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句老话。替爱人梳发,意为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仙尊听听,这话多适合我俩。”
    虞棠阖上眼,耳垂晕染了几滴嫣红:“梳就梳,别贫嘴。”
    “好好好”陆卿笑得妩媚,“仙尊头发这样柔顺,无论挽什么发髻都好看。”
    陆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盒,笑道:“一早出去看到的,感觉特别适合你就买来了。”
    是支云纹玉珠银簪。
    手指熟练地穿梭在发间,清新淡雅的女子香萦绕在周身,陆卿淡淡嗅着,耳边飘过昨日千莫行的话。
    发髻梳完后,虞棠照着铜镜看上几个来回。
    陆卿问:“好看吗?”
    虞棠眼底流淌着清浅笑意:“好看。”
    她又问:“喜欢吗?”
    “嗯。”
    “不对。”陆卿轻柔地掰过她的脸,一字一句认真地问:“我是说我,你喜欢我吗?”
    虞棠扭过脸道:“这种事情你还想确认几次。”
    直播间热火朝天:
    【请一天确认个百来十次】
    【刚起床的小棠棠说话声音好可耐~】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呐!爽度+10+10+10……】
    呸,又没问你们,瞎起哄个什么劲儿。
    陆卿作嘤嘤状:“我想听嘛,这点小要求仙尊都不能满足我?”
    虞棠轻咳一声,“喜欢的。”
    “说实话的孩子有奖励。”陆卿屈膝,双手托住虞棠的脸颊,温柔地看着她:“说说,想要什么。”
    ……
    “不说我就随便看着给了。”红唇缓缓凑近女子红唇,虞棠脸蛋透着樱粉,习惯性地抿起唇闭上眼。
    好乖。
    陆卿扑哧一笑,红唇在那点朱砂痣上轻柔一吻。
    微微濡湿的额头似乎还带着残余的热气,虞棠睁开眼,指尖触摸着额头,眸子竟带着几分遗憾。
    “怎么了,以为我要亲哪儿?”
    “没有。”
    “什么没有?”陆卿舔舔下唇,低声道:“仙尊,太色了。”
    柔软的唇瓣紧紧贴住虞棠的唇,不同于先前的调情媚惑,这个吻霸道得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虞棠险些坐不稳,腰肢却被陆卿单手环住,轻松转了个身,便跨在了陆卿腿上。
    “陆卿……”虞棠抵住陆卿肩头,别过脸去。
    “嗯?”
    “本尊……”虞棠眼眸躲闪,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嗯?”
    “我好像……月事来了。”
    “啊?”
    “放我下来。”
    “哦好。”陆卿清咳两声,犹犹豫豫地伸出手,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虞棠:“?”
    待事情解决完后,虞棠低垂着眸,抿了一小口茶,不去看她。
    陆卿则去重新煮了壶红枣姜汤,替她倒满了整整一大杯,又拿了汤匙,想一勺勺喂着她喝。
    哪知这女人接过杯子就往嘴里倒,烫的眉直皱。
    “唉,我就让你慢着点儿,傻不傻。”
    “……信不信本尊现在就杀了你。”
    “好好好不傻。”
    暖意顺着喉咙流向胃,再充满整个身体。虞棠放下杯子,目光落在女子细白的手腕上,问道:“今日怎么没戴?”
    陆卿笑道:“在床头放着呢,我先替你挽好发。”
    “仙尊,你之前说过……关于千莫行借银珠做药引修炼,可以飞快提升灵力对吧。”
    虞棠道:“嗯,怎么了。”
    “我既然已经步入魔道,会不会也和银珠一样,眼珠,甚至血肉皮骨,都会被人挖去炼制丹药?”
    虞棠抬起眼,回答:“银珠与你本质并不相同,银珠先天便是魔族之人,而你后期练成,根本不同。你说这些,可是有人同你说了些什么?”
    “啊,没有。今早杜若提起这事,我就随便问问,瞎想想。”
    “不用想过多。本尊,会保护你。”
    陆卿忽然觉得自己内心很肮脏,像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虫。习惯卑微,习惯白眼,以至于送至掌心的维护,自己都要怀疑它是真是假。
    她是真的,心里也有自己。
    “真蠢。”陆卿暗骂道。
    ——
    很快杜若就回来了,手里还握着一个锦囊。
    “这是?”
    “仙尊,银珠被人带走了。”杜若面色沉重,“只留下了这个锦囊。”
    虞棠接过,桃红锦囊绣着一个蕊字,打开,只有一团棉絮夹杂着些许干草屑。
    “难道是木清枝带走了银珠——等等!”陆卿上下翻转着锦囊,蓦地察觉刺绣花样有些熟悉。
    “怎么了?”虞棠见她神色有异样,便问:“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好说,不过你们看这绣着的并蒂兰花,像不像兰沭派的仙斛兰?”
    “确实很像。”杜若略微思索,道:“不过,这更像毒草经里的蝎尾兰。蝎尾兰通常浑身剧毒,对于生长环境也极其挑剔,听闻荒裕派的修士曾经炼化此物,却从未有人成功过。一般人也遇不到。”
    “荒裕派,那梅小月应该懂得这些。”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梅小月的声音。
    “陆姐姐,你叫我?”梅小月牵着梅小风的手从房门前路过,听后立马应道:“喊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