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桃完全沉溺在能吞噬人理智的感觉里,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但严铳并不打算就这么看着,也许是气氛使然,他觉得季灼桃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平静中有着难言的骚动。
    严铳大脑一片空白的伸出手,非常娴熟的搂过季灼桃的腰身,把他转过身来,两人得以正面对上。
    望进他水光潋滟的双眸,严铳不由哑了声,原本想好的说辞卡了壳,“……你这是?”
    身下的人眼神迷离,面颊绯红,粉唇娇艳欲滴,严铳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掌所触摸到的肌肤温度异常,下意识地看了眼那截腰,白皙的皮肤此刻全然染上了粉红。
    季灼桃嘤咛几声,想躲开腰上的大手,但又觉得那手能解热,触摸过的肌肤显然好受很多,于是委委屈屈的蹭了上去。
    严铳不知该作何反应,手顿时僵住了,他还从未见过季灼桃这副模样。
    那个冷清的、眼里没有任何人的季灼桃,居然会双眸含春的主动贴近他。
    严铳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何汮,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
    依旧得不到回答。
    季灼桃神智被烧的丝毫不剩,冷清的面颊被迫染上其他色彩,衣衫被他自己折腾的揉作一团,比起少的可怜的衣物,那些锁链仿佛更能蔽体。
    只不过季灼桃是一览无余了,严铳却端端正正的穿着风衣,戴着面具,不露出丝毫真容来。
    严铳微微往后退,被季灼桃撩拨的有些窝火,又说:“何汮,你醒醒,我是来救你的。”
    季灼桃皱眉,完全听不清楚,只觉面前的人吵的很,他索性拉着他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身前一带,贴着面前的人时,那股燥热显然被压制了许多。
    严铳跌入他香汗淋漓的怀抱,最惑人的触感是柔软滚烫的羊脂玉般的肌肤,以及冷硬的阴魂不散的锁链。
    严铳整个人都僵住了,“艹。”
    季灼桃想触碰到更多,下意识伸手去扒严铳的衣服,但是动作毫无章法,自然扒不开。
    严铳没有继续放任他缠上来,把他双手捏住往后压,眼里已蒙上一层暗色,“别乱动。”
    严铳里面穿的东西自然不全是衣物,还有枪械手榴弹之类,未免擦枪走火或者被人看到,他只能忍痛推开季灼桃。
    季灼桃哼道:“难受……”
    面对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严铳却仿佛分割出两半的神智来。
    一半的严铳在想,季灼桃也许喝了烈性的药,如果自己不帮忙他会很难受。而且这昏暗无人的地下室、散乱不堪的衣衫、纠缠禁锢的锁链……带来的奇异的背德□□感,已经全然颠覆了他的无边欲求。
    可另一半的严铳出奇冷静的想,他是卧底,他今天来是为了救这个囚笼里的美人,又不是为了一亲芳泽。他的军队已经在外面布置下天罗地网,对付谢家,他准备从谢言开始。
    “求你……帮帮我……”季灼桃求助无果,被劣药折磨的更加难受了,只能难堪至极的再次求助于面前的人,又因被锁链禁锢着而无处遁形。
    “艹,”再次暗骂一句,严铳脑子里那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审判道德的弦,断了。
    ……
    半刻钟后。
    也许是为了方便行事,严铳敏锐的发现这些锁链的长度与昨天有变化,应该是被谢言调长了,否则季灼桃双腿不可能迈开。
    季灼桃从脚踝沿着弧度美妙的小腿往上,都已被新鲜出炉的斑驳红痕覆盖。
    脚踝上还有被人紧紧握着的痕迹。
    那都是在激烈的对抗运动中造成的,他试图挑起双腿蹬开严铳,却被捏着脚踝,被迫停滞在高处。
    严铳的欲求一旦被挑起来,甚至比喝了药的季灼桃还要浓烈。
    但是现在还不行,至少不能在这里。
    如果他真的在这里,趁人之危做了那种事情,严铳觉得连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何况是季灼桃这么心高气傲的人。
    这个流氓头子总是想要在季灼桃面前假装绅士,假装正经。
    严铳使劲浑身解数帮助季灼桃解除药性,拿手巾擦去唇边的不明液体,自己则只能在他身上蹭蹭……好憋屈。
    到最后他也只是满腔柔情的放过了他。
    解决完那劣药造成的生理问题后,季灼桃已经不堪劳累,沉沉的睡去了。他敢说这半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运动……
    严铳把季灼桃打横抱着走出去,用黑色披风把他整个人都裹住,有人试图来拦他,但是还没等严铳亲自动手,外面接应严铳的人已经攻了进来。
    昨天他就想不管不顾的把季灼桃抢走,等到今天才来救他,已经是按耐了许久的成果,不能惊动了谢家,直到今天他的部下全部潜伏完毕,准备工作全部完成,有百分百的把握时,严铳才下令开始行动。
    严铳像只守着自己最珍贵宝物的猛兽,周围是见血的混乱打斗,不时有人开枪,地下室的过道昏暗至极,他行过人影幢幢,把所有的残酷都隔绝开来,不让怀里的人受到半点伤害。
    军阀谢家在这一地段的势力,被彻底剿灭,所有兵团、据点、商铺……全都被洗劫一空。
    谢言被严铳绑走押金自己的牢狱,等季灼桃醒来亲自处罚。不过未免季灼桃心软,严铳已经提前让人去折磨谢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