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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在模拟对抗赛当绿茶

    仍然没有人回答她,娄清郁闷极了:“你们给我松个几分钟的绑,再给我绑回去也行啊!”
    娄清胸闷气短,殊不知旁边的星盗面面相觑,也在纳闷——
    为什么这个人质胆子那么大?
    “给她解开。”终于有人开口。
    总算有人回应了,娄清松了口气。
    她隐隐觉得说话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转念一想,自己在星际时代一共都不认识几个人,还能认识星盗吗?
    左右不过是错觉罢了。
    然而在手上的绳子松开后,紧接着连她眼睛上蒙着的黑带都被摘了下来。
    她适应了一会儿光照环境,然后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景象。
    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
    竟然真的是熟人。
    第91章 浊世清流09   故人见面,星盗首领……
    “怎么会是你?”娄清惊讶极了。
    “那你以为是谁?”对方冷笑一声, 然后恍然大悟一般,“也是,对联邦的明日之星来说, 像我这种蝼蚁根本就不足以被记在心上吧?那我是不是该感谢娄小姐,竟然到现在都还记得我?”
    这人和自己印象中的模样实在相差太多……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娄清拧着眉看他,好半晌才说:“谭阳州,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谭阳州好似被她说的话逗笑了,他捧着肚子:“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丑陋、肮脏、卑劣……生在暗无天日的垃圾星, 也只配死在垃圾星,不像你, 可以光鲜亮丽地往外走。”
    不是这样的。
    娄清怔怔看着他一身黑衣,与周围的星盗们融为和谐的一体, 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娄清至今清晰地记得,自己刚刚来到星际时代的时候,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谭阳州。那时候的他还是垃圾星上的小霸王,在各个垃圾场都有熟人, 走到哪里都有小弟前呼后拥。
    垃圾星上生活资源匮乏,大家在垃圾堆里翻捡东西多了,又没多少机会换衣服洗澡, 时间一久,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脏污和臭味。
    但即便如此, 谭阳州也是里头最干净的一那个,他远比别人更在意自己的形象。
    而他口中的丑陋、卑劣……更是无从说起。
    论外表,他的样貌不仅不丑陋, 甚至还能称得上英俊。
    论人品,虽然他脾气有点臭,但在垃圾星上, 他讲义气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弟。
    再往前数,当初娄清决定前往首都星参加星河对抗赛,也是参考了谭阳州提的建议。
    尽管他当初只不过略带嘲讽地随口一提,但真要算起来,娄清也实打实欠他一份人情。
    “没有人会一直留在原地的。”谭阳州的笑意渐渐散去,他交叉着手臂靠在星船光滑的隔强上,“你会走,我也会。垃圾星留不住不属于它的人。”
    “那你小舅呢?”娄清问,“你失踪之后,他来首都星找过我好几次。你要加入星际海盗是你的事情,但你连知会他一声都做不到吗?”
    谭阳州听她说完,目光顿了顿。
    他比了个手势,旁边的星盗瞧见了,立刻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船舱里只剩下谭阳州和娄清两个人。
    娄清看不惯他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继续往下质问:“你小舅在垃圾星一年能挣多少联邦币?垃圾星到首都星的星船往返一次又得花多少联邦币?这些你不是不知道,却连给他留个信都做不到吗?”
    “你以为他往返首都星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谭阳州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娄清被他理直气壮的话惊到了:“留一句话的事情,就有那么难?”
    “你说的轻巧,”谭阳州直起身,朝娄清一步步走近,“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幸运的,堂堂正正走出垃圾星,清清白白参加比赛,摇身一变成为联邦之星……”
    “说白了,你就是不敢,”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娄清却完全没有因为此时悬殊的地位关系被吓住,反而生气地梗着脖子,“你怕你小舅知道你加入了星际海盗,你怕自己以前的拥趸都以你为耻,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见不得人……”
    “住嘴!”
    谭阳州被娄清戳中心底最隐秘的心思,一怒之下把娄清推到了地上。
    娄清的双手被紧紧绑了快三个小时,此时刚解开不久,手上还麻麻的没多少知觉,一时不察便被他推到了地上。
    “被我说中了吧,”娄清猛然被推倒在地,身体磕在冰冷硬实的地面上,痛感一阵阵传来,但她一概不予理会,“恼羞成怒了?”
    谭阳州深吸两口气,然后蹲下来,单手抓住娄清的领子把她拉向自己:“你以为自己很厉害?”
    娄清嘲讽地摇头:“哪有你厉害!你知不知道,你小舅以为你遇难之后,整个人消瘦了多少?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几乎都已经脱相了。”
    也不知道谭阳州究竟是在乎自己小舅……还是不在乎。
    若说在乎吧,正如娄清所言,他考虑的每一步都把小舅放在了相对不重要的位置。
    但若说是不在乎吧……他听了娄清的话后,眉目间隐隐露出狰狞的挣扎之色来。
    好半晌后。
    谭阳州颓然地问:“他还好吗?”
    “不好,”娄清声音沉沉的,“非常不好,或者应该说,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