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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苏家长女

    裴川脸色一沉,伸手按住程邵的手臂说:“休要鲁莽,这人是穆家军的暗卫,被送给石靖做随从,这局布置了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我怀疑新任林州知府石靖早已经叛变。此人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尽快上书皇上,清理朝中奸细。”
    事情已经发生了,形式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利,若是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到时候他们被人前后夹击,只会败的更快,若是不能进攻,那便原地休整,保留元气,到时候一鼓作气在抢回丢掉的城池。
    黑衣人见裴川不杀他,阴森森地一笑说:“裴川,任你想破脑袋,也破不了此局,守着一个空城,无有粮草,乖乖等着送死吧!”
    裴川脸色沉如黑潭,目光锐利如锋利的刀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既然能得到,就能有办法守下去,石靖叛变,确实让我措手不及。但你也别忘了,你能在此,就是最大的破绽,那石靖此番定然还在路上,没到林州呢?”说完,不顾他变了的脸色,挥手对程邵道:“将他押下去严加看守,立刻派人将石靖抓来。”
    程邵和李梧抱拳应了一声,将黑衣人伸手提起来便走。
    次日清晨,裴川清点兵将,发现奉贤府的穆家军确实都已经退去,倒是遗留下来不少的流民,奉贤府衙的书吏官已经安置了不少。安置这上玩名流民,可是征用了很多的粮食,他命人仔细察看了粮仓,发现里面一颗粮食也没有了,看来那死士说的不错,慕容晟留给他一座空城。
    没有粮食,他这几万大军别说征战,怕是城池都守的艰难。
    裴川让人连夜召集了奉贤府城内的所有富户,紧急催讨粮食,却发现这些豪门大户之家存粮不多,根本不够军中所用。
    慕容晟奸诈无比,不但征用了新粮,陈粮也收刮一空。
    那些豪门富户都多少与裴川有旧,被慕容晟榨干银钱粮食,此时看到裴川,便个个哭诉慕容晟横征暴敛,加重赋税,让他们苦不堪言。新粮被征收干净不说,就连陈年旧粮也被征用干净,用来安置流民,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在供给他们了。
    裴川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棘手,几万大军,每日的耗费着实庞大,朝廷委派石靖做林州知府,就是为了给大军筹备军粮。如今,石靖叛变,林州府被慕容晟占下,周围城池也如奉贤府一样,被穆家军将粮食搜刮一空。军中若是断了粮食,将士们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早晚将性命丢掉。
    裴川眉头紧锁,召集幕僚连夜商议对策,如今之计,只能先向朝廷要粮,让祯元帝重新筹备粮草,。
    入夜,他端坐在案几上执笔书写,这是往京城传送的加急密函,他紧皱眉头,奋笔疾书。在石靖叛变之后,祯元帝收到他的密报,在朝中清理出穆王众多暗线,俱都秘密抄家处了。
    现在朝中的局势并不安稳,祯元帝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大庆朝内有穆王叛变作乱,外有蛮族屡屡进犯,且粮草紧缺,世家争相霸权。裴川上书让他筹备三万担粮食,边疆急报让他筹备五万副盔甲,一万匹骏马,国库早已亏空,他哪里能筹措得到。
    收到祯元帝慕容泰的密件,裴川苦笑一声,眉心皱成一个深深的沟壑,他就知道,朝廷不可能在筹备出粮食了。林州府那十万担粮草,生生便宜了慕容晟那小儿,可恨那吃里扒外的狗贼石靖。
    案几上搁着数壶酒,每当思虑凝滞时,他便举壶豪饮,几天下来,他不思茶饭,只以酒提神,接连喝了好几壶。
    今日,接到祯元帝慕容泰的密件,他心思愁闷,喝得太急,呛的连连咳嗽。
    李梧和程邵恰巧此时来禀告军情,见他咳嗽不止,忍不住地说:“将军,注意身体,下官让人将大夫请来给将军医治,听说这奉贤府有神医在。”
    裴川揉了揉发疼的头,看了他两人一眼说:“我没事,不必请大夫。”
    第157章 苏家人被抓
    奉贤府发生的战乱并没有给百姓们带来什么影响, 一是穆家军全体撤军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二是穆家军军纪森严,除非必要不得扰民, 慕容晟这一点做的非常好。
    相比之下, 朝廷的军队就散乱很多,内里良莠不齐,什么样的兵都有,多亏有李梧和程邵两人强行压制着。裴川又确实是个将才,短时间内倒也能控制的住,但就怕朝廷粮饷供应不上, 会引起兵变。
    这几日,裴川什么法子都想了,想要在奉贤府筹备起这几个月所需的三万担粮食,简直是天方夜谈, 没有粮食,朝廷这几万大军就得饿着。幕僚们商议来商议去,也没有好计策, 新粮让穆家军搜刮的一干二净,陈粮也被挪作他用。
    在这青黄不接的时日里 ,他裴川就是把整个奉贤府刮地三尺也弄不出粮食来, 那些豪门富户们已经被他关在地牢里三天了,强逼他们每家交够了粮食才能放人。三天过去了,交上粮食的富户寥寥无几, 严刑拷打之下, 有几家甚至直接在牢里自缢身亡了。
    看着祯元帝让人送来的密报,朝廷别说筹备三万担粮食,就是区区五千但也筹备不起, 密报上说,为了防止军变,烧、杀、劫、掠任他自选。
    裴川只觉的胸腔里堵着一口气,喉咙里痒得厉害,他忍不住地一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起来,且越咳越厉害,后来竟然咳的直不起腰来了。
    他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案几,祯元帝这封密报简直是自掘坟墓,越想他咳的越厉害,咳着咳着便收势不住了,只咳的脸色蜡黄,差点憋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