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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 “师尊放心,我有轻重。”
说罢,虞扶尘一跃冲进战场,散发幽蓝寒光的碎冰枪一路杀进中心,眼看负伤的慕夕月就在眼前,虞扶尘一□□出,竟是扑了个空。
怔了一瞬,径直朝他头上挥来的木杖却是结结实实打了他一闷棍,立时眼前被血色浸染,模糊一片。
别看那位侍奉慕夕月的老妇人上了年纪,满脸褶子连牙齿也没剩下几颗,身手却不逊于虞扶尘,他甚至没能察觉老妇人的接近,被打得眼前冒星的瞬间,又被木杖狠狠戳了胸口,差点心跳骤停。
亏得老妇人出手阻拦,慕夕月才免去被碎冰枪穿心的危险,按着方才造成的箭伤,在混乱中踉跄着避开。
这会儿虞扶尘挂了彩,头上鲜血横流却没有喘息的机会,反手以碎冰枪挡在身前,分心去看角落里闪避溅射的风长欢。
忽而余光瞥见一抹暗色身影掠过,虞扶尘难以置信,暗自低语:“那个人是……不会吧?”
见有机可乘,老妇人毫不留情扬手再攻,虞扶尘试图躲闪,岂料慕夕月在性命攸关之时再次念起法咒,催动他体内蛊虫。
钻心剧痛发散全身,虞扶尘痛呼一声栽倒在地,眼看老妇人木杖当头劈来,心知这一击不死也得重伤,虞扶尘认命闭上双眼,闷声过后却并没有感到痛楚与腥甜的血气。
抬眼看去,那人单薄背影一如既往,好似一阵冷风便能吹散了似的,明明那么清瘦,那么无力,却能在夺命凶器前挺直腰背,直视欲取他性命的狂暴之人。
木杖重击在那人高抬的左臂,传来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
风长欢的突然出现令缠斗中的二人一惊,万万没想到看似病弱,连喘口大气也要缓上半天的人会在瞬间横扫一腿,击倒猝不及防的老妇人。
隐藏实力多年,众人只当他是柔弱无力的病秧子,没想到就算灵力不存,他的身手依旧不在人下。
“道歉。”
“你说什么?!”
“我要你为我徒儿头上的伤道歉。”
见老妇人没有悔改之心,风长欢不再留手,挥起拳掌直奔前者而去,攻势来的又快又急,令人难以招架。
双方鏖战,反倒是被迫置身事外的虞扶尘目瞪口呆,伤口不再作痛,讷讷望着身姿一反先前憨态,硬是以□□凡身逼得灵力充盈者连连败退的人,眼前景象忽而与久远前印象中那人的剪影重叠。
是他……真的是他……
“师尊,住手吧……”
风长欢衣衫渐透血色,没有新痕,必是撕裂了旧伤,听他如此唤道,急促喘息的同时抹了一把额上豆大的汗珠。
反观与他交战数个回合的老妇人,已受慕夕月之命退到她身后,脸上挂着才添的血痕冷眼注视二人。
“师尊,你这是何苦,我接听雨楼的单子是为让你身子恢复,害你为我拼命岂不是本末倒置?别犯傻了,快回来!”
不由分说,虞扶尘将那人捞在怀里,心疼的还嫌不够,涌现除欣喜之外的感动,硬是将人打横抱起,不顾战场中的腥风血雨,炙热的唇贴着那人微凉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世界霎时阒寂,只容得下相惜的一双璧人。
风长欢忍着断骨之痛,两手抚着虞扶尘刺出些许青茬的下颌,更凑近几分,想叼住那人的唇。
可他终究还是在胆怯与理智支配下没有踏出那一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为掩饰不堪而将头抵在虞扶尘颈窝,哭的隐忍。
“对不起……对不起……”
“师尊,你、你别哭啊……”
“该向你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是师父……是我没能护好你,才让别人害了你。”
“师尊,是我的错,从前对你百般不解,直到自己也被心魔控制才明白你的身不由己,我只恨自己无能,被你疼惜半生,却无法护你余生周全,甚至现在害你心伤害你难过的人就是我……”
见两人抱着快要哭作一团,苟延残喘的慕夕月被老妇人搀扶着走到二人身前,见虞扶尘有明显的转身动作,一看便知是想将怀里那人护在身后,隔在二人之间,怒极反笑。
她纤如青葱的玉指点在虞扶尘心口,令难道平息片刻的蛊虫再次动作,疼的那人冒出冷汗,不由按住心口,险些跪倒在地。
“虞行止,你还真是被骗而不自知,可怜又可悲。世人皆道你被玉碎烟控制心神,便连你自己也信以为真,你难道就没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理智与记忆正在被一点点蚕食吗?”
这话没能说动心如止水的虞扶尘,倒是风长欢显出不安,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楚离开那人的怀抱,伸出手欲抓住慕夕月一问究竟。
万万没想到,眼前虚影竟是她早已设下的陷阱所呈现出的虚影,让他扑了个空。
“你说清楚,慕夕月!!”
“哈!一向淡然处世的法华君也有着急的时候,难得一见的奇景,告知你隐情也无妨。玉碎烟乃九阴岛主忘尘君以秘传禁术饲喂的毒蛊,世间只此一只,它另一个通俗的名字叫做……忘情蛊。”
“忘情蛊?!怎会……”
“而你不知其中隐情而被流言误导,并未察觉致使虞行止性情大变的原因是……”
话只说半句就被银铃般回响不止的笑声打断,忠心耿耿的老妇人代主作答。
“孟婆汤八泪为引,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八味伤心泪。一饮忘前尘,三生缘尽,永世不认。忘情蛊乃是老身以八泪喂养,中蛊者将会迷失自我走向癫狂,遗忘深爱的人将比一死痛苦百倍,你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法华君,这一次你还能对他不离不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