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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驸马逃不掉

    ………
    ☆、再见熟人
    拓拔玉笺拿着通关文书,一路将秦清枫送出南越,秦清枫一直扮成拓拔玉笺的侍卫,易了容,脸上一条偌大的疤,谁也认不出秦清枫,可随着出了东清西境后,秦清枫就发觉了问题。
    拓拔玉笺骑在马背上,笑弯了腰:“秦清枫,我王兄说了,叫我看着你,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的回东清啊!”
    秦清枫黑了脸,直接扯下了脸上的伪装,不再理睬拓拔玉笺,骑着马飞奔离去。
    拓拔玉笺一双狐狸眼闪烁,直接纵马追了上去。
    已经骑马一天了,拓拔玉笺倒是越发看不懂秦清枫要去哪里了。
    天微微擦黑,荒无人烟的山中,竟然有了亮光,秦清枫眸子亮了亮,直接策马而去。
    这是一个客栈,门口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极为惹眼,再上面,赫然是四个字
    无心客栈
    客栈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马蹄声,直接提着灯出来………
    秦清枫的心头直跳,拓拔玉笺下了马,和秦清枫并排站立,疑惑不解的看着来人。
    那人提着灯盏,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秦清枫,似乎有些激动,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有些悲凄的叫了一声:“主子!”
    灯盏照亮了那人的脸,以及,那右边衣袖空荡荡的………
    秦清枫的声音,有些激动和颤抖,去扶眼前之人:“云寒!你怎会在此!”
    眼前之人!是云寒啊!
    拓拔玉笺也认了出来!
    秦清枫第一次见云寒落泪,也忍不住了,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云寒实在没想到,秦家,会有这么大的劫难,云寒一直以为,秦清枫死了………
    云寒擦了泪,将秦清枫和拓拔玉笺,迎进了屋,高声叫到:“怜儿,准备些酒菜!”
    这个叫怜儿的女子转过身时,笑得十分开心,直接跪在秦清枫面前磕了几个头………
    秦清枫愣住了,这个怜儿,莫不是那南司馆里,自己顺手救出来的哑女怜儿?
    秦清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什么拽了一下,秦清枫低头,便看到了一个两三岁的孩童,懵懂的抓着自己的衣衫………
    这是?云寒和怜儿的孩子?
    …………
    一桌丰盛的酒菜上桌,怜儿便带着孩童下去睡觉了,拓拔玉笺就在一旁吃了膳食,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而秦清枫和云寒,怕是他们之间,这辈子,话最多的一夜了。
    云寒说着自己的经历,从脱离秦家之后,无处可去,便四海为家,后来,在路上遇到了颠沛流离的怜儿。
    云寒说,遇到怜儿,才知道想相守一生的滋味,云寒说,没有去过什么地方,若是想给怜儿一个家,倒是觉得这归隐之地,无心客栈,最为合适,荒无人烟,而且安全,又是现成的屋子,再后来,怜儿便有了孩子,现在孩子也有三岁了……
    云寒说,秦家惨遭横祸,他也想去报仇,只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现在又有了羁绊,有了家。早已经不是一个适合的杀手了……
    云寒喝得醉醺醺的,泪水流了满面,云寒说,他对不起秦家,对不起秦清枫,对不起芸香…………
    云寒愧疚了很多年,这些都是他心中的痛,痛恨自己无法为秦家报仇……
    秦清枫没有说自己的那些经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都过去了,现在的秦家,还有秦清枫,就够了。
    秦清枫的声音很轻,很淡:云寒你用不着自责,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芸香,她现在过得应该很幸福,你过好当下的日子就好。
    云寒醉倒了,趴在桌子上痛哭
    秦清枫没有阻止,云寒怕是压抑很多年了
    秦家对于云寒来说,就是一个融入骨血的家,如今自己的家毁了,云寒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会不心痛!
    云寒哭累了,也就睡着了,只是不停地呓语:
    对不起……
    怜儿下楼来,在秦清枫桌前写了几个字:
    他活在自责中很多年了,我知道他不快乐,如今,将军还活着,他,可以轻松很多了。
    怜儿架着云寒,上了楼……
    云寒高大,怜儿瘦小,云寒一整个身子都倚靠在怜儿身上……
    可是,怜儿虽然摇摇晃晃的,却将云寒扶走了………
    拓拔玉笺赞叹:“这个哑女怜儿,力气真大!”
    秦清枫仰头,喝下一杯酒,有些寂寥的说道:“是么……”
    是?
    不是
    让瘦弱的怜儿能撑住高大的云寒的究竟是什么
    是家
    是爱
    是责任
    拓拔玉笺看着秦清枫,面色逐渐平静:“秦清枫,你想做什么?”
    秦清枫举着杯,仰头道:“自然是,做我该做的事。”
    无心客栈
    多少年了,秦清枫再次走进这间屋子,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陈设。
    秦清枫抚摸着那张小小的圆桌,陷入沉思
    那时灵忆和芸香吵个不停,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那段时光,很是快乐,很真实………
    那时,云寒还特地修房子了,如今,云寒倒是成了这的主人了,谁能想到呢?
    曾经的几人中,就云寒过得最幸福,真正的归隐了……
    秦清枫突然感觉到后背贴上来的温热,一双染着鲜红色指甲的手,交叠在秦清枫的小腹上,秦清枫不由得轻声叹息:“拓拔玉笺,你进来干什么,回你自己的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