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竟然突然回来。
    “前些日子，我去了老师那里。”卫桦解释了一句。
    枝枝见到自己的爹爹，也欢喜得不得了，欣喜地喊了一句爹爹。
    卫佐摸了摸枝枝的小脑袋，说道：“枝枝是个乖孩子，快些下来，二叔公是长辈，不能对他无礼。”
    枝枝虽然有些不懂爹爹话里的意思，但是还是乖乖下来了。
    “陛下也来了？”
    卫佐将他的注意力放到了一旁的云陵身上。
    云陵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有些不敢见老师。
    卫佐慢条斯理地帮云陵倒了杯茶水，也帮一旁的卫桦倒了茶水，之后又递给旁边的兄妹俩一个小球。
    小球也算做得精致，是某日顾卿卿心血来潮用软缎缝的球面，里面是木条做的支架，四面都缀了红色的流苏，球里面也放了铃铛，叮叮当当的，兄妹俩都很喜欢。
    “阿槿，带枝枝出去玩耍。”卫佐吩咐道。
    “是，爹爹。”
    接着卫槿就牵住了妹妹的手，拿着球往外走。
    枝枝回头看了一眼被留在原地的云陵，拿在手上的铃铛也仿佛失去了吸引力。
    等到小家伙们都走了，卫佐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陛下，这段时日颇为心神不宁。”
    云陵见到卫佐依旧没有说正题，胸口也仿佛梗了口郁气。
    “老师……”
    “陛下，还是让草民先给您看一样东西。”卫桦说道。
    他的手中拿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笺。
    “这是，老师让我交给您的。”卫桦说道。
    他所说的老师，自然指的是他的老师，小陛下的外祖，齐朗先生。
    小皇帝接过信笺的时候，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外祖父的信件。
    云陵看完之后，越发的沉默。
    “陛下不信任臣。”卫佐未曾留下半分情面挑明了小陛下的心结。
    “朕……”
    老师如今权势滔天，他……
    “陛下，您长大了。”卫佐说道。
    卫桦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恰巧遇见了正要进来看望卫佐的顾卿卿。
    “二叔。”顾卿卿微微笑了笑，对他点头示意。
    卫桦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二叔这回要在京都多久？”顾卿卿问了一句。
    “待不了几日，过些日子可能要去趟西北。”
    “西北啊……”
    被称作塞上江南的西北，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此去山高水长，二叔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也……”
    照顾好自己。
    后面的话，卫桦还是未能说出口。
    顾卿卿也似乎听到了他有未尽之言，疑惑地问道：“二叔您方才说了什么？”
    “好好照顾枝枝和阿槿。”
    “嗯，我知道了。”
    顾卿卿笑了笑，这些年，她也多了几分沉稳和几分为人母的责任感。
    提起孩子，她的眼睛里总是亮晶晶的。
    等到顾卿卿这边同卫桦聊得差不多了之后，云陵也出来了。
    他的眼眶有些红红的。
    顾卿卿还想上前询问一下怎么了，就见到云陵冲了出去。
    卫佐则没有出来。
    她连忙进去瞧了瞧，只见到卫佐坐在阴影之中，他穿着一身宽大的袖袍，衣摆散落在地面，因着脸庞埋没在黑暗之中，神色不明。
    “夫君。”
    “卿宝儿么？”
    “嗯。”
    她乖巧地坐到了卫佐的身边，伸手环住了卫佐的腰际。
    卫佐也抱住了她。
    “过些日子，我们会南云去罢。”
    “是回去看娘亲吗？”顾卿卿有些疑惑。
    “出去走走看看。”
    “你有空么？”顾卿卿有些赌气地说道。
    自从孩子出生了之后，这厮就整日不见踪影。
    “自是有的，之后，就要陪夫人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了。”
    “你……”
    顾卿卿联想到了小陛下方才哭鼻子的情景。
    难怪方才云陵有一种被负心汉辜负了的既视感。
    “他已经长大了，我也将该教导的教导完了。”
    潜意思是，他要养老了。
    “对了，方才我在门外遇到二叔了。”
    “卿宝儿同他聊了什么？”
    “就是打了声招呼，他说他要去西北了。”
    卫佐听了嗤笑了一声，沉默了许久。
    “卿宝儿知道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顾卿卿还是一头雾水。
    卫佐听完，难得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卿宝儿不知道也好。”
    “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她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枝枝和卫槿也进来了，此时枝枝手上的白玉铃铛只剩下了一个。
    卫槿也是一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顾卿卿以为两个小家伙闹脾气了。
    “我把小铃铛给了方才那个大哥哥，哥哥不开心了。”
    卫槿抿了抿粉白的唇瓣，似乎有些不想承认。
    顾卿卿也没多在意，只是哄着这俩兄妹，说改日再帮枝枝雕琢一个，也给卫槿雕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