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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暮色未尽

    轻启的齿缝陡然被柔软的舌尖挑开,下一秒,唇唇相覆,阮柏宸捧起慕伊诺的脸,轻而易举地探进他的口腔。
    酥麻、敏/感、呼吸不畅,慕伊诺心跳剧烈,眼神中划过一丝惊讶,很快便主动攀住阮柏宸的脖颈,加深亲吻,热度在两人身上迅速蔓延。
    慕伊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阮柏宸要他喊名字,其实是想让他张开嘴巴,方便接吻而已。
    Chapter 90 我们正相爱。
    正文090
    时隔四年,两人的第二次亲吻仍是由阮柏宸占据主导权,慕伊诺给他的反馈令他意/乱/情/迷。宽松的T恤领口滑落慕伊诺的一侧肩膀,阮柏宸轻轻含住他嘴唇,鼻息交换间,滚烫的身体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极力控制着欲念与冲动,阮柏宸专注地和慕伊诺接吻,把他的少爷吻得如痴如醉,细软的低/吟声频频从唇间泄出。
    床铺柔软,被子堆在一旁,空荡的房间听得清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阮柏宸终于饶过慕伊诺,放他在自己怀中微颤,然后抱紧他,总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
    手机屏幕显示八点四十六分,他们吻了将近半个小时。
    怀里的人悄悄往下出溜身子,阮柏宸拦腰将他捞上来,好笑地问:“躲什么呢?”
    定睛一瞧,慕伊诺薄薄的皮肤像白雪沾了暮色,透着诱人的红,莹亮的淡蓝瞳眸里挤满了深情,像盈着一汪潋滟的泉水,看得阮柏宸险些丧失理智。
    慕伊诺倒不羞赧,只是还在轻/喘,神态摆得坦坦荡荡,仿佛这是他应得的。至于“躲”,是因为他想避开容易让他失控的地方,实在难以忍受阮柏宸无意识地来回磨蹭。
    慕伊诺接话道:“四年前你净躲我了。”
    阮柏宸说:“少爷还挺记‘仇’的。”
    慕伊诺双臂还攀在他脖子上:“打算怎么补偿?”
    阮柏宸弯起眼角,轻声道:“我怕你受不了。”
    捡回厚被盖在身上,等被窝热了,慕伊诺平静下来,阮柏宸拍着他后背,先哄,再慢慢地进入话题:“Eno,感情是需要交流的,我不用你事无巨细地汇报,但至少当你不开心时,不必对我有所隐瞒。”
    “让我帮你分担一些,好吗?”阮柏宸说,“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贴着阮柏宸的胸膛,慕伊诺太有安全感了,心门稍稍打开,他诚实道:“我不想我的事情牵连到你。”
    这句话讲得有些含蓄,阮柏宸沉思片刻,说:“你指的是郑卫海吗?”
    慕伊诺把脸埋在阮柏宸胸口,嗓音闷闷的,吐息不畅快:“他在羞辱你。”
    “言重了,这不算什么。”阮柏宸道,“真的,不痛不痒的。”
    慕伊诺没了动静,阮柏宸清楚他不擅长坦露内心,正在跟自己与生俱来的性格较劲。几番努力,慕伊诺拿捏着措辞,压低音量:“我担心,你会在意外界的眼光。”
    阮柏宸不置可否,坦诚地说:“我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房和车全拿不出手,住在小自己十二岁的爱人家里,暂且不论陌生人怎么看我,同事之间都未必能将我摘得清白。”
    “Eno,我不瞒你,我确实很在意。”阮柏宸亲亲慕伊诺额头,坦言,“我又不是圣人,整天清心寡欲的,既然活在人堆里,那就不可避免会受到流言和舆论的影响。”
    缠上去四肢,生怕阮柏宸跑走似的,慕伊诺问:“有压力吗?”
    “当然有啊。”阮柏宸回答,“但这同时也是我的动力。”
    “Eno。”阮柏宸小啄一下慕伊诺的嘴唇,认真地说,“我配不上你,这是客观事实,尽管这辈子我都没办法做到与你‘并肩’,我也不会放弃努力。”
    “‘我喜欢你’,是排在一切杂念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它的分量远远超过‘别人的议论’和‘我自己的自尊心’。”阮柏宸口吻虔诚道,“我曾经忤逆过它,做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对正确的选择,可事实却是,我活得并不快乐。”
    慕伊诺扬起唇角。
    “我对你的感情光明正大。”阮柏宸笑着说,“我不可能为了迎合别人的眼光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因为我问心无愧。”
    “所以,我没什么好权衡的。”阮柏宸道,“比起和你相爱,那些都是鸡毛蒜皮。”
    慕伊诺痴痴地望着他,呓语般问:“和我什么?”
    阮柏宸碰碰他鼻尖,回答:“Eno,我们正相爱。”
    欲/望开了闸,犹如决堤的洪水,接吻疯狂上瘾,慕伊诺到底年轻,坚持不了几分钟便推开阮柏宸逃下床,踩着拖鞋急冲冲地往卧室外跑。阮柏宸眼疾手快地将他拽回被窝,让慕伊诺的后背靠着自己,从后面牢牢地束缚住他。
    “咱们都已经结婚了。”热气笼在耳畔,慕伊诺瑟缩肩膀,阮柏宸说,“很多事情是可以不用自己动手解决的。”
    下一刻,慕伊诺浑身蓦地紧绷,继而认命地松弛神经,屏住气接纳阮柏宸的所有动作,盯着那只控制着自己的右手来回反复,指甲在他左手背上挠出几道醒目的红痕。
    一整晚,慕伊诺的意识浮浮沉沉,大汗淋漓,最终脱力地合上眼睛,疲惫地陷入梦境。没有药物的加持,他的睡眠很浅,内心却比以往更加安宁。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门铃响了,慕伊诺的起床气由于身体太虚没能痛快发作,阮柏宸吻开他皱紧的眉毛,翻下床,披上外套走去玄关开门,是莘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