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桃试图挣脱,但显然他们都听信了谢言的话,把他好好的束缚起来了,这些锁链质量很好,完全无法挣脱开。
    他呆滞良久,无法接受现实,许久后昏暗的房间终于有人踏足,正是谢言。
    谢言做了个好买卖,不仅发了笔横财,以后还能有分红,自是春风得意,语气都温柔了些,“何哥,你一身本领,不发挥出来实在可惜,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朱家人再也威胁不到你了。”
    季灼桃低垂着头,没忍住再次被气着了,这些人把他锁的严严实实的,关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怕是以后都不会有人能找到他了!
    谢言笑着说:“何哥,你帮过我一次,如今好心继续帮帮我吧。”
    季灼桃:“……”妈的这贱人。
    季灼桃知道自己不能生气,但也做不到舔着脸讨好,只能隐忍不发了。
    谢言显然没有什么知恩图报的心理,把人卖了还心安理得的来笑话他。
    季灼桃强大的自制力使他再次隐忍下来。囚犯生活而已,他在朱家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大家驯服人大约都有这样的一个过程。
    谢言也曾经经历过,如今看着他这般受折磨,心下畅快不少。
    后来季灼桃就被不同的人监管着,每天都只能在这里制药,吃穿住行都在这里解决,活的简直像个野人。
    要不是因为季灼桃自己能给自己净身,怕是真的要变成胡子拉碴的野人了。
    不过这些人倒是没有打骂他,只是如果他动作慢了,哪天生产出来的产品少了或者纯度没有平时的水平,那他就会被克扣食物。
    在毫无自由的地下室里,只有不停的制药,制造这些可恨的东西,他曾经妄想逃离的一切再次上演。
    他甚至试过自废双手,但是最好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连活着都不配。
    沉默是他的哀鸣。
    在这世道就是这样,哪怕是有一身才艺,却没有权势,就似乎算不得人命一样。
    在外人看来,他这是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已经不反抗了。事实上季灼桃除了刚开始试图逃过一次,后来也没有反抗过,他是惜命的。
    不过对于季灼桃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他在这段时间里,索性让系统操纵身体干活,他自己回系统空间躺尸去了,有人来的时候他才会回身体里。
    反正季灼桃是个绝不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小白整天操纵着身体,委委屈屈的,“那我就无所谓了是吧?”
    “电子宠物能受什么委屈呢,”季灼桃想。
    他想了想,又问,“严铳那边怎么样了?”
    小白说,严铳的与部下集合了,放火烧了那山寨,把里面的人全部俘虏,而原女主朱嘉与她爹朱阳则想办法逃走了。
    朱嘉到底是女主,身上还是有一定气运的,不可能这么快殒命。
    房间门被打开,是谢言又来看他来了,季灼桃赶紧回到了身体里。
    谢言拿着今天的食盒,放到了门口。本想看一眼就离开,他可对这些枯燥的流畅不感兴趣,只想看看季灼桃是否被驯服。
    然而他推开门,却见季灼桃只懒散穿着一件刚好及臀的衬衣,下面空空的,两条白皙光滑的长腿一览无遗。谢言顿时愣在门口。
    因为季灼桃的脚踝有脚铐,多日以来行动不便,他干脆就没穿裤子,反正也没什么人来盯着他,就算看见了也没有人在意。
    季灼桃像是累极了,侧脸看去,他眉目半阖,呈现着微微的厌世感,松散无力的靠在木架边。
    房间里灯开的很亮,视野开阔清楚,谢言的呼吸倏地重了几分。
    季灼桃察觉到他推门进来的动静,只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冷淡孤高,毫无波澜的收回了视线。
    可这般清高的姿态,却与脖颈、腰身和双手双脚上的锁链,截然不符。
    这一眼看得谢言心中惊心动魄般起伏。谢言是从歌舞厅里出来,好不容易才在路上压下了欲火。
    谢言想,也许是他在歌舞厅喝的茶水有问题,否则为什么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欲求,此刻居然又有了复燃的趋势?
    ·
    澜州。
    季灼桃曾经告诉严铳,他被困于朱家势力范围,其实还因为他以前的行李全都被朱家人扣押,而其中有个文件非常重要,他想把文件拿回来再离开。
    为了找到那文件,季灼桃在这里隐忍良久,可惜一直没能把文件拿到手。
    所以严铳也完全没有想到,季灼桃当初那般坚定的想要拿回那东西,现在却这么决绝的离开了。
    严铳在把文件拿出来之后,他的部下就把整个山寨团团包围,百来人全部俘虏,充作奴役或士兵,压根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放把火烧了山寨,火光冲天。
    严铳带着那份未开封的文件,离开了山寨,在三日后回到了澜州。
    一切都很顺利,他的伤养好了,也成功逃出了山寨,避开了那些暗算,回到澜州重掌大权。
    但是严铳还没有季灼桃的消息。
    派去寻找季灼桃的人说,他们把那个地方搜遍了,都没有找到季灼桃。
    严铳忧心忡忡,派了更多的人沿路去寻找他,幕僚见此劝他说:“将军何须如此,您已完成诺言,是他背叛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