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页

作品:《就怕绿茶有演技

    皇帝虽然病着,但实际上也没有多严重,他做出这副样子,不过是想看看……那两位皇子,会不会借机拉拢群臣,努力表现。
    圣心难测,做皇子也是不容易,若是没有上进心,皇帝不喜。
    若是锋芒太过,皇帝又要忌惮着。
    孟公公面色平静地向前走着,伴君如伴虎,一步不慎,可能满盘皆输。
    花台。
    皇帝走了之后,气氛反而活跃了几分。
    不少将领是第一次入宫,看到这富丽堂皇的宫阙和美女如云的后宫,简直是大开眼界。
    雷副将天生嗓门大,他伸手一拍白亦宸的肩膀,道:“白将军!恭喜了,何时请兄弟们喝酒?”
    白亦宸平时在军中为人低调,但武艺超群,又用兵如神,不少同僚都对他很是信服,雷副将也不例外。
    一听雷副将这么说,众人纷纷起哄。
    “就是,咱们要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帮白将军放放血!”
    “白将军乃侯府公子,血哪里是放得完的?”
    “那更要去了,喝上三天三夜……哈哈哈哈……”
    又有人开口道:“趁着白将军还未成家,咱们赶紧跟着沾点儿光……”
    “今日路过城楼,你是没看见那些姑娘们,见到白将军的样子,一个个如饿狼扑食……”
    众人哈哈大笑。
    白亦宸赶紧出声,止住这个话题,道:“今晚宴后我做东,去京城金雀楼。”
    金雀楼是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众人听了,皆是面上一喜。
    白亦宸说话间,眼神飘向远处的坐席。
    今日夜宴,皇帝不但宴请了所有立功的将士,不少后妃和皇子公主们,都跟着来了,不过他们坐在另外一侧,距离这边有些远。
    白亦宸远远看见,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缓缓自桌案边站起。
    她本就生得仙姿玉色 ,在月光的照耀下,肌肤如白瓷一般,无暇透净,眉目乌灵,红唇带笑。
    杨初初着绯色宫装,齐胸长裙,垂直脚踝,娇俏不已。
    她微微俯下身来,似乎对盛星云说了什么,然后,便提裙独自离开了席面。
    白亦宸收回目光。
    方才那大嗓门的雷副将,又凑过来,道:“白将军可有心仪的姑娘了?若是没有……老雷我有个妹子……生得那是美貌如花……”
    “有了。”白亦宸勾唇笑了笑,干脆利落地答道。
    众人一愣。
    白亦宸在众人的震惊中,缓缓起身,道:“这边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说罢,便转身离去。
    闷?
    这不是在室外吗!?
    唯独雷副将,还是嘀咕:“白将军真的有心上人了?还是他看不上我妹子?”
    有人揶揄他:“看到你,就知道你妹子漂亮不到哪里去了!”
    “我倒觉得白将军是说真的,听说他经常遣人送信,可惜从未得到回复……”
    众人摇头:“果然,战场得意,情场失意啊……”
    杨初初一个人,踱步到了花台后殿。
    杨婉仪早早便将钟勤领了回去,四皇子杨昭一直在招待朝臣和将士,二皇子杨谦之,在皇帝走后,便也回宫看德妃去了,杨瀚今日不在,她旁边便只有杨姝了。
    杨姝已经及笄,许婚给了礼部尚书之子,刘以翔。
    印象当中,刘以翔总像个皮猴似的,而杨姝则时时刻刻守着公主的身份和礼仪,杨初初实在难以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杨初初知道,杨姝也过得不易。
    这两年,杨姝的母亲湘嫔,也渐渐被周贵妃所疏远,更不得宠幸。
    杨姝是湘嫔唯一的指望,就这一桩婚事,还是湘嫔为杨姝努力争取来的。
    刘家虽然并非鼎盛之家,却也在朝围观多年,断不会为难杨姝。
    虽说两人未必两情相悦,但对双方的境况,都多少有些助力。
    但是杨姝对这桩婚事不算满意,以杨初初对刘以翔的了解,估计他也不会高兴。
    于是方才,杨姝便一直在杨初初面前倒苦水。
    杨初初安慰了她好一通,这才得以脱身。
    张贵人和苏嫔,一直和盛星云在旁边聊天。
    但聊来聊去,无非是皇帝又宠幸了谁,谁又使劲儿往龙床上爬。
    那玲贵人被提及了好几次,皇帝说她性子温婉,极会伺候人,一年多便从答应成了贵人,如今又是唯一一个怀着龙裔的,保不齐哪天就会升到妃位。
    杨初初实在没什么兴趣,便知会了一声,离席出去转转。
    杨初初神思漫漫。
    她已满了十四岁,等过完年,便又向十五岁迈进了一步。
    按照剧本中的记载,杨初初会在这一年,被送去和亲。
    和亲不久之后,便暴毙身亡,生命将永远停留在十五岁。
    杨初初想到这,不禁背后发寒。
    真的会再死一次么?
    若是不和亲,是不是就能活下去?若是熬过十五岁,是不是人设的约束,也能解了?
    杨初初思绪纷乱,不知不觉,走到了后殿花园深处。
    这里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十分幽静。
    杨初初见旁边有一方假山,石头又方又平整,便起了兴致,踢了绣鞋罗袜,坐了上去。
    她饮了些果酒,此刻有了三分醉意,身上有些发热,反正也没人来,杨初初索性将一双玉白的脚丫,踏在冰凉的山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