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因：“看见什么了？”
    “看见你女朋友了，”徐凡嘿嘿一笑，“长得真漂亮，跟个大明星似的。”
    陶鹿因唇角没忍住翘了翘，“是很好看。”
    两人一块进了电梯，又出来，往办公区走的时候，徐凡还在八卦，“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她是做什么的吗，看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啊，该不会真的是明星什么的吧。”
    “不是，”陶鹿因想起商桉解剖过的那些动物，说：“她是个狠人。”
    徐凡：“啊？”
    陶鹿因没挑太明，说：“手上沾的血还挺多的。”
    陶鹿因没和他多说，徐凡一个人回到位置上，眼神盯着电脑，大脑还有些恍惚。
    他想起刚刚不经意间瞥见的女人，浅色的长发掩住了些侧脸轮廓，可仍旧能看出很漂亮，闲懒地倚着车门，笑着和陶鹿因说着什么，还勾了勾她的手指，小动作挺多。
    直到陶鹿因进了公司，她才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徐凡只远远瞧过商桉这么一面，但这一面也能了解不少东西，比如漂亮、气质好、和女朋友感情很好……
    可女朋友本人陶鹿因却说她是个沾满血的狠人。
    徐凡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冲击了。
    正巧白嘉年路过他去打印东西，徐凡顺势抓住了她的衣角，艰难开口，“小年。”
    “怎么了，”白嘉年关心，“生病了吗，徐凡哥？”
    “不是，”徐凡摇摇头，“你之前给我夸过的陶鹿因女朋友，我今天见到她人了。”
    白嘉年笑，“怎么样，是挺漂亮的吧。”
    徐凡点头，斟酌说：“可陶鹿因说她是个狠人。”
    白嘉年：“……”
    白嘉年想起了前几天陶鹿因饱受摧残的模样，严肃点点头，“确实。”
    徐凡表情更一言难尽了，“真的啊，陶鹿因还说她手上沾满了血。”
    白嘉年几乎是瞬间，想起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暴力血腥的场面。
    她偷偷看了陶鹿因一眼，小声问：“真是学姐本人说的吗？”
    “那我还能骗你？”徐凡说。
    白嘉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半晌，她面色复杂，温温吞吞地说：“人家自己的事，你，你反正别多问了。”
    ……
    陶鹿因不知道同事间的悄悄话，她在手机上跟孟瑶说不回去了，不用来接她下班。
    孟瑶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自动忽略，好长时间都没回。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陶鹿因欢快地下楼，有辆黑色奥迪冲她滴了声喇叭，陶鹿因颠颠过去，对上驾驶座孟瑶的脸。
    陶鹿因笑容凝固了一瞬。
    “这么开心吗？”孟瑶接她下班一周了，还没见她这么开心过，“上车。”
    陶鹿因没动，她握着车把的手收回去，疑惑地看着孟瑶，“妈，我跟你说了，今晚不回去。”
    “不回去你还想去哪，北市你就我这一个亲人，我也就你这一个女儿，”孟瑶拧着眉，“你不跟我走你想去哪？”
    陶鹿因眨了下眼，正想说些什么，余光里又一辆黑色奥迪开过来，有个纤挑人影从车里下来，关上车门。
    “阿因，”商桉冲她招了招手，“这里。”
    陶鹿因对上她的视线，脚抬了抬。
    车内孟瑶也感受到了什么，皱着眉下了车，顺着陶鹿因视线看过去，对上不远处漂亮出众的女人。
    孟瑶反应了三秒，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和年少时候相比，商桉没有多大的变化，褪去了少女时期的青涩幼嫩，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和游刃有余，桃花眼璀璨夺目，气质略有些闲懒，却又显得温柔。
    不管是哪个时候，都是在人群中极为耀眼，能够一眼攫取注意力的存在。
    有些人光是看一眼，就觉得遥不可及，孟瑶一向喜欢强者，她眉目稍稍舒展，觉得陶鹿因夸商桉的话还挺贴切。
    商桉走到两人身边，唇角弯起，“阿姨好。”
    “商桉是吗，小鹿跟我夸了好几次你，”孟瑶在商界里混久了，本性逐渐往交际花靠拢，她笑容礼貌而不显虚伪，“上次匆匆见了一面没来得及说话，听说小鹿前段时间住在你家，真是麻烦照顾了。”
    “不麻烦，”商桉语气温和，“我和阿因认识时间长，照顾她应该的。”
    孟瑶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笑，“小鹿这孩子一向心大，回国后不告诉我，反倒先去你那里了，她还挺黏你的。”
    商桉看了陶鹿因一眼，唇角浅浅弯起，“没有，阿因其实也帮过我很多。”
    她开玩笑似的语气，“算是互相黏着吧。”
    孟瑶从这句话听出一丝微不可察的不对劲。
    那种怪异的感觉一瞬而过，没来得及抓住就溜走了，孟瑶微微皱了下眉。
    她们三个人站在公司门口成为一道风景，来来往往的人往她们这边瞟，陶鹿因觉得这个修罗场有点窒息，她咳了咳嗓子，说：“妈，那我先和商桉姐姐回去了。”
    孟瑶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凉。
    孟瑶想说“你妈我还没死不用总跟别人挤着住”，碍于商桉在，她只是淡淡道：“我在这儿呢。”
    意思是我都来接你了，别那么白眼狼跟别人走。
    陶鹿因：“妈，我都跟你说了不回去……”
    “阿姨，天也不早了，要不要一块吃顿饭，或者，我直接带阿因回去了，”商桉笑着说：“家里还有很多她的东西等着要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