将要结为夫妻。
    在赵承修的记忆之中,吴燕卿很喜欢自己这个学生。
    夸她天资聪慧,一点就通。赵承修坐在灯下看书,头也不抬,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李如云时她的蠢模样,哪里是天资聪慧的样子。
    不过是摔了一下,就哭得烦人。
    第二次,就是李如云趁着东风放纸鸢,没想到风筝线在手中断掉,纸鸢也挂到了高高的树上。她站在树下仰望着,一副悲伤又难过的样子,看起来又要哭了。
    赵承修真觉得麻烦,要是她哭了起来,又得引来一帮子人哄她,会吵到他读书了。
    想到此处,赵承修叹了口气,合上书,从旁边搬来了梯子架在树上,爬上去替她把纸鸢给捡了下来。李如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将纸鸢递过去,冷声说:“给你。”
    “谢谢你!”李如云忽然笑起,兴高采烈接过纸鸢。
    纸鸢上是她画的画,她看看画,又看看赵承修,笑眯眯地对他说:“你要不要一起放纸鸢啊?今天的天气可好啦。”
    赵承修抬起头看看天,今天的天气的确极好。
    不过,他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玩耍。
    他沉默的样子,让李如云以为是他默认了。她一把拽过赵承修的袖子,飞舞着纸鸢就朝着更加草地上走去,悦耳的笑声响透了整个李家。
    赵承修冷着脸陪她玩儿了一个下午。
    最后被吴燕卿和李主簿当场抓住了两个人,李如云是逃了吴燕卿的课出来玩儿的。
    一下午还未结束,就被家里人抓了个正着,赵承修如此不善言辞的一个人,自然是没能说出自己是被李如云撺掇着出去玩儿的,只能默默承受着被吴燕卿骂了一通。
    赵承修就在想,以后都要离李如云远一点了。
    他如此想着要离李如云远一点,还真的再也没有去过李主簿家,后来吴燕卿接纳了巷子里和附近的贫寒孩子们读书,压力忽的大了起来,到了最后,她还是决定放弃了做李如云的先生。
    没了经济来源,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好在吴燕卿给孩子们教授课业,孩子们的父母和附近的邻居们感恩吴燕卿,会送上不少的东西过来,倒也是乐在其中。
    但赵承修没想到,李如云会跟着来了永春巷。
    已经长高了许多,也有了几分窈窕的姑娘,一门心思想要劝吴燕卿回去,赵承修站在檐下,手中持着一卷书册,冷眸抬眼,淡淡扫过李如云的身上,并无半分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