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9WhiteChristmas
作品:《hp狂奔的戈耳工》 bsp; WHITE CHRISTMAS
西弗勒斯
血顺着脚踝向下方的屋顶滴落,西弗勒斯能清楚地看到他飞略过的窗子上冻结的冰花,偶尔还能看清房屋中深绿的圣诞树、厨房里准备的食物、奔跑的小孩和怀抱幼儿的父母。天色渐晚了,但是还没亮起灯来,这给他们的搜寻带来了难度。
“你还好吗?”莱姆斯·卢平向他问道,但话音很快消散于猎猎风中。
西弗勒斯不喜欢骑扫帚,但这并不代表不擅长,他和卢平在附近埋伏了将近一个白天,此时浑身酸痛,保持着最高的飞行速度,多少带点泄愤的意味。他的目光在一栋栋民宅和街道中穿梭,“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冷风灌进了喉咙,西弗勒斯忍住了咳嗽,“他们跑不了太远,你确定芬里尔刚刚是从这个方向逃走了吗?”
“非常确定。”卢平在他身后喊道。
他们又在上空徘徊了两圈,然而一无所获。“再往前是什么?”西弗勒斯在一片树林的边界停了下来。
“前面大概10英里有一个湖,旁边就是一片狼人临时的栖息地,芬里尔受了那么重的伤,大概短时间不会出来了。”卢平解释道,看得出来他对这一带颇为熟悉。
他和狼人在路旁降下了扫帚,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西弗勒斯撕下斗篷的布料简单包扎了伤腿,他的腿不是第一次受伤了,看来他的身体并没有吸取之前的教训而能够及时作出反应。
紧接着向旁边的民宅施了几个保护咒,西弗勒斯心知魔法部接下来会派遣几个大腹便便的傲罗来象征性地加强此处的守卫,芬里尔和他手下的狼人至少在今晚不会再度袭击此地的居民,他和卢平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你不怕被认出来吗?你刚刚对芬里尔用的‘神锋无影’似乎是你的自创咒语。”卢平说道,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化为一团白雾,狼人将自己的手紧紧塞在了衣兜里。
“是我自创的没错,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他不会怀疑到我头上。”西弗勒斯毫无波澜地说,“再者,我更相信以他的头脑,根本不会认识那是什么咒语。”
“身手不错,西弗勒斯。”狼人的语调是西弗勒斯所不屑的温和,“在被他抓伤之后还能那样迅速反击,你是个黑魔法防御术的好老师,听说你在课上教学生们实战……”
“毕竟与狼人打交道那么多年了,我当然对他们的习性了如指掌。”西弗勒斯冷笑,意有所指地盯住了卢平。
他与卢平、波特等人的不睦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凤凰社中很少有任务会单独委派给他们两人,今天的例外是由于社里实在人手紧张,现在处处缺人,除了阿兹卡班中人满为患。
狼人听不懂似的保持着浅笑,“是啊,你的观察力一直很强,但愿住在这里的人能有一个平安之夜,我不愿意再看到芬里尔咬伤任何一个小孩……”说着,黄色的路灯突然亮起,两侧的房屋中隐隐响起了欢呼与圣诞颂歌的声音。
天空阴沉,隐隐飘起了雪花,似乎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卢平张目仰望起来,西弗勒斯能一眼看出他在狼人群体中潜伏得非常辛苦。与自己和黑魔王的关系不同,芬里尔从来没有真正地信任过卢平,这次狼人的袭击计划被阻止,芬里尔肯定也会怀疑是卢平走漏了风声,虽然事实的确如此。等到圣诞节过后,他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的磋磨,狼人的生命和西弗勒斯一样,都在这段时间被过度地消耗了。
“你以前可不会多管这些闲事。”
“什么?”西弗勒斯问。
狼人在强烈的审视下退让了,不再直视他的双眼,“我是说在救下那几个小巫师之后,你还到麻瓜社区施了保护咒,这不像你,你之前没有这么仁慈。”
“你是说仁慈?我从来不懂这个词。”西弗勒斯难以抑制地将嘴角撇向了一侧,“麻瓜社区里也可能有小巫师,保护巫师界的人口可是大事。连这也不明白,我还是太高看你了。”
“这是当然,但……想来在有家室之后,对孩子们的态度多少会有一些改变吧……”狼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说漏了嘴似的马上住了口。
“家室?”西弗勒斯的话音微微一顿,“哦,我差点忘了你的那位‘小朋友’是个傲罗,自然很容易接触到这些资料。”
