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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在七零锦鲤文当炮灰

    张秀红当即对着刘二柱冷笑了一声。
    别痴心妄想了,不可能的!
    无辜的刘二柱同志:“……”
    他完全不知道张秀红被刘小麦的一句话戳到了心坎上了,自个儿在脑海里轰轰烈烈跌宕起伏上演了一出大戏,并且以悲剧惨烈结尾。
    他就看到张秀红拉着刘小麦穿过人群,一脸假笑往家走了。
    “红子,红子……”
    他可想去追了,可惜他还推着小刘家的重要财产自行车,在乡亲们的围堵之下根本找不到出口。
    “二柱,二柱你给我们说说罢,那个家具厂究竟又多阔气,你给人家厂里看仓库要做什么啊?”
    这些声音传到张秀红和刘小麦的耳朵里。
    刘小麦感叹:“妈,自从我被县中学录取,队里的那些爷奶叔婶都喊你和我爸小麦妈、小麦爸。但是现在我爸成工人了,他又变成‘二柱’了。”
    张秀红硬着声音:“我迟早要让他们叫回‘红子’!”
    “妈,有志气!”刘小麦立刻吹捧起来。
    她们娘儿俩把刘二柱同志丢在了身后。显摆也是一件格外耗费心神的事情,等刘二柱推着自行车回到家,居然大松一口气。
    张秀红又在吊嗓子。
    她其实有段时候不这么用功了,她就干活的时候顺嘴哼哼。
    毕竟李主任用她用顺手了之后,都不指望她肚子里有什么货,能帮多大的忙。李主任就喜欢下了工之后,在办公室听张秀红一惊一乍声情并茂说一些奇闻异事,张秀红还就擅长这一套,把李主任哄得看到她就眉开眼笑。
    教小姑娘们唱歌反而成了顺带的。
    现在不行了,刘二柱的出息让张秀红很有危机感,她把嗓子吊得九曲十八弯。
    刘二柱乖乖地把自行车放好,凑到刘小麦旁边来。
    他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到文艺创作中的张秀红。
    “麦啊,你妈这是怎么回事哟?你跟她说什么了啊?”
    刘小麦“嘘”了一声,声音和蚊子哼哼一样:“我妈这是在追求进步,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啊——
    刘二柱还没来得及说话,院子里传来噼里啪啦一串响。
    刘老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唱个屁唱,一天到晚鬼哭狼嚎,真晦气!”
    恶婆婆都撩到家门口了,平时一点就炸的张秀红这会儿反而不为所动了,她只把嗓音一提,把调子起得更高。
    刘老太估计是过于寂寞了,坚持不懈地在院子里挑衅。
    一会儿说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会儿又说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二柱郁闷了,他打开窗子,耐心跟她讲道理。
    “妈,我大嫂都回娘家一个多月了,你对她有再多的不满意,在我们老刘家骂算什么事呢,她又听不到。”
    刘老太:“?”
    什么东西,谁骂潘桃了?
    有些人就是死皮不要脸,除非你指名道姓戳着他鼻子骂,不然他就当听不明白,甚至反过来劝你大气点。
    刘老太就生一个这样的不孝子,她盯着刘二柱,想把他头发薅下来。
    “怎么这是?又闹起来了?”刘大柱一回家就看到这场景,嘴里的香烟都不香了。
    “没闹没闹,妈想我大嫂了。”刘二柱诚恳地说,“大哥,你什么时候接我大嫂回来?”
    刘大柱歪嘴:“接她回来干什么?”
    刘二柱一愣:“大哥啊,你难道想打光棍?”
    “呵。”刘大柱居然在嘲讽刘二柱,“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挑?”
    “……你什么意思啊?”刘二柱彻彻底底听不懂了。
    刘大柱什么也没说,含情脉脉看了三房屋子一眼,才依依不舍转身回自己屋。
    他简直把丑恶心思放在明面上了。
    刘小麦都看傻了,好恶心一男的,福宝怎么不惩罚他呢?
    刘二柱沉默了须臾,突然说:“小麦,你讲的对。”
    “我说什么了啊?”刘小麦讲过的话可太多了。
    一筐真话搭配两筐假话,她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楚。
    刘二柱很有忧患意识:“我们一家人必须完完整整在一起。”
    红子那么好看,难保遇不上刘大柱这种糟心玩意儿。
    一想到这种可能,刘二柱就浑身发抖手脚发凉。
    “爸妈——大姐!”
    刘小豆和刘小虎放学了,一看到自行车就激动起来,冲到屋子里抱住他们大腿。
    老刘家的刘小军和福宝也回来了,他们两个背着崭新的书包,书包里面沉甸甸的。
    刘老太一看到福宝就喊“乖乖肉”,要给她接书包,不忘偏头骂张秀红。
    “你别鬼叫了!我家福宝要做作业呢,你吵着她可怎么办?”
    福宝一年级才念几天书,才学几个大字啊,能有什么作业。
    张秀红腹诽归腹诽,到底收了声,她家小豆小虎二年级了,那确实是有作业的。
    看张秀红听劝,刘老太来劲了,还得教训她。
    “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东边抓一把西边捣一棍子的,这叫什么事。下田你就磨洋工,一把年纪去教人唱歌,一个女人又跑去看仓库,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肯定一件事都干不成!”
    “你瞎讲!”张秀红面红耳赤,气坏了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