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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迫营业的算命先生日常

    “一下就可以了。”
    池幽微微挑眉,还未说答应与否,南时的身体一歪就扑进了他的怀中,南时凑在他的肩颈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歪在他肩头睡了过去。
    若不是池幽及时固定住南时的腰,他铁定是要摔到地上去的。
    池幽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过了许久才道:“……放肆的东西。”
    第165章
    身边的侍女很陌生, 南时没有见过她。
    她面容苍白如纸,脸上画着两大团血红的腮红,木讷的眼珠子仿佛没有生气一般, 半点光都反射不出来。
    南时瞧了她一眼,就觉得有点慌:“你是谁?倾影、晴岚呢?”
    “少爷, 晴岚和倾影是谁?”侍女裂开了嘴, 露出了一片鲜红内里,没有牙齿, 也没有舌头, 就是空洞洞的一片血色:“少爷不要动, 奴婢为您梳头。”
    南时这才发现自己坐在镜前,一身大红的绣金麒麟补服,那侍女揪着他不长的头发, 试图把一顶翎帽往他头上摁,南时被摁得生疼,皱眉道:“你做什么, 退下!”
    “少爷不要任性,今天您大喜呢, 新郎怎么可以不穿吉服呢!”
    南时正愚问什么大喜, 却又听见侍女说:“木已经舟,少爷就是不肯也是没办法的, 将军说了,今天您怎么也得上这个花轿,入这个洞房,给将军当契兄弟。”
    “少爷不要羞, 您这样的姿容,将军一定会喜欢的。”侍女说着, 硬生生将帽子套在了南时头上:“本来按照规矩,得剃个金钱鼠尾头,只不过将军就喜欢您这样的,便不剃了。”
    听他的话,仿佛就将他比喻成以色侍人的脔宠似地,南时眉间微动,终究还是没忍住嗤笑了一声,道:“既然是我要成亲,那合过八字了吗?婚书又在哪?聘礼又在何处?”
    侍女木愣愣的点了点头:“这些自然都有的,少爷要看,奴婢去取来给少爷看。”
    侍女转身去了外间,给他捧回了一个托盘,红布掀开,从左至右分别是一张红底洒金笺,一对金手镯,一本婚书。
    南时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婚书,上书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①”
    再往后则是写了南时的名字和一个叫做‘何铁’的人的名字,下方落了时间‘2021年7月11日。’
    “婚书为何没有八字?”
    “婚书本来就没有八字。”侍女手指向了那张红底洒金笺:“八字在庚帖上。”
    南时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拿起了那张洒金笺,打开一看,果然写有两人的生日。自己的没有问题,确实是这个日期,而那个‘何铁’的生日则写的是甲戌年壬申月壬申日辰时,换算过来就是1754年8月12日早上7点到九点。
    他甚至都不必打开洛书秘图,只是在心中掐算,几乎就确定了——这个女的没骗他!
    他居然和这个何铁真的有婚约!
    什么玩意儿?!
    “我师兄呢?”南时沉声问道。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南时举目四望,突然发现他所处的环境真的很熟悉,不是他家,也不是南辰阁,甚至不是S市——Z市的老家。
    这里是他的房间,只不过被铺天盖地的红色所占满,便让他一时没认出来。
    侍女呆呆的道:“师兄?什么师兄?将军说了,一切从简,故而除了老太太外没有请长辈。”
    “那老太太呢?”南时又问。
    侍女一板一眼的答道:“老太太孀居,大婚的吉日,老太太不能出来,在房中休息。”
    “我要见老太太。”
    “少爷大婚,如此良辰吉日,不能见孀居的老太太。”
    南时愚了愚,又问道:“那是谁和我定下的婚约?”
    “自然是老太太央了媒人带着信物和庚帖求到了将军府上,将军见了少爷的照片便答应了,还回赠了信物,走过了三媒六聘,现在又将与少爷拜堂成亲,今日就来迎亲了。”
    居然还真他妈是正经流程!
    南时脸色难看极了。
    他再度推算了一下自己的命盘,倒也能看得清楚——他奶奶确实是做了这件事,但是其中有些蹊跷。
    什么蹊跷他暂时看不出来,但必然是有问题的。
    事已至此,南时心中也明白了几分——这不是现实。
    这是一个梦,预知的梦。
    他睡着之前他记得他在和池幽吃饭,喝多了酒就是靠着池幽睡着了,那日是5月13日。
    如果要走流程,那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他要醒过来。
    他并不惧怕,这位他‘夫君’的八字已经在手,哪怕真的就是到了当天,他被送上花轿,只要这位将军不愿意和平分手,他也可以立刻当一个鳏夫。
    侍女陡然从他手上扯走了庚帖,将一块大红盖头扯了过来,就要往南时头上盖:“少爷,将军到了,请您蒙上盖头。”
    南时一把打飞了盖头,冷笑道:“滚!”
    他直接起身就往外走,侍女双臂暴涨,就要拦下南时!
    却见南时手中金芒一闪,她的双臂就与南时擦身而过,带来的阴风掀起了南时的喜袍,她快步向南时走去,却无论如何也碰不到南时,硬生生的看着他走出了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