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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鸡飞狗跳的爱啊

    两个人扯证也是扯得平淡无奇,江妈妈给挑了个黄道吉日,两个人就依了那天去领。本来想着要拍照,陈念打算找个化妆师来画画脸,没想到江哲一句我爱的就是最自然的你,把她的化妆师给打发了。陈念当天素面朝天穿了衬衫就和西装革履的江哲去领证了,一路就看别人夸他帅她整得合一陪衬似的。照片拍出来她虽然看着不差,但边上的男人明显更加帅气耀眼。陈念心理安慰反正他也就这张皮子能炫耀炫耀了。
    陈念觉得婚前婚后生活也没太大变化,这两本证并没有在他们的生活中区分出一道明确的分水岭。陈念甚至习惯了在山阴路和江哲公寓之间来回,不过她还是开始筹划重新建一间新的安全屋。她总担心江哲不当心抽个烟什么的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真要说有事儿,那就是joseph又回来了,又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路通。不过这一次,看上去没那么神志不清了。他算带来个好消息,说已经找到适合的肾脏,妈妈病在好转。陈念同他说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个事情来找她一次,她真没那么关心。只是这个弟弟自助自动把她当亲姐,非说要请她吃饭。陈念自己觉得应付不过来,就拖着江哲一起去。
    joseph自来熟的天性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见到江哲一口一个姐夫的叫,叫得本来想教训他一顿的江哲倒有点下不去手。古话说什么来的,叫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念一顿饭没说什么,joseph倒是分享了很多关于她那个妈妈的事儿,江哲在边上给陈念布菜,偶尔搭个两句免得joseph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陈念越发觉得江哲这个糙汉子越来越暖了,再下去她可真是这辈子醉倒在“温柔乡”了,回头有一想,已经把一辈子给许了。
    她这么顾自走神,这顿饭就算是蒙混过去了。晚上到家江哲突然说:“你觉不觉得你这个弟弟,脑袋吧,不是很清晰。”
    “说话颠三倒四没逻辑?上次就深刻体会。”
    “你说会不会是,嗯,生理问题。”
    陈念仔仔细细搜索和joseph的每次谈话,良久,开口:“还真的……有可能。他走路的样子也有点不协调,虽然穿衣服什么都挺正常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不至于吧?应该只是没逻辑而已。”
    江哲耸肩:“我只是随便一猜。”
    江哲这随便一猜倒真的困扰了陈念,她一直以为是joseph三观有问题,毕竟是那个妈妈带大的。若如果他真的有生理缺陷,那整件事反倒是她有些不近情理。他的无理要求倒成了无心之过。陈念于是花了大力气去查,查到的时候joseph已经飞回美国了。
    那日陈念坐在阳光房里坐了许久,直到江哲回来将她的思绪打断。
    他问她怎么了,因为她有段时间没流露出这么困扰的表情。
    “我想去一趟美国。”陈念犹豫片刻,还是这样说道。
    “为什么突然说要去?你不是……”
    “记得你上次关于joseph的猜测吗?我查过了,他确实,有些问题。”
    “真的?!所以你……”
    “我并不是因为对他同情了就觉得之前整件事就顺理成章,我那个妈妈依旧是狠心的这点没有改变。可我不该是那么狠心的人,去美国也不是捐肾,去看一眼。也算替爸爸看一眼,他虽想可始终拉不下面子去找她,我去看看她也没什么。”
    “要我陪你去吗?”
    “你英文好吗?”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那就不带你去了。”
    “……作为我老婆,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关心!”
    “我想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在这儿等我。”
    “你想去多久?”
    “不会太久,四五天,最多一周我肯定就回来。”
    “什么时候走?”
    “先得申请签证啊,我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我现在反而觉得签证这件事是好事,不然你要真说走就走,我得多命苦。”
    陈念忽而沉下脸来,她说:“我永远都不会说离开就离开,那样很不负责任。”
    他意识到自己玩笑触到她的逆鳞,她妈妈不就是说离开就那样狠心地留下她离开了吗?
    “对不起。”他搂着她,她将头枕在他胸前。
    “我们说过这辈子不分开,但如果要分开,我们也一定要经过严肃商讨,经过双方同意。我不会轻易说要走,你也不可以。像你说的,感情或许会不再炙热,但是习惯、依赖、回忆那么多的东西始终都会在,我现在同时拥有三个家庭,不想变回一个人。”
    江哲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地摇:“不会。我以后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小念,我哪儿都不会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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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好的和世界上最坏的加起来就是纽约。
    繁华如曼哈顿,光鲜如华尔街,萧条如布鲁克林。帝国大厦、自由女神像、第五大街、中央公园、大都会博物馆,一切的一切,都拥挤在这一座城市里,迥异又和谐。
    陈念从酒店打车,到曼哈顿上东区的东端大道,那是毗邻依斯特河的新兴区。比起中央公园附近的房子,这里要安静许多。车在一栋豪华公寓楼前停下,告诉她到了。
    她站在公寓楼前,仰望这栋陌生的建筑,阳光从建筑的背后射过来十分刺眼,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这样静静地站着。寒风、艳阳,她这样站了足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