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揣着心事，也没人注意到从一开始就有辆黑色的车跟在他们后方，余岩霖加速之后，那辆车也加快速度紧紧跟着。
    “他们加速了，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也得追，现在关于他们的感情云里雾里的，就缺一个石锤，我们要是先锤到了就是个大新闻，能猛赚一大笔的，快追！”
    他们为了这次偷拍做了精心准备，设备也都是顶好的，已经给余岩霖和汤青备好了长镜头，等下一定能拍到余岩霖家的窗户。
    余岩霖的车进了小区之后，后面那辆车就没有跟了，他们也进不去这个小区，但是不妨碍他们扛着的摄像机能拍到啊。
    余岩霖下了车就拽着汤青快步往里走，汤青看他眉头紧蹙一脸严肃的表情，脚步始终不紧不慢的：“你生气了？因为我偷偷见你妈妈？”
    余岩霖很快地摇了头：“我知道你为什么偷偷见她，我只是……”
    即使知道你选择隐瞒是怕我们母子因此不合，我依旧控制不住那种可能会失去你的想法。
    事情已经大展到这里，汤青认为开诚布公是很有必要的：“以前我觉得很棘手，因为你妈妈毕竟那个病挺严重的，假如因为这件事就让她出了什么意外，不论是你还是我，都要自责和内疚一辈子吧……”
    感情也一定会有嫌隙的。
    “而且，你从前总和我说，你和你妈妈感情有多好的……”
    汤青还一度很羡慕这样的感情，只是谁也想不到之后会是那样的发展。
    余岩霖紧紧捏了下汤青的手：“我那时候很努力在瞒了，要不是郁潇潇……”
    汤青笑道：“是小姨。”
    “你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小姨吗？我谈个恋爱她跟吃瓜一样，天天兴奋地好像是她自己谈了恋爱一样，才引得我妈一直在好奇，算了，都不提了，”
    余岩霖泄了口气：“总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宁愿你什么都依赖我麻烦我才好。”
    汤青亲昵地靠近了他一点，脸上还是那抹笑，“不对呀，我妈找你谈过了，你居然还能这么说？我妈当初就是什么都依赖我爸，但是家里遇到大事的时候她就很慌很容易焦虑，最后离婚收场，你怎么还不吸取教训？”
    电梯门开了，余岩霖揽着汤青往里走：“最大的教训我已经尝到了。”
    房门打开，汤青先一步进去，低头准备换鞋，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他听到了响声。
    房间里只剩下黄昏里的一点光线，汤青说：“你开一下灯呀，我都要……”看不清楚了。
    下一秒就被整个人被捞了回去，捞进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怀抱里。
    余岩霖的声音在他耳边擦过，呼吸近在咫尺，带着烫人的温度引人浑身发麻，血液里被放了一把火，想烧出个地老天荒。
    余岩霖声音发沉：“我想了下，惊喜是可以有的，只看汤老师愿不愿意给了……”
    汤青身体的反应慢了几拍，心神都跟着荡漾，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嗯？”
    给啊……
    你要的我都愿意给……
    回应他的是落在侧颈上冰冰凉的触感，像炎炎夏日里的一捧泉水，吻一路扫过，缓缓向别处偏移，泉水由此蔓延向四肢百骸，汤青像个渴了很久的旅人，对泉水有着最本能的渴望。
    余岩霖烧起来的这把火，终究还是要他自己来灭。
    水与火的交融一度让汤青喘不上来气，和以往的每一次亲昵都不太一样，他感觉到余岩霖的不留余地，自己的双手都被余岩霖卡住，他只能被动得仰着头，在昏暗的屋子里，不见天光，但见繁星。
    泉水微微离开了一下，汤青立马又烧得难受，他露出迷惘的表情，这大大取悦了余岩霖，他回头在汤青嘴角又细细密密亲了亲，低笑着说：“拉个窗帘，马上回来。”
    汤青这才清醒了过来，不由觉得丢脸，自己翻了个身，将被子卷了一圈。
    窗帘拉上后，房间里更加昏暗，汤青通过余岩霖的脚步与呼吸声判断他在向着自己靠近，接着听见了余岩霖在拆包装的声音。
    “可能有点疼，我尽量……”
    尽量什么？
    汤青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身上的被子被彻底剥离，连同他所剩无几的衣物。
    最炽热的灵魂和最渴望的身体，宽敞的大床也有些难以容纳，呼吸相闻，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了无限大。
    余岩霖的手指还在放火，汤青几乎捱不住，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别……”
    余岩霖安抚道：“不怕，我不会弄伤你的。”
    汤青信他，于是缓缓松开了手，也试着放松身体。
    但是……
    十分钟就结束了。
    汤青刚适应了那个疼痛，表情里有微微的困惑。
    余岩霖很是不甘心，虽然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他的第一次确实表现得不好。
    他挫败站起身，去浴室抽了一支烟，出来后就发现汤青躺在床上在笑。
    想你余岩霖也能有今天呢？
    余岩霖：“……”
    汤青笑着笑着发现不对劲儿了，另一侧的床微微塌陷，余岩霖再一次爬了上来。
    “我感觉你好像不太满意，我有必要重新证明一下自己。”
    汤青这回笑不出来了，小死了好几回对方还是精神奕奕的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想法，汤青只能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