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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这个撩精美人我罩了

    没错,他完全忽视了寇翊充满暗示性的目光追随,拉着贺敛去了仓库,大有一种通宵达旦研究药草的意思。
    果真是将寇翊的交代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不出意料的,贺呈选择了与裴郁离睡一间屋子。
    范岳楼为裴松准备好了一间干净雅致的客房,老人的精力不比年轻人,夜幕降临时,裴松便回屋休息去了。
    裴郁离有自己的房间,就在寇翊的住船上,与寇翊的卧房隔着一道墙。
    两人带着贺呈出了客船走在港口岸边,夜晚寒风凛冽,皓月当空,月光白到极致。
    贺呈突然顿住了脚步,指着远方海水里的明月,兴奋道:“好漂亮!”
    那月影周边荡漾着波纹,月光入波,粼粼夺目。
    裴郁离的目光也投掷过去,道:“是啊,好漂亮。”
    贺呈很少瞧见海上的夜景,自是喜悦。可这样的场景于裴郁离来说并不少见,更是寇翊自小便司空见惯的东西,无甚稀奇。
    海风呼呼地打在耳边,裴郁离一手将贺呈拉到腿前,将他遮蔽在了一域温暖里,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他这颤尚未打完,后背却已覆上了一层温度,寇翊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背后,贴得很近。
    裴郁离低头,狡黠的笑了笑。
    “叫你不带大氅,”寇翊咬着他的耳朵道,“后悔了吧?”
    “我故意的,”裴郁离微微后倾,侧过脸去对他道,“就想叫你抱我。”
    他们俩个子高,而可怜的贺呈小娃娃拢共才到裴郁离的大腿根,在海风的打扰下,要想听见哥哥们的话实在是太难了。
    这小子一心都在眼前美丽的夜景上,兴奋得小脸都是红扑扑的。
    寇翊两只手便环过裴郁离的双臂,将下巴搭在裴郁离的右肩上,报复性地往下杵了杵,低声道:“抱你就抱你。”
    裴郁离轻轻笑了一声,用着气音道:“有人在我肉里种下巴,救...命...啊...”
    他这声“救命啊”说得九曲十八弯,在寇翊的心上揉着、挠着、抓着、笑着,寇翊打从头皮开始泛出了丝酥酥的麻意。
    他控制不住地吻了吻裴郁离的耳垂。
    本想浅尝辄止也就算了,谁料裴郁离万般配合地侧过了脸,吻在了他的唇上。
    两唇一触即分的那一瞬间,裴郁离道:“补偿补偿你,小可怜儿。”
    寇翊的自尊心可不接纳这样的补偿,他当即将裴郁离的脸钳住,眸子沉得像是一潭深水,他不想管那么多,只想毫无顾忌地侵略下去。
    大概是他目光中的侵略性太强了,裴郁离竟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快速而低声道:“呈呈还在!”
    “你知道呈呈还在?”寇翊哑声道,“那你乱撩什么?”
    裴郁离向来见好就收,赶紧道:“好了好了,我错...唔...我...”
    “小裴哥哥,”贺呈指着远方,突然道,“那边好像有鱼在跳哎!”
    裴郁离惊得睁大了眼睛,无措地拍打寇翊的手背。
    快放开!呈呈要回头了!
    寇翊对此无动于衷,完全不做理睬。
    “小裴哥哥?”贺呈将声音放大了一些,同时做出了转身的动势。
    裴郁离急得在寇翊唇上咬了一口。
    “嘶——”
    寇翊力道一松,裴郁离赶紧摁住贺呈的肩膀,自己蹲了下去,努力平复着喘息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贺呈到底还是小孩子,没有杂七杂八的心思,也就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而是重复了一遍:“我说那里刚刚有鱼在跳,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裴郁离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你的眼力更好。”
    寇翊突然在身后幽幽道:“那不是鱼。”
    贺呈好奇道:“那是什么呀?”
    寇翊眼皮子一掀,道:“是海妖。”
    裴郁离:“......”
    “海妖是妖怪吗?”贺呈抬起头看寇翊,“会吃人的那种?”
    “不会吃人,”寇翊怨念满满道,“但是会咬人。”
    “啊!”贺呈惊恐道,“你被咬过吗?”
    寇翊的手指还在破了皮的嘴唇上摩搓,自上而下瞥了裴郁离一眼,答道:“嗯,被咬之后会烂嘴唇,你可小心点。”
    裴郁离:“......”
    “啊!”贺呈拉起裴郁离的手,又去牵寇翊的手,“那我们快走吧,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寇翊应和道:“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裴郁离有口难言,只能老老实实被拉进了船。
    *
    夜色渐浓,裴郁离的房间内照常点着火盆子,贺呈正在他的身边酣眠。
    裴郁离用手指尖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点着,眼睛睁着看向帷幔上方,竟连一丝丝的困意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的口中还泛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萦绕着,怎么也散不掉。
    方才他们各自回屋时,寇翊都不搭理他,是生气了吗?
    裴郁离阖上眼睛,心中默默在想。
    不该咬他吗?
    还是不该撩他?
    咬他是情急之下,撩他...不是经常做的事情嘛,有什么好生气的?
    裴郁离朝里侧翻了个身,伸手给贺呈掖了掖被子。
    他有些日子没失过眠了,也有些日子没被梦魇侵扰过了。
    或许是打从裴伯回来之后,又或许再往前数,是打从夜夜都在寇翊的怀中睡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