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月随后也回了自己床躺下了,开着空调,不一会脸就有些红了,她觉得燥得紧,肚子不疼了,却窝着火。
    经血一阵阵流出阴道口,她翻身看了看床单。这时期躺在床上总要小心,反复检查,没事的人也给逼得神经质了。
    她夹紧了腿,左右蹭了蹭,姨妈巾抵着她的阴唇,照顾不住那个点。
    正巧这时那个男人电话打来,她找了个耳机带上。
    “喂?”
    “回家了?还好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没事。”
    “怎么不回我微信?”
    “不是回了吗?”
    “回表情不算。”
    “那要怎么样?”
    “想干你。”
    “我家人可都在呢。”
    “我干你的时候也都在家呀。”
    “做梦。”
    “梦里都在跟你做。”
    “喂——”
    “我想你了。”
    “知道了。”
    “快说想我。”
    “不说。”
    “用人脸朝前,不用脸朝后啊。刚回家就有新哥哥了?”
    “我从来就只有一个哥哥。”
    “什么时候回来?去接你。”
    “你也顾忌点吧,我有哥哥要你接干嘛?”
    “你有哥哥干你吗?”
    “他可不愿意。”
    “嗯——真够骚的。你哥鸡巴大吗?我的大还是你哥的大?”
    “你的大。”
    “这你都知道?”
    “因为我骚啊!”
    “今天穿的什么内衣,是我给你买的那个吗?”
    “那个我扔了。”
    “我忘了,我扯坏了是不是。”
    “你还没射吗?”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这会也想你肏我,我——例假来了,腰好酸,屄滥滥湿的——”
    “奶子呢?想被吃吗?”
    “想,我的手好小,又没有力气,揉不住呀,想要你来,你疼疼我,乳头都硬了。”
    “你哥哥呢?”
    “我哥是洁癖,不喜欢干别人肏过的屄,上回你射了那么些,说不定我现在流出来的不是血,是你的精——”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叁声。游月忙把衣服拉好,提了音调对电话里的人说等一下再说,对方没有回应,她下床开门问:“有事吗?”
    “哦,你在讲电话吗?我想问你中午吃什么?”
    “爸爸的鸡巴给你吃,嗯?”电话里的男人声音低哑,气喷在话筒上,有些滋啦滋啦的声音。
    游月不理会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吃橘子的游星,视线刚一相交,游月便低下头说:“你问游星吧,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说完,就合了门。
    “喂?我挂了?”
    “怎么了?”
    “你还没够?”
    “我真的想你。”
    “好好陪家人过年吧,什么时候放假?”
    “还得过几天,带着员工去滑滑雪,搞个小年会。”
    “挺好的。那你小心,别摔坏了要紧的地方,明年我得验货的,过不了关,别怪我心硬。”
    “小游月现在是跟我约好了明年?”
    “嗯,你不愿意?刚射的是狼心狗肺?”
    “乐意至极,狼心狗肺有营养,给小孩补身体正合适。”
    “那挂了吧,没事别跟我打电话,家里说话不方便,我现在躲被窝里呢,快憋死了,你别想我了。”
    “别啊,我这根烟抽完了再挂。”
    “难不成真想我啊!”
    “难道是骗你的?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骗我上床啊,不值得吗?”
    “跟你不用。”
    “那我自尊心受伤了,下回非得你用用心刷手段对付我。”
    “过了年就又长一岁,还会那么幼稚吗?”
    “比你小十几岁呢,在你面前我不幼稚也显得幼稚。”
    “越费劲到手的东西,越容易丢开,我们这样你情我愿的,反而长久。不过既然你要,我就找机会给你看看我的手段。”
    “我开玩笑的,你们男人能有什么手段呢?对别的女人的那一套在我这可行不通,可是你们男人总觉得女人就吃那套:换套贵一点的皮,展示一下钱和权,适当秀一秀真心,谈谈浪漫。一般男人能学得到五分乔琪乔,就够女人欢喜的了……你说得对,我们俩这关系用不着这一套,我们不求真心,只想着身体的快乐就够了。”
    “我可不拒绝你的真心,你还是个女孩,算不上女人。”
    “我不爱听这话。”
    “结了婚的才算女人,女人不追求,只享受,你说说,你现在在追求什么?”
