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感受到温柔的目光,摇摇头换条新毛巾,真是不老实的小跳蚤!
    微烫的毛巾擦过手臂细心地避开伤口,虔诚地一寸一寸润湿皮肤,不带任何非分之想把小病号伺候的舒舒服服。
    支在床边的手指倏得收紧,在阮骄眼中楚昱认真的样子格外迷人。
    他极轻地嗯一声,“哥哥。”
    楚昱听见他含含糊糊地叫“哥哥”,回想起那天他满身是血的场景,心里又狠狠疼了一下,手下更轻柔起来。
    毛巾一路轻柔地擦下去,受伤后病了很长一段日子,阮骄瘦得硌手除了腰侧肋骨稍微一碰就能摸到。
    阮骄一把捉住他的手觉得自己有点丑,难为情地叫他:“哥哥,不、不擦了。”
    “好,等你再好点胳膊能抬起来再擦,这样还是不方便。”阮骄是个臭美的小明星,楚昱明白他心中所想没强求。
    阮骄乖巧无比地穿好衣服,微微侧头继续偷看楚昱,心里荡漾又甜蜜哥哥真帅!
    自从季变态给阮骄准备那套小兔子睡衣后,楚昱接过变态的旗帜变本加厉,阮骄的居家服、运动装、睡衣都充满三瓣嘴的生物,许多都是楚霸总专门找人设计,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兔崽子。
    换上崭新的灰兔睡衣,衬得阮骄血色缺乏的脸粉粉的,气色不错,只有两只薄薄的耳尖红得鲜艳,一看就知道刚干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没来得及给骚动的空气降温,门铃响了。
    “阮骄小朋友,帅裂天际二人组来看你喽。”季变态特有的嗓音隔着两道门传进来。
    楚昱咳嗽一声,整理好仪表,回头看一眼钻进被窝里只露出头顶的阮骄,心里面疯狂辱骂季琛二百个来回。
    季琛抱着袖珍彩色仙人球盆景,牵着江宓的手走进来。
    “小孩儿,感觉怎么样……嗯?”他直接把阮骄从被子里翻出来,“大白天的怎么拉着窗帘?你耳朵怎么了?”
    他这么一叫唤,江宓凑过来,“耳朵是好红啊?”
    大家出于对病人的关心,不知道心虚什么的阮骄,围观之下好似当众被楚爸爸脱光干洗,低着头不吱声,没什么血色的脸又艳了一个色号。
    楚昱非常镇定,拉开窗帘,“刚给他擦了擦身。”
    “你拿什么把他擦成这模样的?”季琛惊呆。
    江宓脚底狠狠踹他一下,咳嗽两声,“楚先生,阮骄还病着,有些活动不易参加。”
    楚昱站在窗前,金色的阳光拢住他全身,美好的面庞如神邸般不可侵犯。
    他看着像护小鸡仔儿一样,将阮骄包围的金刚弱智捣乱瞎猜夫夫,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饥不择食的□□犯!
    “不是……”楚爸爸压着熊熊怒火,“我有那么饥渴吗?”
    江宓、季琛对视一眼,斩钉截铁地回答:“有!”
    楚昱听见理智骨折的声音,堪堪稳住老板的架势,“小屁孩儿,毛都没长全!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谁还有这个兴趣?”
    “楚昱!你再说一遍?!”羞羞答答享受小鸵鸟待遇的阮骄耳根一跳,拽着江宓的胳膊爬起来,“刚才是谁乱摸我的胸,还不让我叫唤!”
    “禽兽啊!”季琛啧啧称奇,直摇头。
    江宓脸色尴尬,小声嘀咕:“老板……你也太不检点了。”
    楚昱深呼一口气,走到卧室门口指着外面大门的方向,咆哮:“我受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滚!!”
    一看史前霸王龙开始喷火,季琛赶紧搂住江宓退向门口,“别激动,年纪大了对心脑血管不好。”
    楚昱真得很想掐死他,转身抱起仙人球盆景,追到门前biu~直接照脸扔出去,“拿着你的仙人球赶紧滚!”
    拽着小娇妻滚得浑然天成的季琛,看见心爱的彩色仙人球即将粉身碎骨,一个大扭胯冲过去接住。
    可怜盆景倒着飞下来,虽说袖珍仙人球都是软刺,季琛的手也被扎成大刺猬。
    他张开五指递到江宓面前,欲哭无泪,“宓宓,手疼,要亲亲。”
    江宓抱臂微笑,“咋没扎你嘴上!”
    楚昱现在成天驻扎医院,江宓带着总裁办要分担很多一般事务,好在季琛恢复的还不错,已经不需要人照看。
    说来也奇怪,季琛恢复后什么都记得,唯独忘记那天如何掉下楼梯,大家都抱着人没事就好的想法,也没计较太多。
    江宓送他到楼下,马上要赶回金盛加班。
    他掐住季琛的腮帮子晃晃,“认得我是谁?”
    季琛狗腿点头,“宝贝儿心肝儿大兔儿!”
    江大爷满意,“季先生,回家乖乖吃药、睡觉,晚上洗干净点,本大爷要收账!”
    季琛两眼冒绿光,比债主还渴望还钱,偏头正好碰一下他的手指。
    论不要脸,江宓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立刻红着脸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地跟季琛道别,一脚油门,车子仿佛喷出粉红色的心形尾气飘然离去。
    轰走专职捣乱夫夫,楚爸爸开始围着病床转圈。
    阮骄撅着屁股藏在被窝里,太伤自尊了,王八蛋楚昱摸完不认账,将来也是个拔□□无情的玩意儿!
    楚昱小心翼翼掀开点被子,“宝贝儿,我错了好不好?”
    阮骄像大蜗牛似的蠕动两下,“哼!我连毛都没长齐。”
    “不不不,毛多扎嘴,我就喜欢细皮嫩肉的。”楚昱把脸皮往床底下一扔,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