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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当初分别时,林思归并未说过会找宣华帮忙,应是怕他不愿庶妹涉险、出言阻拦。
谁知最终,却是他自己对宣华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听闻她身陷险境,甚至来不及细想其中蹊跷,就匆匆赶去相救。
估计线人们原本也没抱太大希望,“阴险狡诈、心如铁石”的国师居然会上钩。
“殿下不必自责,发生这种事也非你所愿。”时缨闷声道,脑袋抵在他胸前,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自我安慰,“兄长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慕濯轻抚她的后背,没有再多言。
那厢,青榆和丹桂立在帐外,见萧成安和英国公一行人走出,便上前问候。
青榆有意无意地左顾右盼,却并未看到熟悉的人影,正犹豫该不该开口,就听萧成安道:“青榆姑娘,庄益托我转告你一声,先前他求你答应之事……就此作罢。”
丹桂惊讶地捂住嘴。
青榆愣了愣,反应过来,低声道谢,脸色却已一片苍白,眼底倏然浮现泪光。
“青榆姐……”丹桂正待劝慰,却被青榆摇头打断。
“没事。”她深吸口气,露出轻松的神色,“我本就不愿,既然他这么说,也算正合我意。”
丹桂欲言又止,她已转身离开。
“青榆姑娘。”萧成安三两步追上她,神色迟疑,最终还是豁出去道,“你不要误会,他没有移情别恋,也不是对你始乱终弃,他在北夏王庭受了伤,情况……有些不大好,自觉时日无多,不想耽误你,才让我对你说……”
“……他怎么了?”青榆怀疑自己听错,立时慌了神,“萧将军,您可否再说一遍?”
萧成安叹息:“那天我们进入北夏皇宫,殿下令我和顾将军去搜捕潜逃的皇室余党,庄益跟我一路,发现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被火/药爆炸波及的幼儿,不知是北夏皇帝的儿子还是孙子。他动了恻隐之心,将那孩子从废墟中救出来,却全然没有提防,被一刀捅进胸口。”
青榆整个人呆在原地,半晌,才颤抖着问道:“那他现在……现在……”
“他留在灵州休养,病情时好时坏,毕竟伤得太重,没有当场毙命已是幸运。”萧成安心有戚戚,“他再三恳求我不要将真相告知于你,但他是我同生共死的战友,我实在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你误解他,甚至记恨他一辈子。”
青榆满面泪痕,摇摇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即,她看了看时缨所在的帐篷,拔腿便要走过去。
这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内侍奸细的嗓音:“圣旨到!请岐王殿下速来领旨!”
皇帝下令打开城门、迎接岐王入内的消息在营地传开,连日赶路的将士们也松了口气。
慕濯清点了一支精锐,携时缨一同进城。
两人没有带礼服,只简单收拾一番,便策马离去。
丹桂待在帐篷里等待,青榆已得到时缨允许,乘车奔赴灵州。
快马长驱直入,来到宫门前,一行人下马,行至朝殿外。
禁军列阵,将整座宫殿围得水泄不通,但望见来者,当即让开一条路。
“臣参见岐王殿下、王妃娘娘。”禁军统领行礼,“殿下这边请,陛下已等候多时。”
时缨主动站到旁边,慕濯略一点头,独自拾级而上。
厚重的殿门缓缓开启,皇帝面如死灰的模样展现在眼前。
视线交汇,饶是皇帝竭力忍耐,依旧不由自主地迸出一句:“乱臣贼子,其罪当诛!”
“这话还是说给您自己听吧。”慕濯看着皇帝由于气急败坏而涨的通红的脸,淡声道,“您想骂我,以后有的是时间,但现在,我没空与您掰扯,因我准备了一场好戏,打算邀您共赏。”
“你……你要干什么?”皇帝心头浮现几分不祥的预感,但不等他反抗,禁军统领已走上前,大有他赖着不走就直接动粗的架势。
此人原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士兵,自己一手将他提拔至此,便是相信他与那些存有私心的世家子弟不同,会死心塌地为自己尽忠。
他做梦也想不到,此人怎么也跟那群叛贼同流合污?
但眼下没人为他答疑解惑,他被迫从御座上起身,浑浑噩噩地走出殿外。
薛仆射与一众官员向慕濯行礼,随即交换眼神,徐公公飞快去往不远处另一座宫殿。
不多时,人群鱼贯而出,皆是今日前来上朝的官员,被徐公公以皇帝的名义引至该处,直到现在才一头雾水地重见天日。
“诸位,咱家奉命行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徐公公一挥拂尘,言辞客气,却不容拒绝道,“岐王殿下准备了一场大戏,诚邀诸位共同观瞻,请诸公随咱家来。”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却听出他言外之意。
岐王已经控制宫禁,识相的都不会跳出来自找麻烦,他们依言照做,走向朝殿外的广衢。
安国公府。
时文柏郁郁寡欢地倚在榻上,年轻貌美妾室在旁为他揉肩捶背,他却已没有心情多看一眼。
他被勒令停职反省已有小半年,却再未接到皇帝传召,个中之意显而易见。
这么久以来,他连门都不敢出,生怕面对昔日同僚的冷嘲热讽,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林氏和时维身上,等着他们将时缨绑回来,挑拨皇帝和岐王的矛盾,太子坐收渔利,登基后顾念他们安国公府的功勋,为他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