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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顾令颜便已经有些累了。众人见她面露疲态,不敢久留,纷纷起身退了出去,只留几个亲近的人在屋子里陪她。
外院里,顾审几人已经换上了吉服,坐在厅堂里等着人过来迎顾令颜入宫。作为主婚人,顾令颜今日忙了一整天,他不是第一次主持婚事,也不是第一次送女出嫁,但此刻坐在厅堂的蒲席上时,却还是止不住的紧张,手心里都洇出了一层薄汗。
为掩饰自个,他轻咳了一声问:“宾客如何?”
今日五品以上官员都要过来迎亲,来的基本都是各家女眷,还有职位低微官员和未入仕的各家儿郎。
“男客有你二弟和阿许,女客有你母亲她们看顾,还能怕出什么乱子?”顾审斜眼看着大儿子,心中冷嗤了一声。
没出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侍从飞马进来,说迎亲仪仗已经进了永昌坊和永兴坊之间的巷道,顾立信便蓦地起身整理衣冠,缓步朝大门走去。
纵然心里已经不再慌张,然而在看到那个身着衮冕的青年怀中抱雁,款款向他们走来时,顾立信心里还是不免一惊。
震惊之下,先前背好的应答话语也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不知怎的就稀里糊涂让他进了屋。
比起顾立信的吃惊,其余人的心绪更可以用震撼来形容,旁人结婚最后一项为亲迎,即便是太子也必须如此。但皇帝可是白纸黑字写着是命使逢迎,自个压根就不需要来。
“怎么陛下还亲自来了?”
“是啊,我从前还听说过传闻,说他嫌极为不喜皇后,厌烦至极呢。”
“你瞧这殷勤样子,能有半点厌烦?”
“可见传闻不可信,陛下这分明就是给皇后做足了脸面,恨不能将人给供起来。”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徐晏很顺利的就走到了青梧院外,一众女眷们心下吃惊的同时纷纷退避,给他留了块空地出来,让他站在屋外吟却扇诗。
院子里一片昏黄,屋中早已点上了灯,隔着层层窗纱,顾令颜瞧清楚了外面那个等着她的挺拔身影。
那是曾叫她喜欢了数年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她房门外,将却扇诗吟了一首又一首。
鼻尖忍不住一酸,眼前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却又立马被她给忍了回去
——妆容要是花了,可还得再重新上一次。
记不清自个是何时被傅母扶出的屋子,等到她回过神来时,衣衫上已经被李韶系好了结佩,父母告诫的话语犹在耳畔,徐晏正要扶着她登上翟车。
“颜颜。”
顾令颜听到他在自个耳畔轻轻的唤了一声,等她要回头去看他时,却被他接着衣襟掩盖,悄悄地捏了下她的手,低声道:“乖,先上车,等回去了让你看个够。”
顾令颜面颊一红,在心底里骂了几声,谁要看他了?
帝后起驾,百官也不敢再耽搁,跟着后面一同朝着宫城方向而去。
坐在含凉殿正殿的矮榻上时,顾令颜心中难掩紧张,但一众女官和自己带进宫的侍女们都陪在旁边说笑逗趣,她也跟着慢慢放松了下来。
今日是新帝大喜的日子,故而太上皇也携着一众妃嫔子女从太极宫过来,但他近来身子骨不好,仅仅是看着帝后车架入宫后,便由宫人扶着离去。
朱贵妃在一旁笑着出言挽留了他几句,被他给拒绝了。
礼服厚重,已是春末夏初,屋里便放了冰鉴,丝丝缕缕的凉气混着夜里寒气一块升腾起来,向着她侵袭而去。
就在顾令颜开始觉着有些冷的时候,一道不羁的声音响起:“将冰鉴都撤下去吧。”
房中女官和宫女们先是一愣,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招呼着宦者一道将冰鉴抬走,自个也退了下去。跟着顾令颜进宫的近身婢女们有些不放心自家娘子,却硬生生被徐晏的眼神给吓退了。
看着妆容精致,坐在矮榻上仰目看着他的少女,那双杏眸中波光流转,欲语还休。徐晏不由得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捏了捏她的耳珠:“累不累?”
他不提还好,一说顾令颜便忍不住动了气:“你来戴着试试?”她瞪了面前那人一眼,小声抱怨,“都怪你,给我弄一堆这么重的,今日脖子都快断了。”
徐晏先是一愣,随后便揽着她轻哄:“都是我不好,竟是没想到这一节。”他单单想着让他的颜颜穿戴上最好的首饰,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但却忘了去计算重量。
早知道,该让工匠做成镂空的,既漂亮又轻便。
心中思绪纷杂,手中动作却半点都不敢怠慢,先是替顾令颜把钗环、博鬓挨个取下,将发髻散开后,拿过一旁的白玉梳将一头柔软的发丝理顺。
等怀中人渐渐松缓下来,他才要去替她褪下祎衣。
手指刚一碰上系带,顾令颜便猛地睁开眼睛,不悦问:“你做什么呢?”
徐晏蕴了点笑意,无奈道:“颜颜,穿着不热么?”
顾令颜抿了抿那嫣红的唇瓣,不再说话,几层外衣褪去,发现徐晏蹲下了身,想要替她褪鞋袜时,她便向后瑟缩了一下,但那纤细的脚踝却被他给稳稳地握住了。
“别。”顾令颜张了张口,垂眸看着他凌厉的眉眼,忍着羞意说,“不用你。”他一路从王世子到太子,再到皇帝,怎么可能做过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