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页

作品:《不要在穿书文里养男主

    齐霈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十字:“把音乐换成《菊花台》,送给我的好兄弟吧。”
    ……
    苏沐辞被带回了苏裴沉的新住所。
    鞋子是青年亲手换的。
    进房间是青年亲自抱进去的。
    就连想要喝口水,也是青年端了杯子过来扶着人一口口喂进去的。
    总算安分下来的人,一被放到床上,便卷过被子,毫无顾忌地闭上了眼。
    几秒后又睁开,不满地要求屋里另一个人:“关灯!关灯!”
    灯没被关掉,青年欺过来的身子替他挡住了刺目的光。
    苏沐辞的眉头舒缓开,歪歪脑袋,彻底睡了过去。
    青年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缓缓地凑过去,唇瓣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又停住,顿了半瞬,往后退开。
    低沉的声音里,覆盖着极致的温柔。
    “你好,我是苏裴沉。”
    “对不起,我才知道,我已经等了你两辈子了。”
    ——
    苏沐辞醒来的时候,一点宿醉头痛的感觉也没有。
    揉揉眼,睁开时,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
    他没多想,瞥见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顺手拿过来给齐霈打了个电话。
    “你有病吧?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哪儿,干嘛浪费这钱,把我特意送到酒店来?还是说,你们两个就在我隔壁?”
    那头的人沉默两秒,不答反问:“你身体没有不舒服吗?”
    苏沐辞下床走去洗手间:“没有啊,你自己不是说了,就放了那么一点的酒精?欸,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酒店?怎么东西都不是一次性的,明显是被人用过的?”
    “……”齐霈觉得这家伙有一天真被人卖了,百分百还能倒过来帮人数钱。
    “算了先不说了,我等下自己坐公交回去了。”
    因为没有一次性洗漱用品,他只好以手为杯,简单漱完口后,又用湿纸巾擦了下脸。
    一走出房间,苏沐辞愣住。
    这他妈真的是酒店吗?
    门恰好被推开,两手都提着东西的青年,视线毫无预兆地和他撞上。
    大脑空白了两秒,苏沐辞下意识同人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连当事人都觉得不符合语境的程度。
    “你给我买新牙刷了吗?”
    ……
    苏沐辞回屋重新把自己捯饬了一遍。
    他一边盯着镜子里的人,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
    等下出去跟人对峙的时候,自己在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不管对方问什么,都要坚定地告诉他,自己立刻、马上、现在就要走!
    假设了数种语境的苏沐辞,吐完嘴中的牙膏沫,仔仔细细漱了好几遍口后,拿过一旁的新毛巾,沾了水就想往脸上放。
    苏裴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我买了羊骨头,想要中午吃还是晚上吃?”
    “中午!”
    话音一落,苏沐辞脸上的笑登时僵住。
    淦!
    他这张该死的破嘴!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煮了皮蛋瘦肉粥,还要下去给你买两根油条吗?”
    苏沐辞决定装耳聋,忍着什么话都不再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一错再错,那就是傻逼了!
    他的小心思被对方透过表情摸得清清楚楚,青年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威胁,而是温声继续开口:“对于你我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和你道歉。如果你觉得只是口头上的道歉太过简单,那从现在开始,你希望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这样子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话了吗?”
    苏沐辞狐疑地扭头看他,见人脸上含着的不似往常的真实的浅笑,有种这人原是一具尘封许久的暗黄雕像,突然被刮开了最外面的那层薄灰,露出里头珍贵的内核的错觉。
    “你有病?这样跟我讲话干嘛?”
    就算才过了一个月,突然变化这么大,很让人难以适应的好吗?
    苏裴沉认真地盯着他:“现在没有了。”
    苏沐辞默默回头,将手里的毛巾又一次往脸盆里浸去。
    他得好好冷静一下!
    对方显然不准备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原本抵在门边的身子,往里走进一步,贴到男人身边。
    “真的不要油条?”
    空气静滞片刻,面容微赧的男人,一边将脸塞入毛巾中,一边闷声应了一句。
    “要。”
    ……
    苏沐辞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很不符合所谓的‘久别重逢’?”
    就算没有像影视剧或者小说里那样时隔多年再见,但是就算这么快就重逢了,第一次见面的对话,也不该这么诡异平常吧?
    “你会在意之前发生的?包括我曾经说过的类似满足了条件,就会放你离开这种话?”
    苏裴沉显然足够了解他,不需要等到他开口,就替他回答了:“你不会。你也不会在意为何我要说出那些条件,你在意的,只是‘放你离开’这四个字。所以你为了让我相信,甚至花了很多心思,去筹划如何‘死’在我面前,好让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你。”
    苏沐辞被他平静的视线盯得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如果他没记错,这好像是他和苏裴沉认识这么久以来,青年第一次在他面前一次性说这么大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