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吗？站在门外……听人洗澡？
    时流云眼睛眯起一条缝，顺手挤了点洗发露到头上，一边抓着头发，一边垂下眼眸。
    今晚的霍迁算是刷新了他点儿认知。
    这次的事和上几次赵林泽或是宋梁那样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周霖直直冲着他来且不顾后果，如果霍迁没有那么做，确实很麻烦。
    而按照张维下午跟他说的，要是这人觉得自己欠了他个人情，半是因为喜欢迁就，半是强迫的想让自己做出什么强烈回应的话。
    他大概真的会像张维希望的那样，想办法把这个人情用他觉得OK的方式还了，然后开始离得远远的。
    不过霍迁倒是一副发张照片我就乐意的无所谓，搞的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似的。
    要命。
    时流云并不喜欢这种很感性的事情，就像他今晚，从出了医院到现在坐在浴缸里，做出的动作说出的话，他自己都有些不知道为什么。
    局势很危险，但他居然没有什么想逃跑的欲望，他甚至有点习惯和霍迁的相处方式。
    门突然被人打开。
    霍迁被蒸汽喷得顿了下，周围温度上升了几度，连着好闻的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露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他逐渐全身开始热起来。
    满满的蒸汽中，时流云的影子缓缓在不远处出现。
    他沉沉脸，往浴缸走。
    时流云早就注意到他，没惊讶也没不自然，当看不见的抓抓头发，再次从额头抹到后脑勺。
    霍迁在浴缸前停住脚步，香味似乎更浓了些，时流云好看的额头露出来，水珠顺着他胳膊往下，流到水面，然后消失。
    “你进来干嘛？”时流云看向他，“真想跟我一起洗？”
    霍迁在浴缸沿上坐下，偏头看他湿漉漉的脸，回：“站在外面一直听水声，没忍住。”
    声音很平淡，说得很顺。
    时流云一愣，很快点点头，微微往水里缩了点，水到了下巴，带粉色的膝盖露出水面。
    “你是变态？”他勾着嘴角，“谁会站在浴室外面听人洗澡？我又不是淋浴，水声又听不到。”
    霍迁还是那表情，眼睛在时流云脸上看来看去，再往下，看到满水面的泡沫。
    沐浴露出泡沫能力还挺强，他什么都看不清。
    他勾了点泡沫，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问：“你的沐浴露是什么牌子的？这么香？”
    “干什么霍迁，我的烟你要拿来抽，我的沐浴露你也想要同款啊？”时流云说着起身了些，湿湿的手扒住浴缸边缘脖子往前凑。
    “不行吗？”霍迁抓住他手腕就想把他胳膊拉到嘴边闻，“我觉得味道很好闻。”
    时流云把胳膊抽了回来：“不是免费给人闻的，要钱的，闻一次一百。”
    他伸手比了个一。
    霍迁把他食指掰下来捏了捏：“这么贵？”
    “霍大影帝这么久来拍电影赚的钱还嫌贵？”时流云边说边腿撑着立起来些，水滴溅到霍迁衣服上，晕了一圈水渍。
    “真的？”时流云装无知的撑住头。
    越来越多的水珠顺着他脸颊往下，流过嘴唇，下巴，喉结，再往下顺过胸膛，腹肌，再到水面。
    霍迁觉得喉咙猛地一涩，身体已经先做出动作，钳住人下巴，就俯身吻上他嘴唇。
    水弄得下巴很滑，时流云已经快从他指尖逃走，霍迁追着他嘴唇，慢慢往前，最终一只腿跨进浴缸里，手放在时流云后脑勺，帮他垫着。
    一吻完毕。
    霍迁现在才点点头：“还不如直接抢。”
    他趁着时流云没力气说话的间隙继续：“我刚刚问你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并且不准备等他开口，“我喜欢你，要不要跟我试一试，试一试在一起，在一起的那种试一试。”
    时流云被他这突如其来解释得清楚又绕的告白搞得一愣，霍迁这话说的顺畅，往上看人的眼神，眼里的侵略和欲望已快占满。
    霍迁快忍不住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流云不知道为什么很有兴趣。
    “好啊，”他边喘气边有些恶劣的笑，霍迁表情有一秒钟的停滞，他在霍迁再次俯身下来的时候拉起他后领，让人想吻吻不到。
    “我稍微考虑一下。”他一字一字。
    霍迁愣了下，接着微勾嘴角，在水里把人抱紧，深深吸了口气。
    “嗯。”他就觉得没那么简单。
    抱了会，他又想起：“你明天早上是还要赶飞机？什么工作，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时流云觉得霍迁应该对他的行程安排挺了解，但还是回答：“一个广告拍摄工作，在A国，明天一早的飞机。”
    “A国……”霍迁眉眼凝了下，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但有些疲惫又被霍迁很明显的东西压住的时流云没有发现。
    “霍迁，”他原本放在霍迁肩膀上的胳膊滑下来，暗声，“您抵着我了。”
    霍迁一愣：“今天你没喝醉。”
    “……喂，”时流云差点开始眼皮打架又精神起来，“我还没答应你吧，你往哪摸呢？”
    “霍总，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时流云边说曲起腿，往上磨了下，“而且我明天还要早起呢，今晚要早点睡。”
    霍迁一双眼睛看着他许久，最终回了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