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页

作品:《[综漫]被初恋杀死的第九次

    月见山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一直仰着头实在太累了,她揉着自己的脖颈看向楼梯下面,温吞的放松着自己的脖子:“我能问问你关于……五条先生的事情吗?”
    “五条老师?”
    乙骨忧太面露疑惑:“您不问夏油先生吗?”
    话一出口,少年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自己后脑勺:“抱歉抱歉,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月见山一愣。她连忙摆手:“啊,没有……不是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因为,杰不是诅咒师吗?我以为他在你们高专应该是比较禁忌的话题——”
    乙骨忧太瞬间明白了月见山的意思:因为害怕直接问夏油杰相关的问题会让他为难,所以迂回的想要通过五条悟来探听夏油杰的消息。
    想到来找自己时五条老师对月见山的评价,乙骨忧太不得不承认五条老师倒是说得很对:月见山小姐,是个非常体贴婉转的人。
    不会让任何人难堪,擅长化解一切社交问题上的尴尬。
    如果她是个咒术师的话……那咒术高专的人际关系或许会更好一些?
    脑子里掠过一些毫无关系性的无厘头想法,乙骨忧太脸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他礼貌的解释:“虽然夏油先生是诅咒师,但其实人不坏,之前还给我当过陪练。”
    说实话,光论教学方式的话,夏油先生绝对比五条老师更像个合格的老师。听说两人之前还是挚友,他们真的没有填错志愿吗?
    月见山有点意外。这和她第一周目听见的夏油杰明显不一样,不过想到这已经是第九周目,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九个轮回都过来了,夏油杰再想不开大约也想开了。
    她单手撑着下巴,想了想,问:“乙骨君觉得……杰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月见山从来没有在其他咒术师口中了解过夏油杰。她印象里只有自己见过的夏油杰,只有夏油杰想让她看见的夏油杰。
    “夏油先生吗?”
    乙骨忧太沉思了一会,带着点回忆的口吻:“是个嘴上说得很难听,但性格意外柔软的人。对普通人来说夏油先生确实很可怕残忍,但对咒术师……还有那些诅咒师来说的话,大概是非常和蔼可亲,甚至类似于救世主的存在吧。”
    “有时候会觉得夏油先生很辛苦,一个人默默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虽然我们的立场完全是对立面,但我对夏油先生根本恨不起来,反而经常会为他感到难过。”
    “但难过是一回事,如果夏油先生真的做出了违背我底线的事情,我的刀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第54章
    乙骨忧太给人的感觉并不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但他说出这句话,就是让人相信他会这么做。
    并且可以做到。
    至少月见山感觉到的就是这样。她投向远方的视线收回,仰起头再度看向乙骨忧太:少年因为那张过分秀丽的脸而显得弱气,但他的眼眸里却有月见山害怕的东西。
    月见山突然意识到:夏油杰和乙骨忧太才是一路人。
    咒术师与咒术师都是不同的——就像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但是在夏油杰或者乙骨忧太身上,月见山感受到了他们性格重叠的部分。
    那是月见山一直做不到的事情:她不可能像乙骨忧太那样决绝的说出‘我要处决他’这样的话,也无法像夏油杰那样负担起一切,竭心尽力的安排好每一个人。
    和这些无论年轻,还是年长的咒术师们相比,月见山确实是个非常软弱的人。
    终于爬完长楼梯,乙骨忧太带着月见山去了男生宿舍。他帮月见山把宿舍门打开后,将单间的钥匙递给月见山:“我就住在隔壁,您如果有事情可以直接喊我。”
    “虽然这里是男生宿舍,但是因为学校的人不多,所以也没有住几个人。大家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所以您不用觉得别扭。”
    月见山点头,弯腰换鞋进屋。
    乙骨忧太又补充了一句:“这间宿舍是以前夏油先生住的,不过里面很多东西都已经换过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月见山笑了笑:“谢谢你送我过来。”
    房间并不像久未住人的模样,没有地方积灰,到处都打扫得很干净。月见山赤着脚走进去,将书包放到凳子上;她随手从旁边简易书架上抽下一本书,发现这本书是自己的。
    书封背面还写着自己的名字。
    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合集。哪里买的月见山也忘记了,她书柜里什么杂七杂八的书都有,偶尔夏油杰来的时候抽走一本,她肯定也注意不到。
    里面有一页夹着书签,月见山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发现里面有用彩色笔圈起来的段落。因为时间过长,彩色笔的颜色已经在书页上晕开一层淡淡的色彩。
    【佛祖看着地狱中的景象,忆起犍陀多曾放生蜘蛛一事。善举虽小,念其有德,佛祖亦愿施予善报,助其脱离苦海。说来也巧,侧头一望,绿如翡翠的莲叶上,一只蜘蛛正在吐纳美丽的银色丝线。佛祖轻轻掂起一根蛛丝,从莹洁如玉的白莲之间径直垂下,垂入深幽的地狱深处。】
    【无星无月的半空中,唯有残缺不全的、来自极乐净土的半根蛛丝微微闪着银光,自上方垂下。】
    这个笔记不是她做的。月见山没有圈画段落的习惯,所以应该是夏油杰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