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完香兰和香苇的空中交欢就是正式的学舞学琴时间了。
    果然和顾妙棠所想不错，除了她，大家都有琴艺舞蹈底子，一轮试手下来，顾玲珑和顾丝云还有顾丝萄不分伯仲，是所有人当中琴舞表现最好的。
    其她人哪怕不如她们三人，也都不是小白，放到顾妙棠的前世，也都可以开个艺术辅导班的水平，这一对比，压根没有上场的顾妙棠就格外显眼，连中途过来的顾良言都一脸趣味地看着她，靠她如何收场。
    朱嬷嬷脸色很难看，虽然知道她出身不同，但是大家来这里凭的就是本事，争的就是当家，要的就是强者，不是听你说委屈和苦衷。
    而楼笙和雅风也不可能单独为你开小灶，或者减慢课程进度。
    朱嬷嬷拉了拉嗓子，她就说嘛，乡野里长大的，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说，顾三小姐，你好歹也是顾相的女儿，虽然小时候苦了点，没有长再相府里，但是顾相方面可是琴技一绝，你就没有得她2半点真传？啧啧，顾家四位小姐，大小姐和四小姐，那是不用说的，刚才大家都看见了。顾二小姐虽略有不如，但也是佼佼者。顾相一生四女，这差距……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啧啧。要怎么办呢？三小姐，大家不能全都等你赶上来啊。你看，你是用什么办法一跃千里呢还是这几天你就先呆屋里好了，等下一个课程，你再出来？”
    顾妙棠心里冷笑，这个老女人怕是心里幸灾乐祸的不行吧。可算是找到打压自己的机会了。
    自己哪能如她的意呢！
    她是不会弹琴不会跳舞，但是谁规定去餐厅吃饭一定得是厨师了？
    她前世没有好的家境可以学舞弹琴，但是电视节目可是没少看啊，她这个金手指，试问她们，谁有呢？
    顾妙棠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说道：“琴得先有曲，才能有音。琴再好，艺再高，没有好的曲子，也不过泯于众人，归为俗流，何谈流芳百世？舞，亦然。先有编舞，才有舞形。名舞，不止在人。穿衣者，不一定非得是裁缝，吃粮者，不一定是佃农会种田，穿罗衣者，不一定得是养蚕人。我顾妙棠虽然不会琴，不会舞，但是你们会的，想必屋里大多数人都会，皇城乃至整个风月国会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别的不说，至少你们的师傅都是会的。而我会的，我敢说，整个风月国，除了我，无人会。”
    顾妙棠一番话说完，满堂皆惊，这话说的太大太满了，一国之大，奇人能士敢说无几？
    朱嬷嬷一脸冷笑，楼笙沉默不语，雅风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本来他在知道这些贵女里有个0基础的跛脚女子，他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平生最烦愚者，没想到这个愚人不仅愚还自大，还将他和楼笙都鄙视了一遍。
    顾丝云她们神色各异，但是都等着看顾妙棠的“好戏”，毕竟她说的话太狂了。
    只有顾良言眼色颇有兴味地看着她，虽然他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的话上半段有些道理，后几句确实有些狂了，不怪大家不相信。
    但是，他却是信她的，正等着她的下呢。他就是冲她来的呢。
    这些天，她在商界闹得那些动作，太奇思妙想、太雷厉风行、太有手段和效果，他闻所未闻，实在让他惊艳和感兴趣，再想到她的那些点心扑克牌什么的，他觉得她不会无的放矢，她就像一个宝盒，里面装着无数让人惊叹的点子和想法。
    顾妙棠走到楼笙面前，施了一礼，说道：“楼公子，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爱看杂书爱乱跑玩耍。我曾经在不知道哪个外邦商队里听过几个曲子看过几个舞蹈。我不通音律，无法手写给公子过目。不知道我哼唱一遍，以楼公子之才，是否能还原曲子？”
    楼笙惊讶地看了看她，到底还是一抬衣袖：“三小姐请，楼笙或可一试。”
    顾妙棠虽然不会弹琴，但是喜欢唱歌，唱的还不错，她挑了几首前世最为火热的电视主题曲或者片尾曲，以古言和仙侠为主。
    她还会好多首歌呢，总不能一次全都唱出来。
    几首前世十几亿人口的大国都火热追捧的仙侠剧歌曲，可想而知它韵律之美，歌词之妙。
    顾妙棠才开口唱了几句，众人就都收了各异心思，忍不住去听她唱歌，纷纷被带入那神奇的仙侠世界。
    等她全部唱完，众人久久没有反应，风月国不缺歌曲，但是这种唱法和曲调还有歌词确实如她所说一般，平生初见。
    楼笙的手有些颤抖，他有多久没有这种震撼心灵的时候了？
    他有多久没有和琴音共鸣了？
    好像自从妻主顾晚风去世以后，他的琴就成了工具，他不是琴师，他是琴匠。
    他总算明白和相信眼前这个顾三小姐为什么从容不迫，有那样的自信和底气了。
    他也相信她今天只是露了冰山一角，她还有更多的才艺没有显示出来。
    楼笙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得厉害，他迫不及待地要和她把酒论琴，迫不及待地想认识她、了解她、接触她。
    顾良言唇角翘了翘，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雅风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不过会几首歌而已，舞呢？你又会哪些外邦舞？”
    笑话，他有西域血统，长在中原，他就不信她还会什么他没有见过的特殊舞种。
    顾妙棠笑道：“还请雅公子多多指教。妙棠不过鹦鹉学舌，跳的不好，请大家不要见笑。”
    说完，顾妙棠就按照记忆跳了“惊鸿舞”还有“天鹅湖”，虽然她双脚根本立不起来，但是要表达的意思还是表达到了。
    如果说前者还是有中原汉舞的影子，但是胜在编舞巧妙，舞姿动人，好像也确实没有其他人表演过，那么后者就完全不是他所认识和了解的任何舞种了，欢快又轻盈，唯美又独特。
    雅风握紧了拳头。
    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
    世人皆称他为天下第一舞者，看来不是她一搭了，而是自大的是他。
    顾良言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局，已破，多留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