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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 这些看客的面容模糊不清,脸上甚至没有五官,只有鼓掌喝彩的姿态与生人无异。
突如其来的异状吓得虞扶尘拔腿想跑,突然想起自己现在也算是只鬼才压下开溜的冲动。
“师尊,这些鬼又是哪来的??”
“这些不是鬼,只是记忆中的幻象,至于记忆的主人……”
风长欢看向台上身姿绰约的曼妙佳人,不知怎么,眨眼间那女旦就不见了人影,反观一地看客也消失的了无痕迹。
虞扶尘愣了,转头就见一张淤青泛紫散发浓烈恶臭的脸贴上前来,两只空洞洞的眼眶仿若无底深渊,吓得当场惨叫一声,连退好几步。
要不是现在以魂灵体态现身,只怕这会儿已经被吓晕了。
“嗷!鬼啊——”
把人吓得半死,那面目全非的女鬼才跌跌撞撞飘走,干哑的喉咙里挤出一句句难听的戏词,好似对人并无敌意,又似酝酿着更大阴谋。
半天虞扶尘才从惊吓中回神,一见风长欢守在身边,心中悲喜交加,一头扎进那人怀里不动了。
“师尊……”
“嗯,师父在,不怕了。”
“我明明是纯阳之子,为什么八字这么轻,男鬼女鬼见了我都爱往我身上凑,这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正值此时,远方浓雾中一人拍着手走来,人还未至,话音先到了。
“阎王点轮回,判官昭死生。看来本君的容器,还是自投罗网了。”
普天之下会自称本君的人除御天印外找不出第二个,可就算是这个称呼,也只出现在当年法华君的记忆中,至今十年……少说也有十年,他都是作为九幽花海的尊主,而非夜帝御天印。
虞扶尘莫名感到一股正在逼近的危机感,忙起身看向那永远一袭红衣的鬼王赤足踏着死土悠悠而来。
“冥鬼见了,野唱也听了,下一步是打算永远留在酆都做只快活鬼,还是回到阳间做个求生人呢?”
多日不见,许是在自家地盘没了梳妆打扮的心思,御天印散着一头红发,颇有些不修边幅的意味,手里还极其不合形象的拿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见二人满眼错愕盯着自己,御天印也不知羞耻,张口又咬下一颗红果咬在齿间,俯下身来凑到风长欢身前,勾着挑衅的笑意看向虞扶尘,气的那人立刻把人拉到怀里表明所有权,就差吐口唾沫在夜帝脸上了。
“你费尽心思把我们引到此地,应该不是为了调戏师尊吧?”
“那你们费劲巴力冒险进入酆都,应该也不是为了听场二十年前就哑了嗓的独角戏吧。”
“谁管你二十年前有什么恩怨情仇!我来只是想求你……”
“哦?你这语气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凭什么认为本君会帮你?”
“就凭酆都城外的卖茶老人,引路的胖娃娃,与野唱的冥鬼。”
咬下最后一颗红果,御天印随手丢了竹签,蹲在虞扶尘身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你方才出现时。”
果然不负所望。
御天印笑着鼓掌,“有长进。近来凡界之事本君有所耳闻,你所求不过两件事,只要能拿出与之相对的代价,本君就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了。”
“御尊主可真是神机妙算,不知您猜的两件事是什么?”
御天印沉吟一声要答,忽而想起什么,又看向风长欢。
那人反常的安静,没有半点与御天印交涉的意思,闷声不响站在虞扶尘身后,好似与此无关。
虞扶尘有些抹不开面,却也明白御天印这样精明的人绝不会最赔本生意,此时不开口就是损了先机,只好自报来意。
“实不相瞒,是为师尊,与蛊妖二事而来,还请御尊主相助。”
“本君既然改口自称,自然是对此,乃至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有所准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本君与你们虽不同路,却可并行些时日,做不得朋友,同盟总还是可以。”
“尊主之意是……”
“莫唤尊主了,从今日起,可在三界掀起腥风血雨的夜帝,又回来了。”
他语气平静,笑意却透着嗜血杀气,给人以不妙的预感。
早前虞扶尘就知道御天印对帝天遥有情一事,心知他的野心绝不只在为主三界,更是要征服高高在上的九重天帝尊。
一场战役的开始至终局始终被死亡的阴霾笼罩,而战事的主导权往往掌握在占有先机一方手中,若是能成为御天印的盟友,或许……能左右战局,将恶果降至最低。
一番思量过后,虞扶尘已有决断。
“那么在夜帝眼中,一个我能否与这两个条件等价?”
他话一说出口,就感到手被风长欢拉紧,那人是想制止他的。
御天印闻言嗤笑一声,“是该说你野心太大,还是太不自量力呢小鬼?”
“夜帝先别急着损我,这看似是两个条件,实则却是一个。”
“哦?”
“因为这二者乃是因果关系,你治愈师尊,我们二人可平定纷乱,而蛊妖为害雪霭城,使得凡界动荡不安,若是此时我们解去燃眉之急,势必能够拉拢人心,使得凡界势力可为夜帝所用,这是为夜帝一统三界的大业做铺垫不是吗?”
风长欢惊叹于他油嘴滑舌的功夫实在厉害,话说到这个份上,御天印若是不允,那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这分明是布了一局死棋让御天印跳进去,偏偏处在御天印的立场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