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晕透过郁郁葱葱树叶的间隙洒下来，空气中连灰尘都透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渣男！骗子！说什么最喜欢，装什么深情！还不是转头就和别人卿卿我我。
    马场位于山中，叁面环翠，早上温度还很低，李瑶瑶很应景地低声咳嗽了一声。“穿上吧。”姜羽白自然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李瑶瑶的身上。
    “谢谢。”女人抬起头和姜羽白四目相对，甜甜地笑着。
    即使只是穿过空气轻飘飘的只言片语，已经火上浇油让人更加心烦意乱。
    知夏脸色阴沉，低下头假装看手机，倔强地不肯抬头再看他们一眼。
    “知夏？”
    “干嘛！”在听到自己名字的第一瞬间就不小心外泄了情绪，带着怒意恶狠狠地回答道。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干爸帮忙约到了日本知名建筑师的档期，这件事对我们公司的新项目很重要，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道谢。”姜羽白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得亲切而客气。
    “哦……”知夏即使集中了注意力也逐渐跟不上后面的话题。声音和光线一点点消失，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感觉。
    可是有什么立场不开心呢？
    高一的时候，知夏第一次和姜羽白传起了绯闻。
    “我都说了！我们不是情侣！”女生大力地推翻了正在滔滔不绝的“大嘴巴”的桌子，书本文具乒乒乓乓砸落一地。知夏在学校从来没有这么暴怒的时候。
    全班同学忽然安静下来注视着这场闹剧。
    绯闻的男主角刚好从后门进来，目睹了全过程，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姜羽白就挽着班花进了教室，关于林知夏和姜羽白的绯闻不攻自破再也没有人提起。倒是姜羽白一反常态从中央空调往渣男的方向越走越远，毕竟到了第二个星期他手臂上挂的人就换成了另一个女生。
    姜羽白高中前前后后谈了不下10个，范围广泛到从本校到外校，从学妹到学姐。高叁的时候被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狠狠训斥了一顿，才收敛起来。
    那时候知夏抱着的是无所谓的态度。
    是因为长大了吗？
    好像周围的朋友谈起对象慢慢都不是抱着年幼时只要开心快乐的态度，更多的是讨论家世和互利。就好像是恋爱游戏结束了，这一次才是认真的。大家坐下来礼貌地笑着，分析完彼此公司的股价，运营报告和发展前景，像是签订合同一样来签署了婚姻。
    你好，以后我们两家就是同盟了，要同仇敌忾，共同进退哦。
    李瑶瑶身上就是这种大家闺秀的味道。
    这一次冲着结婚去的吧。
    两个男人找了个借口去抽烟，只剩下两个女生，气氛有点微妙。
    “你觉得羽白这次的城市综合体项目怎么样？”
    “挺好的吧，他在他爸爸面前立了军令状，要是这次的项目成了，继承人的位置就稳了。所以他几乎每天都在加班忙这次的项目。”知夏有点心不在焉。
    “再正式介绍一次吧。”女人笑得漫不经心，“我是李瑶瑶，我爸爸以前的部下是现在的市住建委主任。姜羽白想要的那块地确实是块肥肉。谁都想要那块地，但是凭什么要给他？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对他有多重要了吧。”
    “说白了在中国做生意，国家政策才是头等要考虑的风险要素，这就是中国特色。这么说吧，你爸爸是有名的设计师又如何，你真的能帮到他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请到日本有名的建筑师就算在帮他了？”
    “真的是你在帮他，还是他策划的让你以为你在帮他。”
    “只要姜家的生意还在国内，我就比你有价值，而且是很多很多倍。”
    知夏用喷水枪胡乱冲刷着靴子上的泥土，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李瑶瑶刚才的声音，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现实的话。
    连姜羽白站在她身后都没发现。
    “喂！”男人伸手按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姜羽白低着脑袋，懒散地笑了，心情大好，“怎么？吃醋了？”
    “你少自作多情了！”女生狠狠地踩在男人干净的皮靴上，趁着男人吃痛的空隙，飞快地跑远了。
    “看来鱼儿咬钩了。”章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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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瑶瑶：利用好友来追女人真的很没品！
    姜羽白：嗯，是挺没品的。可是面对她的时候我既没有原则，也没有底线哦。
    李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