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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猝不及防爱一下

    她任由水流冲击着全身,从脖颈到心口,再蜿蜒而下,坠入下水道,流向幽深的洞口;
    她洗头发、洗脸、洗身子、洗手、也洗干净身上所有的地方,所有江明雾曾经用手掌手心手指度量过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肌肤……
    江明雾咽下一口口水,她不能够再想了。
    光是肖想,已经让她欲壑难平。
    光光只是肖想。
    江明雾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紧张着疼痛,光光只是肖想、只是偷听,她的身体便已经不受控制、极度不满足。
    真奇怪,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她向来是个能够控制自己欲望的人。很长时间,她都引以为荣。
    ——身体不喜欢同别人接触,那就不接触,她可以将兴趣爱好转到赛车飚车上;
    ——母上不喜欢她飚车,她硬生生将这唯一的乐趣也舍弃,她开始玩没有任何危险性的机械电玩;
    ——再就是常年的运动和惰性对抗,江明雾可以轻松跑完全马,并取得不错的成绩。
    江明雾的欲望,前二十几年都无比蛰伏、臣服、听话、顺从的欲望,怎么最近越来越放肆?她要它蛰伏的时候,它偏偏在那儿欢快地蹦达?
    给力点江明雾!争气点江明雾!
    江明雾狠狠地捶了桌子一下,发出一声巨大的“咚”。
    那边,水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叶可可的声音从淋浴房隐隐约约地传出来。
    “哦,没什么。”江明雾连忙道,“我的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
    多么拙劣的借口——房间地面满铺地毯。
    叶可可不追究,她开始西西索索地穿衣服,几分钟后,淋浴房的门打开了,叶可可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换你了。”她说。
    “哦。”江明雾带着恨意看着这淋浴房,“我可以不通电吗?别误会,我单纯觉得这通电的毛玻璃不安全。”
    叶可可找到吹风机吹头发,却头也不抬,仿佛一点都不在意:“随便你。”她说。
    江明雾于是更加郁闷了,那她到底是让叶可可看光光她洗澡的姿态?诱惑她?还是矜持一点?保留一点悬念呢?
    万一叶可可对她引以为傲的身体都不感兴趣,那可怎么办呀?这岂不是打脸中的打脸?
    江明雾陷入了两难。
    叶可可仿佛一点没收到影响,她吹干头发后就从衣柜里翻出另一床被子。叶可可熟练地将被子铺在地上,抬头问江明雾:“你是睡地上?还是睡在飘窗上?”
    江明雾一阵语塞,差点背过气去:“我不配睡在床上吗?”
    叶可可露出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江明雾立刻改口:“我不配,我知道。我睡在地上。谢谢。”
    现在,江大小姐再也不想纠结通电不通电,磨砂不磨砂的问题了。她敢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叶可可根本就没那个心思欣赏她的身体。
    她一定还在生气!
    江明雾有点心酸,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真不错,嘴上说着我原谅你了,心底其实是死都不原谅你。什么都要你猜,猜你妹妹的!
    叶可可的心,简直就是太平洋里的针。不仅猜不透,而且小,心眼小得还没有针眼大!这让她怎么着这根针嘛!
    江明雾愤愤地,抱着衣服走进了充斥着叶可可味道的淋浴房。
    这可真是另一种,难以言语的折磨啊……
    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才不是心疼她!她是为了折磨她!
    江明雾郁闷地、后知后觉地、人生中鲜少有过地、开始否定自己的一切努力。
    江明雾,太失败了叭!江明雾!
    第96章 地板可
    江·太失败·明雾中途手抖,将玻璃调亮了偷偷地看了一眼叶可可。
    ——她会不会正好也在偷看她呢?
    江明雾被狠狠地打脸。
    叶可可裹着被子,屁股对着她,已经陷入梦乡。她只能看见她凉薄的背影,一头该死的柔美的秀发,就这样披散在枕头上。
    叶可可居然自备了四件套?她这是连睡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都不愿意吗?
    这个想法让江明雾很不舒服。她打量着背对着她的叶可可。裹着的薄被下面她穿着她的睡衣——虽然是洗过的睡衣,但昨夜,这件睡衣曾经包裹过江明雾的身体。
    这个想法,让江明雾稍稍好了一些,就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还有——江明雾的视线,落在叶可可屁股的地方。
    崭新的内衣裤?别逗了,是新的,是干净的,但是不是崭新的。
    江明雾舔舔嘴唇。她们今夜share的不仅仅是一个房间,还有一套睡衣、还有一身她曾经穿过一次的内衣裤……
    江明雾笑了。
    她想,能够让她在有意无意中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和味道,这种感觉真是比什么都美妙。
    ——即便这行径有些卑劣。但是谁在乎?她是不择手段的小江总,她只不过撒了一个善意的、无伤大雅的谎言。
    自己透着乐了半天,小聪明带给江明雾的满足感逐渐消退。
    身后的花洒水柱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温度和姿态。但是江明雾渐渐觉得没趣。
    叶可可真的连动作都没有变换过!她是来真的,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对她完美的、婀娜的、维纳斯般的胴体感兴趣!
    江明雾讪讪地将玻璃重新屏蔽,她愤愤地开始洗刷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同这句完美的躯体有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