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苏婉声轻笑,拿起先前的烟杆微阖朱唇,孔雅歌俯身上前点燃烟草。“长公主所要的是个能让那疯子依傍的妻族,白尔外公若还在,长公主或许会考虑一二。此事大家心中皆有数。我送帖,是想看戏啊……”
    “看戏?”
    孔子苏不再回应,是啊,看一出现戏。元氏女,也会去呢,她可是知晓的,元氏女直白的透着懵懂爱意的眼神……
    七日后,众多女郎去了长公主府却又被告知宴会改了地改到郊外去了。一些心气高的贵女面色有些愠怒,但面对元泉泉的笑脸也不好发作,只得吩咐下人赶马再去郊外。
    谢安渠与阮白尔同坐一车,忍不住发起牢骚:“肯定是那个疯子临时改的去处!”阮白尔照常好声好气的安抚她,其实心里打了个突,要知道就是在郊外的别庄,她和元笑翻下了山。
    这边呆在庄上的施祁正在三四个女婢服侍下换衣,失了一只左眼的沉香在旁点香盖住血腥味。换好衣的他在小厮簇拥下离开了,沉香看着他离了内院终于松了口气,一个腿软就要摔倒,幸而被女婢扶住。
    下了马车,清风阵阵,只见十多辆香车停靠在庄外。马车上有好玉响的女郎在马车上系上了玉环,因为这风响了起来,煞是好听。众多女儿家身上的脂粉香也随着风一路飘散,甜的腻人。
    孔子苏和纳兰明娴站在一块交谈,因为皆是清贵,所以她俩做一处,旁边还有些清贵家的女子也以她们为首。阮白尔谢安渠是世族女子,身后也集聚了一些。两方泾渭分明,关系不错的也只是略点头问好。
    一尤姓女子单名一个耀字,是个世族女郎,单看一个耀字就知道她有多得宠。也算是和阮白尔谢安渠玩的到一起的人,只不过这些时日不在洛京,方才回京便收到了帖子来顽,车上独一有着玉的也是她的马车。
    “白尔!安渠!”在一群小声交谈的女郎中,大声喊出来的尤耀就显得很醒目了,她提起长的出奇的裙摆往南边跑去。边跑边笑然后一把扑在了阮白尔怀里,亲亲热热的撒娇。阮白尔往后一倾随后有些宠溺的点了点她鼻尖,谢安渠张口就骂:“你个蠢虫!也不看看自个多大就冲她怀里扑!”尤耀嘤咛一声有些羞涩:“也不是很大,这次去江南,我给你们带了好些东西,回头我给你们送去!”
    谢安渠皱了皱眉,用手恶狠狠戳着她的额头:“带了好些东西?你不是去看你外祖,不是生怕自己抄经拜佛?”尤耀把头缩进阮白尔怀里瓮声瓮气道:“才不是,我才晓得外祖也可欢喜我了。”阮白尔把大鹏展翅的尤耀从怀里拉起来,然后指了指远处:“快些别闹,有人出来了。”谢安渠尤耀这才安稳下来。
    本以为这就能入庄了,没想到出来的管事又说,小侯爷在庄子不远处的靠山的地方等着她们。阮白尔安静看着前方的轻微骚动,有些心气高的清贵女子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开始和管家扯皮了。谢安渠眯了眯眼,往后一扫,世族方又安静下来。
    逐渐开始应付不了嘴皮子厉害的清贵的管家踮起脚:“还请各位女郎见谅,实在是侯爷觉得现打的吃食才新鲜,这才把宴设在了外头。侯爷也是一片赤诚,恐怠慢了各位女郎,还请各位再移步吧!”管家说完后把眼神给了一直当哑巴的孔子苏,希望她控住在场清贵。
    孔子苏眨眨眼,而后带着纳兰明娴跟着引路小厮走了,原本跟随她们的女郎们见此也跟着走了。只余三四个还在叫嚣的女郎留在庄口,老管家一拱手,举措恭敬但说出的话实在难听:“诸位女郎若还是觉得不舒坦便回府去吧,置于侯爷……属实歉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我想叫她魏耀的,但是我打出来的时候跳出了胃药,淦!特此奉上两千六
    ☆、第 35 章
    元笑和元泉泉留在长公主府,她们不去凑施祁的热闹。刚开始元泉泉一直在和元笑唠叨自己多无聊,后来好容易打巧遇见武将女郎聊起了趁手的利器,元笑便搭茬匕首。元泉泉就像打开了源头,一直告诉她自己找了多好的宝贝。元笑瞧着样,生怕没完没了,转头嘱咐小仆回了趟王府抱回来只小猫。
    元泉泉看见小猫眼睛一亮,抱着她上次在张府未送出去的小猫崽,一会儿揉揉猫肚子,一会儿举起猫崽嘟着肉嘟嘟的脸喃喃自语。一个人玩的开怀,丁点想不起旁边还坐着个人。
    元笑松了口气歪过头看着粉蓝纱裙的元泉泉,觉得这丫头长大不少。一向疯疯癫癫的她对小猫温柔的不可思议,手上把着力生怕这柔弱的小东西伤着。和阮娘子半点不一样,阮娘子那样狠心的人……想着想着又有些失神了。
    阳光透着树枝撒在她们身上,斑驳的枝叶若隐若现,舒服的让人眯着眼。两人各有所思,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不消一会儿,老管家提着衣摆小跑来到元泉泉面前跪下:“县主安,世女安,老奴回来了。”元泉泉脸阴了下来,看了他一眼又复而逗起猫:“母亲什么时候回来?他的事情我半点不想管!”元笑眨眨眼有些迷茫,不知道元泉泉为何突然火气这么大。
    老管家布满细纹斑点的脸上扬起笑,他腆着脸对元泉泉安抚:“县主,公主今儿不回来了,她留话说希望县主去小侯爷那,毕竟是兄妹,没有隔夜仇的。老奴记得县主小时候总跟着小侯爷跑的,小侯爷总是护着县主。这次小侯爷应付这么多贵女,怕是要出乱子。县主就去帮帮他吧。”老管家知道元泉泉是个心软的人,每回只需一样的说辞就能让她妥协。自己带大的孩子,当然知道怎么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