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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顾如琢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他抱起自己的衣服,往程不遇的房间走去了。
程不遇接着铺床,铺好后,他刚刚躺下,忽而手机亮了一下,是顾如琢在那边给他发来了短信。
“以后我会像今天这样,多问问你,我想更了解你,也希望你自己能更加了解你自己,可以吗?”
“你不用事事都迁就我,程不遇,我只想认识真正的你。”
程不遇停了几秒钟,随后回了个:“好。”
程不遇关掉手机睡觉。
灯关了,一片漆黑,鹤遇的这间房子没有窗,正对床的是黑洞洞的几个木质储物箱,很高。
程不遇睡不着,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想起来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好像很不喜欢这个房间,或许就是怕这些高而黑的柜子,那些老式的铜环锁扣,看起来像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他小时候,很喜欢和鹤遇一起睡觉,但如果鹤遇不在家,他是一点都不敢在这个房间多待的。
有时候鹤遇在家,叫他去卧室里拿个东西,他也要快进快出,不敢和这些“怪物”对视。
外边窗户被风刮了一下,程不遇从半梦半醒间性转,爬起来在暗中,往外面望了望。
没有窗的房间,仍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小时候在夜里等待妈妈回家,也是这样长久地凝视着黑暗,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隔壁房间有一个顾如琢。
程不遇在黑暗中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忽而想到了什么。
顾如琢说,他怕黑。
程不遇摸索着开了床头的灯,暗淡的小夜灯亮了起来,程不遇望着那线灯光,重新躺下。
小灯开着,却照不亮房间其他的地方,显得亮的地方更亮,黑的地方更黑,程不遇索性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了,全部照亮。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用被子蒙上眼睛,挡住光线,翻身睡觉。
虽然顾如琢不靠谱,但是程不遇忽而想到,可能怕黑这一点,顾如琢没有说错。
他好像是舒服了一点。
秋冬被子厚,程不遇在里边闷了一会儿,又把自己闷醒了。他眼皮沉沉直坠,可脑子里的困意好像一起消失了,他打了个呵欠,眼角带出一些泪水来。
与此同时,他听见隔壁房间隐约有脚步声,顾如琢还没睡。还有开门声。
他以为顾如琢去洗手间,但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门口放轻了。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顾如琢探个头进来,在被子里找了找他,看见程不遇没动,以为他睡了,小声嘀咕了一下:“怎么不关灯。”
他伸手准备帮他把房里的大灯关了,刚一黑下去,就听见床头的人哼唧了一句。
程不遇嘀咕说:“不要关灯……
顾如琢歪头看过去,黑暗中,只能看见床上一坨小鼓包,程不遇把自己埋得只剩下个脑袋。
“对不起啊,吵醒你了?”顾如琢低声问道,他轻轻爬上床,伸手去碰程不遇的头发。
程不遇头发细软乌黑,带着体温。
顾如琢忽而有点舍不得走了——他低声问:“怎么开灯睡呢?一个人睡也怕吗?”
程不遇很困了,也不想理他,顾如琢得寸进尺,问他:“你怕我就陪你,我过来睡好不好?”
“好不好?你可以分析一下现在的感觉,要是不喜欢,也可以跟我说。”
程不遇都困迷糊了,哪里来的时间分析,于是也没做声。顾如琢顺势而为,钻进被子里,把人抱住,轻轻地哄:“那就不是不喜欢,是不是?那师哥陪着你睡,也不用开灯了,什么都不用怕,好不好?”
程不遇又嘀咕了几句,但是具体嘀咕的是什么,顾如琢也没有听清楚。
灯关了,程不遇睡安稳了,呼吸均匀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程不遇醒了。
这几天行程空,不用再赶着闹铃睡,他一觉睡了很长的时间。醒来时,发现顾如琢靠在床头坐着,一只手伸过来贴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在PAD上翻动着查东西。
“醒了?”顾如琢视线不动,却知道他醒了,程不遇一翻身,就被他单手捞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程不遇也没有反抗,他贴在他身上,视线往上,就看见了顾如琢在看什么。
那是一份医疗报告书。
程不遇看了几行字,发现那是自己的。
顾如琢一边看,一边轻声给他念:“创伤后应激障碍,标准C,对此创伤伴有的刺激作持久的回避,对一般事物的反应显得麻木(在创伤前不存在这种情况),且无法回忆起此创伤的重要方面。”(概念为引用)
“该患者属于典型创伤后应激障碍,持续时间长,需要更深度的检测和交流,目前此病的发病机制并未完全明确,由于病患方提出并不想使用精神类药物,所以建议使用创伤针对性认知行为治疗,即暴露治疗,一种短期的心理干预手段,目标是帮助患者正面面对创伤事物,集中注意力体验创伤相关场景。”(部分引用)
“注意:此过程需要在专业心理干预师帮助下进行,脱敏过程需要家属陪护,以免造成更
程不遇低头抠手指。显然不太愿意听,但仍然认真听着。
顾如琢念完了,回头来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声问:“我要心理咨询师过来好不好?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