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提起这一点太宰治理直气壮,“我工资发的不多,如果还账的话就不能带梧言到处去玩了。”
    “……啊?”梧言眼眸微眯,企图在太宰治脸上找到拿自己当挡箭牌的心虚,很可惜失败了。
    “说起来我还没吃午饭。”太宰治目光从梧言身上滑向他手里的三明治。
    “……”
    原来这一波是为了蹭饭??梧言合理怀疑太宰治是故意选择距离酒吧比较近的便利店然后守株待兔等他来买午餐。
    再次走出便利店时,梧言由单独一人变成了粘了个绷带精的两个人,两人手里都捧着三明治。
    他最终还是选择再买一个给对方。
    国木田独步从远处一路奔来,目标直指太宰治。
    “太——宰——!”国木田独步脸上带着被人戏耍后的怒气,他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你这家伙!怎么又在出任务的时候跑了!说什么上一个厕所就回来,你这厕所上到便利店里去了?!”
    “诶——国木田比我想象中来的早。”面对国木田独步的指责,太宰治反而懒洋洋的关注到另一个地方。
    国木田独步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推了一下下滑的眼镜,“那个委托很容易就完成了,毕竟只是寻找一只猫的小事。”
    “是这样……”太宰治话音一转,表情忽然兴奋起来,“那我今天的工应该结束了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国木田独步掏出他的小本子,翻开某一页,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这些都是今天要完成的任务。”
    太宰治没看清全部内容,光是看见那些满是字迹的那页纸,他兴奋的表情一垮,伸出手手背搭在自己额头上,脚下踉跄几步顺势倒向旁边梧言的身上。
    “我突然头好痛!可能是太疲倦了,梧言快带我回去休息。”
    太宰治以假乱真的表演让梧言吃三明治的动作一顿,虽然对方倒在自己身上,但梧言没感觉到多少重量,也就是说——他是装的。
    想到这里梧言继续咬了一口三明治,太宰治满脸写着‘我好柔弱啊’,缩在梧言怀里不愿面对工作。
    国木田独步额角青筋暴起,无情铁手一把拽住太宰治后领,将对方生拉硬拽直接从梧言怀里抓了出来拖走。
    “今天你就算是头掉了,也得跟我去完成工作!”
    “诶——这是压榨吧!绝对是压榨!”太宰治求助的目光看向梧言,后者嚼着三明治眼神飘忽躲开了太宰治的视线。
    短暂的气馁后他重整旗鼓,“梧言晚上见!”
    “嗯。”这一次梧言没有装作没听见,他应了一声看向对方逐渐被拖远的身影。
    心中唏嘘,这就是社畜吧。
    无论是专心的国木田独步还是摸鱼老手太宰治都好辛苦的样子。
    ……
    夜幕沉沉,梧言单手撑着腮帮子,目光落在高空悬挂在漆黑帷幕中的月亮上,今晚的月亮很圆,皎洁如盘。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那一排彩色的纸风车。
    书桌上摆放着一张雪白的稿纸,上面一字未动。
    确切来说,是梧言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真的是不知道该写什么吗?是思绪被其他东西占据了全部注意力吧。
    他在等太宰治,等他来找自己。
    既然对方没有说在哪里见面,那么一定是他主动来找,毕竟梧言也不会大半夜的到处跑。
    就算是努力的想要去转移思绪,不去思考这一件事情,也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丝期待和好奇。
    太宰治似乎对于今晚很重视的样子,他究竟想带自己去哪里?
    这是比刻意控制回避更加真实的本能,也是来自于潜意识的低喃。
    在无尽的猜想中,思绪被楼下传来的敲门声打断。
    声音不紧不慢,梧言诧异的第一反应是——太宰治居然不撬锁而是选择正儿八经的敲门?
    拿过挂在椅背上的围巾搭在脖子上后随意缠绕了几圈,一边往楼下去一边整理着围巾下的衣领。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伴随着寒风,门外站着的是熟悉的青年,鸢色的眼眸似乎被今晚明亮的月光照亮一同泛着微光,似乎有些不一样。
    梧言脑海里浮现出所有的猜想,却没能找到让太宰治变化的原因。
    对方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拿出,一抹浅浅的淡蓝映入眼帘,那是一种不同于横滨大海的蓝,许多小小的淡蓝色花瓣层层叠叠组合在一起,其中花瓣边缘泛着白,显得十分清新含蓄,配合捆扎花束的彩带组合成一束精致优雅的花。
    “是勿忘我花哦~”太宰治从大片蓝色后面露出笑容,他眼眸微弯,“今天下午帮花店老板寻找到他爱人丢失的戒指后得到的报酬。”
    “想着今天晚上要来找梧言所以我顺手带来了~”对方说着把手中的花塞进了梧言怀里,语气一如既往的轻佻,充斥着漫不经心,“送给你。”
    “谢谢……”梧言捧着那束还带着对方余温的花,思维有些打结,“但是……为什么会选择送给我呢?”
    太宰治手指捏住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没过一会草率的说出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借口的话,“当做梧言中午请我吃饭的回礼好了。”
    “……”
    虽然草率,却也意外的合理,太宰治一向是随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