尼法朵拉·唐克斯知道了此事,差不多等于整个凤凰社都知道了。西弗勒斯胸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正好在几日前与图卡娜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女孩把他带到霍格莫德村的某处,里面尽是肮脏的、没有教养的孤儿,见到食物便如同一群疯狂的地精。
他们不知道他是霍格沃茨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教授,少了这种名头,那些脏兮兮的爪子肆无忌惮地翻遍了他身上所有的口袋,还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想要抢夺他的魔杖,可悲的是他还不能把那些可怕的小妖怪们咒飞,任谁见到他那副狼狈相恐怕都会为之掬一把同情泪。
善良和好心从来不在西弗勒斯的字典里,图卡娜所说的“做一些好事”、“关注巫师界的未来”在他看来不过是既得利益者高高在上的伪善,那姑娘似乎还没明白让黑魔王去死才是巫师界最大的好事。
“改变总是潜移默化的,西弗勒斯。”狼人说,语气就仿佛他是麻瓜所信奉的全知全能的神灵。
“好吧,你比我更了解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没好气地回应。
“想必十分麻烦吧。”卢平感慨道,就好像狼人自己也有这种困扰似的。
这是一句废话,短暂的沉默后,西弗勒斯嗤笑一声,转头望着被风吹拂过的草地,“何止麻烦?我感觉妙极了,每天都让我活在‘感恩’邓布利多以及‘爱’与‘和平’中。”
他知道自己的话肯定十分阴阳怪气,因为狼人脸上冒出了一个同样苦涩的笑容
两人心照不宣地住了口,没有接着说下去,静静地坐了一阵,卢平开口问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西弗勒斯拆开了布条,血液依然汩汩流出,“很好,”他嘲讽道,“明天我就会重蹈你的覆辙,因狼人的身份而被开除霍格沃茨,你为何还不高兴得跳起来庆祝?”
“这种抓伤并不足以让你成为狼人。”卢平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回答。
“啧,你在怀疑我黑魔法防御术的水平吗?我对这些自然一清二楚。”西弗勒斯烦躁地说道,虽然这些年来对狼人的厌恶并不如波特和布莱克那样强烈,但听不懂讽刺的人实在令人不悦,
“不过还是需要一些狼毒抑制剂,我自己那里没有药材,需要回一趟霍格沃茨。”
“你这些年来给我提供狼毒药剂并且毫不藏私,我很感谢。”卢平说道。
“原来我在你眼中竟然如此高尚,倒也不必这么客气,我在霍格沃茨——众人眼皮子底下给你熬狼毒药剂,一旦你出了什么问题,别人也不至于栽赃我给你的魔药里下了毒。”
“但是邓布利多不在,没有人能帮你,回霍格沃茨只会徒增怀疑。”狼人睿智地说,“不如去一个更近一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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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法朵拉·唐克斯
嚓、嚓、嚓、嚓……哈利和罗恩在厨房中切着孢子甘蓝,唐克斯最讨厌那玩意儿,因为她曾经下厨时偷懒,尝试将它用水煮熟,结果弄得厨房里满是温暖的屁味。
“斯内普真的说要帮马尔福?”是罗纳德·韦斯莱大惊小怪的声音,他发出的切菜声随之而停,“这是为什么?”
这一点也不奇怪,她在心中说。光在唐克斯的眼前扭曲,如同河流般蜿蜒在地,地上晃动的人影正如水底长长飘荡的藻类,陋居的灯该修了,光线不稳。她偷偷从桌下拿出红酒喝了一口,莫莉纵容了她的酗酒,只是不允许明晃晃地在孩子们面前喝。
他们都以为她还沉浸在西里斯死亡的悲恸中无法自拔,没有人深究她究竟为何而荒颓,这个圣诞节她本该和父母一起过,但他们临时决定去新西兰度假,于是她便接受了韦斯莱太太的邀请。唐克斯感觉自己喝醉了,变成了一条孤独的小鱼,耳畔满是咕嘟咕嘟的喧腾气泡声。
“……斯内普答应了马尔福的妈妈,还立下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哈利在气泡的另一端说话。“你确定?”罗恩在另一端大叫,“立誓是很严肃的事……弗雷德的左半拉屁股从此不一样了。”
唐克斯嘻嘻笑出了声,她没听清弗雷德的左半拉屁股到底因何发生了变化,但看到图卡娜与金妮一道从楼上下来,她们口中尖声嚷着“下大雪了!下大雪了!”仅仅穿着韦斯莱太太所织的圣诞毛衣便冲到了门外去,两个姑娘又笑又闹,惊扰得院子里的母鸡咯咯叫唤。
没等唐克斯续上一口酒,哈利和罗恩也急匆匆地跑到了外面,急得连门都忘了关,救世主男孩见到大救星似的抓住了图卡娜的手臂,“我和罗恩都不能在假期使用魔法,所以能不能请你用魔法帮我们切孢子甘蓝?”
