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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

    他是鼓起勇气才把这些话说出来的,但何子濯的答案跟舒令嘉想象的也不太一样,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一时默然。
    如果真的如何子濯所说,那么也就是说姜桡得到了他的气运,才能最终挽救门派。
    他如今想把属于自己的气运夺回来,会不会反倒置门派和师尊于险地?
    那该怎么做?把已经拿回来的主角光环退给姜桡?
    【!请宿主保持理智,细心甄别,姜桡无论有没有主角光环,都是假冒伪劣的气运之子,不可能最终拯救门派!】
    舒令嘉回神,跟系统说:“你不用慌,师尊的话我也没有都信。”
    师徒相处这么多年,感情深厚,也了解彼此的性格,何子濯知道舒令嘉吃软不吃硬,舒令嘉却也知道,自己的师尊并不是一个心肠柔软,会无奈感怀的人。
    他要走一步棋,最起码都要提前想通了四五条的路,有些动情,真假掺半。
    何子濯叹息道:“令嘉,你脑子里面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觉得我之前对你的好都是为了利用你,等你没用了就扔?臭小子,真没良心。”
    他拍了拍舒令嘉的头,说道:“你师尊并未事事都在算计之内,我也有无能为力,没有把握的时候。纵无心那劫的事我本来不想跟你们这些小辈说,生怕无端引起门派动荡,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先知道了。”
    他收回手,淡淡地说:“不过姜桡这步棋已经废了。这些日子我看下来,此子心术不正,亦无敏慧之气,蒋长老还一心想扶植他,还以为我不知道,真是想的偏了。其实无论他在这次试剑大会上是输是赢,都难堪大任。”
    “令嘉,话至此处……”何子濯问道,“你就不能回到我身边吗?”
    舒令嘉低声道:“……不能。”
    何子濯:“……”
    舒令嘉道:“师尊,您知道一个人一夕之间被所有人背叛,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吗?”
    “两年。”
    他半仰起头:“我从昏迷中醒来,身边所有的人都仿佛像是在短短数日之内被人夺舍了一样,变得陌生而冷淡。我有时候甚至觉得那些都像是一场幻觉,或者一个噩梦。我闭关静养,其实不过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但又抱着一丝希望,或许有一天,梦会醒来。那段日子,简直比半生还要漫长。”
    想一想那是个曾经被当做家一样的地方,可是某天之后,你的一切突然都失去了,被另外一个人据为己有,所有的家人都莫名其妙地围着他转,而对你如同陌生人。
    那种感觉,那种神情,舒令嘉到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
    直到他被绑定系统,知道了姜桡的身份。
    那一日下山,人人都觉得他是因为被冤枉顶罪,心中不忿,所以赌气,但其实不是的,他已经忍耐的够久,想的够清楚。
    舒令嘉道:“师尊,您知道我的性子,半点也含糊不得,真心就是真心,掺了半点别的东西,也不真了。我做不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每天待在山上,我就总是忍不住回想那些事情,久而久之,我心中的不甘和恨意,反倒会将我对门派的眷恋挤没,我不想变成那样。”
    何子濯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确实没有想到,原来舒令嘉会是这样想的。或者说,他没想到姜桡来到门派中这件事对于舒令嘉来说,竟是这样的严重。
    这让何子濯定了定神,才深深地看向面前的徒弟。
    舒令嘉的眼眸一直清亮而漆黑,生的极为漂亮,宛如三月里的桃花涧,凛冽清滟,一言一笑蕴满少年意气,而今再看,虽然纯澈依旧,却已如十月寒潭,清冷而萧肃。
    何子濯怔住了。
    舒令嘉摇了摇头,将脸半仰起来,望着高处房梁上的雕纹,说道:“师尊。”
    他深吸了一口气:“您就让我走吧。弟子是被您抚养长大的,虽然不在门派中了,也可以为师尊尽孝,等到试剑大会结束了,我就想办法去找纵无心,去找解开劫数的方法,当年狐族族长明绮经历了情劫都能醒过来,师尊也一定会没事的。”
    舒令嘉说完了,转过身快步走出了房门,他的衣袂随着脚步而扬起,外面的风一下子顺着敞开的房门闯了进来。
    第47章 清迥明心
    何子濯看着舒令嘉的背影, 没有叫住他。
    他一向知道舒令嘉对自己这个师尊的在意,也明白他的心软,因而当初舒令嘉离开门派, 何子濯没有特别当回事。
    甚至就在方才,他也笃定地认为, 自己说了那番话, 舒令嘉便一定无法再拒绝。
    可他直到此刻才突然意识到,舒令嘉离开的决心有多重,他真的是一走就打定了主意没想再回来。
    但即便如此, 听到自己要历劫的事情,他终究还是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方才舒令嘉主动提出要去找纵无心,便是依旧将这件事揽到了身上。
    这孩子,真是又倔强又心软。
    时至今日, 多方生变, 或许还有许多安排,需要重新去思量一番。
    何子濯一拂袖, 房门便在他的眼前“啪”一声关上了。
    今夜的风很紧, 连着夏季不停的雪片似乎也大了一些, 风夹着着雪花从袖子里灌进来, 转瞬间就变成了水雾, 吹得舒令嘉的衣摆呼啦啦直响。
    他很怕何子濯叫住自己再说点什么, 但对方什么都没再说,却也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