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元白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爸爸。”
    旁边的钟宸:“?”
    他一把抢过手机,“滚!”
    最近戚乐乐很崩溃。
    他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某个诡异的怪圈,循环往复,无始无终。
    他在《川歌行》剧组拍戏,美术指导是戚临清。
    听说茶烟雨墨奶茶很火,他托人排队去买了一杯尝,发现里面赠送水墨书签是戚临清画的。
    就连同龄、圈内朋友们嚷嚷着要买的限量版国风球鞋,联名人还是戚临清。
    好像怎么也飞不出这个花花的世界。
    此事让他一度恍惚,第二天拍戏走神被李导指着鼻子臭骂:
    “虽然全剧组都知道你是走后门进来的,但你也没必要时刻提醒我吧?再有下次,我把你踢出去,你爸你妈都救不了你!”
    ……
    三月初。
    北市。
    冬去春来,气温逐渐上升。
    街上人们的穿着也渐渐从厚重的羽绒服换成了薄外套。
    从远方吹进城市里的风带着湿热暖气,让金策去年冻出鼻炎的鼻子好受了许多。
    他此时正坐在北派总部——一间位于市中心的老式别墅,等待南边派来的人。
    这些年金策也有听闻过南派内有蛀虫的消息。
    但腐败归腐败,架不住人家有钱啊。
    不像他们北派,古时候受皇家扶持,如今却闹到现在这副连空调都不敢随便开担心付不起电费的悲惨田地。
    前阵子听闻南派犯罪团伙被警方抓获,南派一落千丈。
    金策倒没有太过幸灾乐祸,他只是有些惋惜。
    金策明白,经此一役,南北派算是彻底不成气候了。
    华夏国画界本就式微,这下真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在哪里。
    隔壁偷国、岛国将传统水墨玩得蒸蒸日上,而他们却在走下坡路。
    “金叔叔,粤南派今年要派谁来啊?”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出头的少年好奇地问。
    金策摸了摸他的头,说:“现在还不清楚,应该不会是黄雨辰,他去年是你的手下败将。”
    这名少年叫金飞白,是金策的独生子,也是他的骄傲。
    金飞白从小随他习画,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天才。
    “会不会是戚临清呢?听爷爷说他加入了粤南派。”
    “他这样的人物不会随便出现在这里的。”金策笑道。
    金飞白:“那万一他来了呢?”
    金策想了想,说:“咱们把他和我们竞斗的画偷偷留下来卖掉,给你买吃的,然后我们二十四小时开空调。”
    金飞白:“爸你也太没出息了。”
    金策深深叹了口气。
    谁不想有出息呢?
    但世事如此,不是每个人都像戚临清这般幸运。
    像他早已被坎坷的生活压弯了腰。
    金策:“所以你不要学我,以后一定要和戚临清那样有出息。”
    金飞白得意地扬了扬眉,道:“当然!戚临清可是我的偶像。”
    听说《华夏大画家》马上要出第二季了。
    虽然不知道到时候的导师嘉宾会不会还有戚临清,但金飞白下决定要报名参加。
    他的房间里挂着戚临清的巨幅海报,还加入了戚临清全球粉丝后援会。
    甚至身为北派人,金飞白迷上了山水画。
    他有时候看着网上戚临清和钟宸的cp超话,内心还会有点酸。
    他竟然有点希望能够取代钟宸,站在戚临清身边。
    不过金飞白有自知之明,这只是来自□□丝的奢望罢了。
    一多小时后。
    金策接到林夕晨打来的电话,忙不迭出门迎接。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看到戚临清迈步走下来时,金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旁边的金飞白都已经傻了。
    戚临清居然真的来了?!
    对方看起来比网络媒体、综艺里还要好看。身高腿长,气质出尘。金飞白呆呆地盯着他,眼睛里仿佛冒出了无数小星星。
    “您、您是来……?”金策哆嗦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戚临清伸出手,彬彬有礼道:“您好,我代表粤派来参加此次南北派的竞斗会。”
    林夕晨说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奔波,这次便没来。
    只有黄雨辰跟了过来,此时站在戚临清身后,像一尊吊儿郎当的守车门神。
    金策:“……”
    梦想照进现实。
    孩子的零食和空调自由仿佛在向他招手。
    金飞白猛地拍了他一下,“老爸,你在发什么呆?快让人家进去啊。”
    “噢噢噢。”金策回过神来,赶紧把两人迎进屋内,端茶递水。
    经过千年变革后,北派不比南派发达,如今组织内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而且大部分人都有工作。今天是上班日,所以总部暂时只有他们父子俩。
    听着金策的介绍,戚临清低头看了眼玻璃杯底飘零的茶叶,心想这北派怪寒酸的。
    金策也有点尴尬。
    他们祖辈坚持的“竞斗会”,以前场面很是浩荡。
    民国时期有一次最高达数百人。
    至于现在,不提也罢。
    聊了一会,戚临清放下茶杯,问:“我们现在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