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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

    “此话怎讲?莫非霸占九阴岛实权多年的夕月长老,竟也是……”
    “除此之外,我不做其他猜测。我永远都记得幼时那个喜欢赖在忘尘君慕信风身边乱转的小姑娘,虽说人心的确善变,可她对至亲的依赖永远不会让她狠下心来幽禁兄长十余年。”
    “您是说……”
    萧琛轻咳一声,嗓音变得清亮,望向虞扶尘的眼神淡然的不含一丝感情。
    “慕夕月是被孟婆控制的,而这位老妪便是随孤澜老人在修界打拼数十年的结发妻子孟氏。孟氏当年在修界也算鼎鼎大名,出身九阴岛却嫁入巫山渡,后来夫妻心生嫌隙一别两宽,分道扬镳后孟氏又回到九阴岛,当时不知她此举意义何在,今日看来,一切谜团都解开了。”
    虞扶尘还想追问,可见萧琛忍痛按向胸口时,还是吞下急于问出口的话。
    “萧宗师,我来替你疗伤吧,与微之共处这些日子,我的医术也精进了不少。”
    要不是伤痛的确难忍,以萧琛的高傲性子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显出弱势,尤其是还要坦诚相见。
    “那你……不准乱看,也不准乱碰。”
    萧琛极其抵触被外人碰触,虞扶尘不好动手,只好眼巴巴看他自己艰难的褪下上衫。
    干涸的血迹将内衫都贴在了伤处,硬扯下来与揭层皮也没什么两样,萧琛自己动不了手,只好由虞扶尘代劳。
    “萧宗师,忍着点儿,长痛不如短痛啊。”
    狠下心才决定一撕到底,呲啦一声,听得虞扶尘都跟着肉疼。
    本以为这才是难关,谁能料到上身半遮半掩的萧琛回过头来瞪着他时,会是眼眶发红,眼角噙泪,还半披散长发,含着恼怒咬唇的诱人模样?
    要不是小野狼心有所属,对外人没有半分兴趣,指不定也会被这样的萧琛迷住。
    “长痛不如短痛……你可知我为何会恨他?”
    萧琛一指风长欢,含痛吐出的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他害我心爱之人殒命,自己却遗忘所有应当背负的沉重罪行独活在世,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提及隐痛,萧琛情绪愈发激动,而虞扶尘没有急于辩驳,嬉皮笑脸劝他不要太过激动。
    “萧宗师,你伤的不轻,气坏了自己可不利于伤势恢复。”
    “你!”
    “看你胸前大片伤口都是火灼的痕迹,一定是被咒法所伤,难怪你自己疗愈的咒法不起作用。容我多问一句,伤成这样,拖延下去定有性命之危,萧宗师为何不求助于桃溪涧,而是到处乱跑还到了酆都?”
    这话刺痛萧琛,他抢过虞扶尘手中的药瓶又将人一把推开,偏过身去默默涂着药膏,疼的额上尽是汗珠,也不肯在人前暴露脆弱。
    糊弄着涂了一片,才长出一口气,系起领扣,回身推回了药瓶。
    “我来见故人与你何干?事情办妥,我也该动身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起身,还不忘从桌下拿出一把铁扇佩在腰间,才走出几步,就被虞扶尘拽着衣袖拖了回来。
    “你拦我作甚!疯了不成!!”
    “萧宗师有伤在身,我不放心你一人到处乱跑,若是不巧遭遇巫山渡围杀,我会后悔放走重伤的你。”
    谁知萧琛非但不领情,还冷笑一声抽出手来。
    “想替风长欢弥补当年的过错,你想的美!就算你施恩于我,我也不会领情,除非你有本事让已死之人复生,否则一切愧悔都是空谈!”
    “萧宗师……”
    虞扶尘黯然垂眸,如此反应令萧琛一怔。
    “我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你为何会记恨师尊十年之久,但师尊有愧于你,我就必须保护好你,来日寻仇也好,和解也罢,总要留得命在。”
    萧琛五指握拳,心中天人交战,犹豫一番,深吸一口气又坐回到茶桌旁侧。
    “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要让我长留于此?”
    “自然不是,我有法子助你早日恢复,只是这个过程枯燥又无聊,不介意的话,萧宗师可以讲讲从前的事。在我不曾参与的过去,你与师尊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了注明,今天补一下。
    奶尘对师尊说的“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是出自苏轼的《失题三道》。
    第130章 支线3 可怜一片无暇玉
    故事总是这样开始。
    从前, 有个少年为躲避灾年饥荒而与父母远走他乡,一路靠着施舍与接济到往三十六陂, 就此留在修界治下的扬州城谋生。
    日子本就清苦, 父亲不知何时又染了恶习,整日豪赌不思进取, 输的血本无归, 无力偿还巨额债务,被逼无奈只得变卖妻子。
    打手上门那日,母亲为保贞洁以死明志,撞向门柱血溅当场。父亲无力挣扎, 木然望着独子被人劫去,没能说个不字。
    少年被迫与双亲分离, 因亲眼目睹母亲之死受了刺激, 他甚至不知之后发生何事, 待清醒时已然身处莺歌燕舞的温柔乡,夜夜笙歌的辉煌下掩藏着人间炼狱,处处是磨牙吮血的豺狼虎豹,踏入便再难重见天日。
    可怜一片无暇玉, 误落风尘花柳中。
    少年受尽屈辱, 起初宁死不从, 被打的遍体鳞伤后学会了忍辱负重,为少吃些苦头只好佯作乖巧,对人言听计从,又天生一副好相貌, 深得鸨娘喜爱,被拍卖那日比起其他相同境遇的可怜人多了些许尊严,得以一片薄纱遮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