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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师尊你离我远点

    “……怎么……”沉凝愣愣得看向天空,不知为何它洒落猩红。那血色花朵绽放得极不正常,好像眨眼间便是一片……却都是不连续的折线。
    月白一皱眉头,“是浑兽。”
    “月白……”季无念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人的长夜嵌进了这里的明月。偃城在一阵正当后回归平静,可月白显然没有放下心来。她硬撑着起来,手搭在月白手上,“这究竟是……”
    “我来解决。”月白蹙着眉,顺着季无念的手将她打横抱起,可看看左右、又只能先将她放在一旁的角落靠着。月白给她喂了颗不苦的药,难得严肃,说得认真,“你在这儿等我,我回来跟你解释。”
    她很少见得有些急切,也是说明了情况不好。季无念不知所以,却也明白此时的自己只是她拖累。她跟大人说句“小心”,然后看着她消失眼前。
    月白一步踏出,正好看见一朵血色炸裂、停留半空。花一般的鲜红似是被时空保留,可下一瞬又被无情抛弃。
    浑兽继承竹青,能在一定范围内停滞时间。它又比昆兽更懂隐匿,这些人应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杀死。
    而剩下的人显然也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看他们那副慌乱模样、也不过是等着被浑兽屠戮。
    ……那昆兽呢?
    月白左右寻不到另一只的身影,心中又起了烦躁。
    她在见到昆兽时便已觉得奇怪。这两只小兽是她看着长大的,一向温顺可人。就算是染了魔气,那是要到何种程度、才能让它们如此暴躁?还有这偃城之中似乎也没有柬衣踪影,她到底是去了哪里?
    总觉得疑问的地方愈加多了起来,月白紧紧皱着眉头,头又发疼。
    季无念的伤已经让她消耗许多,接手偃城也是以她的魂力为基。在将这里理清之前她还需要使用这副叶二躯体,得要撑住……
    大人咬了咬牙,立刻结印。
    围绕沙漠的光幕以亮度回应,甚至将光芒投射到了花海之中。延伸的白色铺在五彩之下,又用高涨的光芒将色彩掩藏。
    这一幕让许多人想起了藏雪风霜,有人往高处看、终于发现回来了的浅衣姑娘。
    “月白姑娘!”
    月白无空理会呼唤,她要将所有注意力集在手上。这里的结界是她做了诸多准备画出的,除了最外层的禁锢之外,还有召唤和封印之能。之前为了减少负担,她做了这样需要自己魂力激发和维持的设计,可没想到她竟然一进来就会被封去魂力,是勉勉强强才在失去意识前留下禁锢的部分……
    那个混蛋!
    月白心里又涌上一股火来,连带着传进众人脑海的声音都带三分怒气。
    “所有人、出去!”
    这里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战场,不要来这里白白送命!
    “月白姑娘!”然而就算这样也还是有人唤她。月白瞥去一眼,竟是流着血的六离!
    他左臂缺了一截,就算握住了伤处也还在生生流血。这位温和的仙长将焦急全写在脸上,似乎连疼痛都无法使他分心。“无念她……”
    “她没事。”月白换印,咬了咬牙。
    在她停留偃城的时间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呼呜——”
    浑兽的叫声应着响起,月白实在没有心情再去进行对话。她是最了解二兽实力的人,以现在的条件而言、他们绝不是可以放松警惕的对象。
    这里的人、太碍事了!
    “啪!”
    欸?
    六离一下发愣,对眼前突然多出的距离不知所措。左臂的伤口拼命发疼,狠狠得提醒着他这并非幻觉。可心中的牵挂也因此收紧,拉着他的眼睛往那浅衣人去。
    月白站立的地方在偃城之前,好像那座美丽的仙境只是她的衬托。清丽的姑娘垂了手,双掌合十胸前,远远看竟有几分祈祷的圣洁。
    只是六离知道那是幻觉,毕竟月白身上还有一大片血。
    血迹从她的腰侧开始,覆盖了她的左下大半。那是已经有点暗沉的颜色,看着也并不像是月白受了伤……
    会是谁的?无念么……?
    这位仙长与在场众人有些许差别,他从很早之前就对月白的身边人有所怀疑。但那怀疑造成的只是疑惑,当他看见季无念与那黑云恶兽一同消失时、心中还是紧到发颤!那是他最最疼爱的小师妹啊!究竟……!?
    究竟为什么、季无念会知道这么多?
    月白紧闭眉眼,在覆咒的同时也快速读了六离识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已知晓,季无念与昆兽的消失看得她也揪心。可季小狐狸拿出的内丹、她手里的问天剑,甚至是她喂招昆兽的方式和接近偃城的行为,无一不说明了她对此处的了解与准备……
    她到底为何知晓,又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划……
    这是一个贯穿始终的问题,可月白此刻却愈发得为其所扰。她张开眼睛,看着下方已经开始显现身影的浑兽。它周身似昆兽那般布满黑云,可月白知道,它的皮毛很软、它的角很漂亮、它的眼睛是浅浅的晶绿,好似水洗的宝石……
    然而它在哭泣、在哀嚎,即便没有了理智、它依旧会质问月白、为何要杀它的半生。
    伴生半生,同心同命。
    双生子的月白似乎明白那嚎叫中的凄凉,但在他人听来、这又不过是温柔的毒药。浑兽的叫声似风,它的行为唤死,这里的人付出了许多的生命,为的、也不过是从浑兽的爪下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