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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师尊超想哭的[穿书]

    在知县府定了居。
    活着的时候没能回来,死了,反而无人阻拦。
    光鬼没想害父母亲人的,只是他每逢夜晚便会再受一遍断肢烫肤之痛。太疼了,他忍不住哭泣叫唤。
    他想的是,等母亲生下弟弟或者妹妹,有了慰藉,他便离去的。
    却被当作了鬼怪,死于仙长手下。
    死的时候,他想,也罢,父亲母亲能过得好,也就够了。
    ***
    庞子薇说到此处长叹一声。
    “这是在所有弟子出关以后,钟邵先祖展示的真相。我们,太自以为是,太自命不凡。”
    所以那孩子死都不得解脱,若能再仔细些,是不是,就不会有此惨剧?
    人世间的苦难,大多都由人为造成。
    就说时希,不也是如此?
    雁柯陷入了沉思,小声道:“师姐快睡吧,我在外面守着,师姐不必担忧。”
    发生过的事情,在如何后悔可惜都无济于事,但生者,她还有机会弥补。
    她定不会让乖徒儿重蹈覆辙!
    原书里的结局,是女主的,不是她徒儿的。她会让徒儿,一生潇洒自在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啦,明早九点更新~
    第18章 怜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雁柯从庞子薇那里听故事,时希透过幸存下来的水镜看她。
    看她怔怔发呆,看她无奈叹息似有不忍,看她若有所思后又坚定下来。
    雁柯的表情变化太多,又细微不易察觉,像一本时希渴望读懂却永远参不透的书。这书皮简谱,内容却深奥,她无从下手。但还是不死心地想把这本书当作自己余生的唯一追求。
    她时希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永远永远跟师尊在一起,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
    数年的艰苦岁月,让她多了资本去竞争,能奢求与师尊的以后。
    当然,时希观察雁柯的同时,也有分一点点神去关注庞子薇口中的那孩子,师尊在意的,她也会去了解。
    先前不以为然,渐渐地心却沉到谷底。
    她自己,当年不也挣扎求生?
    到底是她这样手脚健全无父无母无人管教任人辱骂欺凌长大惨,还是光鬼那样感受过亲情再生生失去被亲生父亲辱骂去死惨,时希不愿比较,也很难说个是非对错出来,只能感叹一句命运弄人。
    光鬼的经历,足以令所有听者扼腕叹息,心生同情怜悯,恨不能深入其中给予帮助,灭除歹人。
    时希却不合时宜地想到,师尊看当年的自己,是否也是如此?
    她时琢光一届天之骄子,世人认可的天才修真者,同辈可望而不可及,怎么会突然想到去那样偏僻的山村,还恰好遇见了自己?
    两地,相隔太远。
    时希跟着雁柯见了很多世面,两年前参加宗门间的大比,一路上也呆过不少凡俗乡镇,能如她们村一样穷的还真没有。
    这般想来,只有一个可能:当年外出历练的时琢光偶然经过村庄,见自己可怜,在夜里收自己为徒。
    万中无一的偶然。
    自己那天,在干什么来着?
    年幼的记忆会随年岁渐长逐步消失,忘记,很容易。修真者耳聪目明,锻体炼魂,只会记得更牢固。所以,时希很快回想起来了。
    ——偷鸟蛋。
    一连下好几天雨,把自己留在家里的仅剩存粮都耗光了,终于挨到了放晴,自己饿的不行,头晕眼花,野猴儿一样爬上树去,趁大鸟飞走找寻食物,偷偷摸走鸟蛋,没办法,以她的体格,还不是那不知名大鸟的对手,它们的鸟喙长而坚硬,挨一下有她好受的。
    所以偷偷摸摸。
    师尊会不会看见了自己那样狼狈且鬼鬼祟祟的模样?一个脏兮兮、又瘦又丑、看不出性别的小孩,还干着偷鸡摸狗的坏事。
    ——听宣家夫妻对话。
    他们算计着,一口一个长相,一口一个伺候,把自己当作物品谈论,轻而易举决定了自己的后半生。
    师尊是不是也听见了?才会怜悯心起,一时冲动收自己为徒?
    要不然堂堂仙长,怎会在大半夜出现在一个小山村,还恰好进了自己的屋。
    时希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天资好,勾起了师尊的收徒心思。
    师尊那般厉害,要什么样的徒弟没有?她若放出话去要收徒,怕是无数好苗子会抢的打架,还能轮得上自己?
    师尊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那么……高不可攀。
    是怜悯吧,一时同情心泛滥,不管不顾就收了自己。
    所以她被师尊带回山门,师尊就被师祖狠狠训斥。
    时希躲在门外,听二人争执——
    旭尧老祖,也就是时琢光的师尊,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样说:“你逆了为师的决定,拼着一条命下山,为师还当你要做什么大事!结果你什么都没干,就带回了个小屁孩?修为还丁点儿没变!早知道,为师就不该随了你的心意!”
    时琢光不满,跟师父叫板:“什么小屁孩?那是我徒弟!我时琢光的徒弟!她随我姓,叫时希!”
    “她有名字的!她天资很好,未必就不能超过我,师父你别看不上她。”
    门外的时希抱紧了自己,愣愣地想,果然,这里也不欢迎她,她永远都是这么人嫌狗厌,居然还妄图奢求不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