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页

作品:《正夫[女尊]

    夏夜偶有几声蝉鸣, 院子里放着摇篮,云宸趴在床围上,满眼爱意看着里面酣睡的女儿。
    大夫说她许是患有心恙, 才不爱哭。
    眼下孩子才刚出生,如何能看得出究竟是不是呢?若真是心恙......阿晚心里必然也会介怀的罢。
    云宸眉间愁云渐起, 还没来得及叹一声, 腰上就被一双手缠住。
    “怎也不见穿件外衣?着凉了。”林向晚温声说着一边埋在云宸颈侧深嗅了一口, 顿时觉得心安不少。
    近来云宸身上多了股淡淡的奶香味,许是总是跟孩子接触的缘故,却又不至于腥膻, 恰到好处的亲切。
    “都入夏了,不凉的。”云宸静静不动, 就任由林向晚抱着。
    “我抱你回屋罢。”林向晚道, “孩子交给夜刹带进来。”
    云宸点了点头, 便被林向晚拦腰抱起,他只好勾住林向晚的脖子, 小心翼翼地往她怀里缩。
    林向晚此刻心猿意马,抱着云宸上了床,低声道:“明天有些事,或许回来得晚些, 你好好吃饭,莫要等我。”
    “好。”云宸应了,想了想, 贴着林向晚的唇瓣亲了一下, 很是不好意思地道,“那我等你回来歇息。”
    云宸从来都很少主动亲她的。
    林向晚心尖微颤,低头压紧那个吻又亲了回去。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 不让云宸瞧出端倪,可云宸还是在看见林向晚的第一眼,就觉出她的不对劲来了。
    往常,林向晚看他的眼神总是十分炽热,带着露骨的占有欲和侵略,有时也会很温柔,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
    可今日,云宸在林向晚眼中瞧出几分细微的躲闪。
    他只好佯作不知,照旧与林向晚相拥而眠,在林向晚晨起离去后,云宸嘱咐夜刹看好自己的孩子,与夜狰前往万宝楼。
    “她要去做什么事?怎的你二人都留在了我身边?”云宸低声道。
    平素不论如何,夜刹总归是跟着林向晚的,可今早林向晚连夜刹都没带,让云宸更觉出怪异来。
    夜狰却是摇了摇头,“主人只交代我二人保护好您,旁的并未交代。”
    话音一落,云宸心头不安之感愈盛。
    他趁着天色未亮,秘密前往万宝楼的地下王宫。
    往常在外办事都是夜刹跟着来,夜狰倒是头一回瞧见这里竟然还有个地下宫殿,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惊讶。
    “这里的事,暂且不要告诉阿晚。”云宸看向他道,“我不想......让她不安。”
    即便是现如今他已经为林向晚诞下了孩儿,林向晚又疼他得紧,可云宸还是不敢将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林向晚。
    他就是害怕,这份相守来得太过不易,他生怕因为一点点变故,将它变了模样。
    夜狰默然不语算是答应,云宸便带着他走了进去。
    自从嫁进林府,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以至于看守的小厮在见到他后都怔愣了一瞬,半晌反应过来才赶紧请他进去。
    “公子,殿下想必很思念您了。”
    夜狰听着那人的称呼,目中又露出几分惊讶,只是却还是不语,静静聆听。
    “阿清呢?”云宸道。
    “此刻应是与万贵君待在一处。”小厮一路引着云宸走过长廊,在殿门外对云宸一拜,便悄声退下。
    云宸即刻推门而入,找寻着陈子清的身影。
    殿内装束雪白,还种着芝兰玉树,入内则有清香沁人。
    “阿妹?”云宸呼了一声,半晌不见动静,他便又唤了一声,才见一个睡眼朦胧的小人从床上爬起来。
    陈子清衣服都没穿好,胡乱扯着系了下带子,茫然地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才道:“这么久不来看我,你当我死了?”
    “说的什么话!”云宸皱了下眉,“我在林府,如何过来看你?快些,我有事求你。”
    见自家亲哥来了连句温情话都不说,就是开门见山要她办事,陈子清瞬间不高兴道:“怎么了又?”
    “我发现阿晚有些奇怪,你可能知她今日去做什么了?”
    陈子清呆呆望着云宸正坐着的那片位子,半个时辰前,林向晚也坐在那儿,交代遗言似的要她照顾好云宸。
    “说话!”云宸其不可耐地推了陈子清一把。
    “我怎么知道?”陈子清忙敛了神色,回道,“我又不是专门负责给你看人的,怎知她想做什么?”
    “那你快帮我找找!要快!”云宸不为所动,硬是要陈子清给出个结果。
    陈子清心中微沉,一边装模作样让身下人去探查消息,一边先安抚着云宸的情绪,道:“没什么大事,京畿一有动向,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你别担心。”
    而此刻日上三竿,林向晚站在城门口,表情顺从地等候着那位殿下。
    陈秋明依然是乘着她特制的马车而来,掀起车帘瞥了眼马上的林向晚,道:“人呢?”
    林向晚轻笑:“殿下随我来便是。”
    她说完便调转马头,在前面带路,陈秋明并不惧林向晚,因为她还自带了十来个护卫,就跟在不远处。
    何况,陈秋明打心底里觉得,林向晚能将她怎么样呢?她可是未来天下之主,林向晚除了阿谀奉承,还能做什么?
    一路无话,林向晚缓缓行进着,待穿过一片密林,来到广袤无垠的草原时,陈秋明终于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