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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是说好假结婚吗

    作为母亲,最挂心的莫过于子女的婚事。闻栎在那之后身边连个关系较好的朋友都没有,更别提恋爱了。姚文澜一怕他像自己一样,耽于年少时的一场感情里再抽不出身,二来检查出癌症以后,她更忧心若她走了以后,闻栎一人该怎么办。
    所以她将想看闻栎成婚纳入了生前最后一个愿望里,哪怕逼逼他也好,大不了她撑的久一些,闻栎总能碰上他喜欢也喜欢他的那一个。
    她不是没想过万一闻栎糊弄她怎么办。
    但万幸的是,结果很好。
    年三十十点整,邻居家点燃最漂亮的一颗烟花,华丽丽的绽放在夜空中,闻栎去找在院子里玩的西施时,抬头便是一幅美景。他喊程默生过来看,一边逗着怀里的狗,程默生惯例上前薅了一把西施的狗毛,问闻栎道:“你想放吗?我车里也有。”
    “欸?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还是前天来着,一直放车里,太忙忘了。”
    “放吧放吧,钥匙给我,我去拿。”
    闻栎拿了钥匙,去车库里抱了两桶大烟花出来,程母见了便笑了:“你怎么买这么大的烟花?”都是企业新开业时放的大烟花。
    小一点的才漂亮呢。
    程默生说,他问店家要的最有气势的一款,就是这种了。
    程父让他收着,等闻栎接手总公司时再放,家里倒还有库存的几种,只是不知道搁置时间久了,还能不能点得着。
    “去点看看呗。”程母催促他,“说来我也好久没放烟花了,有点怀念以前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放啥烟花啊。”程父嘀咕。
    程母装作没听见的模样:“你说啥?”
    程父道:“你要喜欢,我明天就去挑最漂亮的。”
    可惜程父找到的烟花都成了哑炮,在家积压的时间太久,点着了也没声响。程父叹气一声,道只能明天再说了,程默生指着那两桶还没有收进去的烟花,“要不把它们都放了吧,应该也是好看的。”
    程母说:“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家里人玩的,哪有什么大不大材,小不小用的。”程父说着就把俩烟花在空旷的庭院里摆好,打火机点燃了引线,其他人站在走廊下,他往旁边跑开。一连几声声响过后,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夜幕中绽放开,随后形成了汉字“吾爱你一生”的图样,后面还缀着个爱心。西施对着遥遥的天“汪汪”吠了两声,像是在惊奇圆形的烟花突然变成了汉字。
    走廊下的围观群众自是也没想到,这看着平平无奇,其貌不扬的烟花筒,其内里还有这样巧妙的设计。
    短暂的惊叹过后,程母忍不住笑了:“得了吧,说不定是眼巴巴的去定制的呢。还说是向店家要的最有气势的一款,下次跨年夜不带你们小两口了,怪腻人的。”
    闻栎问程默生:“真是你去定制的啊?”
    在大街上随便买的烟花应该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吧。
    三位家长都离他们远了些,姚文澜更是笑着进屋了,闻栎还听见程母向程父抱怨:“结婚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给我放过这样的烟花。还不如儿子呢!”
    程父立马表态:“这烟花有什么好的?赶明儿我去给你定制个百八十个,每晚放着玩。”
    闻栎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程默生的答案,他戳戳程默生的胳膊,却见他捏着下巴在沉思,这确实是他随便买的烟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老板拿错了。
    又或者是故意的?但他才买了一千不到,这种烟花怎么说也要花点心思的,图什么啊。
    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闻栎严肃地道:“这个不好,等过两天我给你做个更好的。”
    闻栎:“?”
    程默生没有过多解释,“吾爱你一生”这样肉麻的字眼他才不会用,他去定制至少也要把闻栎的名字加上才行。
    他拉着闻栎上楼,电视机里的联欢晚会尚未结束,穿的漂漂亮亮的舞蹈演员撑开了手中的油纸伞,旋转起来的图案恰好形成了一幅看似流动的山水丹青。
    西施跟着二人的步伐上楼,却在临进屋前被程默生眼疾手快地关在门外,差点就夹了尾巴。西施不懂自己为何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抱着尾巴可怜兮兮的叫唤一声,它听见它的好爸爸说了声“西施被关在门外了”,然后坏爸爸说,“不用管它。”
    西施:怒!
    它尝试着跳起来去抓门把手,但首先它太矮了,身高不够;其次它鸡贼的坏爸爸很有先见之明的把门给反锁了,就算它够到把手也没用。
    而屋内的闻栎听到那声清脆的上锁声,突然开始警惕起来:“你把门反锁做什么?”
    “快十一点了。”程默生说,“是时候做些晚上该做的运动了。”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屋里有暖气,两人都只穿了一件内搭外加一件薄薄的毛衣,闻栎挂在程默生的身上,双腿环着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被打开,合上,花洒的水流进浴缸里,很快蓄满了温热的水。
    上下浮沉间,闻栎已忘了时间过了多久,只记得在某一刻,零点的钟声响起,程默生靠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闻栎,我爱你。”
    闻栎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却还是本能地靠近,搂住程默生的脖颈,用带着些许哭意的嗓音告诉他:“我也爱你。”他的脸颊白里透着红,不知是因为其中蕴含着一丝情意,还是浴室里的热气太重。抱着他的男人促狭一笑,吻着他的肩背,在上面留下一串细小轻微的牙印:“过零点了,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