图卡娜欣然答应,短暂地在雪中留恋了一阵便走向了厨房。
“可别总想着偷懒,小弟弟。”双胞胎中的一个瘫倒在沙发上懒懒地说,唐克斯分不清是谁。
“我的手被割破了,这个假期再也不用干活了。”罗恩大声驳斥。
“我马上就能把你治好。”双胞胎中的另一个摆弄着窗下的收音机说,仿佛看不到芙蓉和比尔正坐在窗台上热火朝天地调情。收音机唱起撕心裂肺的歌声:“你今已把它撕破,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唐克斯左边耳朵是韦斯莱兄弟之间的拌嘴,右边耳朵是哈利和图卡娜有关斯内普与马尔福的讨论,唐克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被绞破了。不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两个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出现在门框中。
不等韦斯莱夫妇有什么欢迎致辞,老蝙蝠便率先开口道:“为什么不相干的人又在这里。”
“哈利才不是不相干的人。”罗恩兀自嘟囔。
但唐克斯观察到斯内普的眼神根本不在哈利·波特身上,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挥舞魔杖在厨房中忙活的女孩,图卡娜肯定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没有回过头来,然而好几个孢子甘蓝接连蹦到了案板外面。
莱姆斯·卢平同韦斯莱夫妇寒暄了一番,径直走到厨房去拥抱哈利,根本没有给唐克斯这里一个眼神,或许是故意忽略了她的存在。
唐克斯当然感到受伤和挫败,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她认为那晚他们过得很愉快,也颇为浪漫……他的眼神和身体分明诉说着不舍,为何却又在之后做出许多冷酷的行为来。唐克斯不明白,她一直想亲自问问莱姆斯,但他一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梅林,那可是狼毒!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对莱姆斯可能无所谓,但你不能乱动!”韦斯莱太太数落着两个身上挂了彩的男巫,任何人在莫莉·韦斯莱那里都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唐克斯相信即便是邓布利多来了也不能例外。
“知道了。”斯内普冷淡地应了声,拿着药材走向书房,唐克斯记得那里有个旧的黄铜坩埚,勉强还能用。
“我的头好痛。”唐克斯喃喃地说,无人听见她的低语,她有点想要想离开这儿,就算是狼人平时睡觉的那间破屋子也行,至少那里很清静。
在陋居开启圣诞晚餐更非易事,唐克斯早就领教了这一点,她准备在一片鸡飞狗跳中迅速填饱肚子,但是天不遂人愿,魔法部部长竟突然登门造访,让餐桌旁的所有人都如坐针毡,她身旁的图卡娜尤甚,女孩的眼神频频向书房的方向瞥去。
“他们,我是说魔法部部长,该不会留在这里吃饭吧。”图卡娜向唐克斯耳语道。
“肯定不会。”唐克斯叉起了一块牛肉,“莫莉更不会他们进入书房,发现食死徒在那里疗伤。”
女孩看起来稍稍安下心来,但打了几个喷嚏,韦斯莱太太立即拿来了感冒药水,顺便关紧了书房的门,“为什么不穿外套就去玩雪?”她关切地责备,“还有你,金妮,你也喝一点来预防。”
当夜,唐克斯晕晕乎乎,不知如何移动到了一张临时行军床上,与金妮、图卡娜挤在一间狭窄的卧室里。这一天过得像走马灯似的,金妮的呼吸沉重而均匀,而图卡娜一直辗转反侧。唐克斯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行军床上爬了起来,挤到了图卡娜的小床上。
“你身上很烫,最好马上去找斯内普要一点魔药来喝。再说,我也不想睡那个简易的铁架子了,”唐克斯说,“他们在书房给你丈夫弄了一张更大、更舒服的床,你是想去书房还是想跟我在这里挤着?”
“你怎么……”
傻姑娘,一个傲罗当然有很多接触到这些信息的机会。“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鲜肉。”唐克斯哂笑。
“莱姆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那里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在。”女孩轻快地穿上拖鞋,从床上溜了下来。
这次轮到唐克斯惊疑和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