    “是这样吗?那你上我的时候也觉得我是女孩吗?我可是享受的。”
    “既然你说你享受我上你,这就够了,我不图别的。”
    “原来这就用上手段了?你哄我说享受被你上的是不是!”
    “这么容易就被你识破的算不上什么手段。烟抽完了,楼上还有一堆事,我不打电话给你了,可你也要回我微信,别耍花招,想要分开的时候就直接说。”
    “晓得了,那你也是,要分开的时候就直接说,别耍手段了,怪没意思的。”
    他们没互道再见,便挂了电话。游月拉开窗帘,外面还是灰蒙蒙一片,太阳像是保温箱里的早产儿,隔壁楼有清洁工吊着擦窗户,蓝色的一团悬在半空中,明黄的安全头盔晃来晃去,像是夜里的猫眼睛。游月看着他慢慢下降,她想到孟怀归那套公寓,在一栋顶部有黄色的霓虹灯的楼里。
    “孟怀归”她喃喃自语,这叁个字在嘴里卷了几遍,终究被归成一口气叹了出去。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他叁十二岁,五官端正,身材挺拔,器大活好,房子、家、家人、学历、工作和钱,他什么都不缺。她想要男人的时候他就是她的男人,她想要做爱的地方的时候就去他的房子里等他。做爱的时候她可以叫得很大声,也可以沉默到头;可以扭胯提臀迎合他,也可以躺尸任他动作。她不欠他的,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义务,只凭自己开心。
    孟怀归灭了烟上楼,电梯里遇到几个其他部门的女员工,其中一个跟他有过一次,名字记不起来了,衣服一脱摸上去都是骨头,感受一般,就主动断了联系,后来他认识了游月。
    他这才意识到这几个月他只有游月一个女人,本来年底也忙,连跟她也没时间常见。那女人进电梯后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说了句好久不见,他回说都忙,就提前出了电梯。
    部门上个月新招了个实习生,好像是跟游月一个学校的,他经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她的工位,花瓶里的蔷薇快死了,几片叶子落在电脑旁边,估计是快放假了,也没换花的心情了。
    他今天到公司并不算太早,可还是鬼使神差地给游月打了电话,听她声音闷闷的,没什么气力似的,吊在嗓子那。
    其实她声音刚出来,他裤裆那就硬了,他好久没看到她了,她不需要他的时候很少主动联系他,后来挂了电话,他坐在车里发了一会愣,他没想到自己会挂念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他想或许是自己着了她欲擒故纵的道,可是又觉得她对自己一向如此——不够热情。
    上大学的时候他都没跟女朋友玩过PHONE  SEX,而游月刚才不过是喘了两声他便按捺不住了,这让他有些紧张,他想,或许是时候跟游月分开了,或许她的寒假是个好机会。
    上个月,两个人做完爱,游月下体依然含着他的阳具,倒在他身上喘气,高潮的余韵让她时不时微微抽搐,泄出的阴精糊在两人腿心。他的手指插进发根按摩游月透着汗的头皮,然后慢慢顺着她的头发滑下,游月感受着那只手,眼泪渐渐溢出。孟怀归托着她的头翻身把她覆于身下,亲吻她的眼梢,眼睑还有眉心,游月伸手描画他的眉骨,他的眉毛没有游星浓密,形状却很相似。
    游月这天的温柔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他连加了几天班,前戏没花太长时间,只用手探过花径足够湿润便进去了,他没精力跟她弄以前那些技巧,他只想发泄完然后抱着她好好睡一觉。游月这次非常善解人意似的,她两手掐住他的腰,对他说:“让我来”,便翻身骑上他的腰。
    阴茎随着她的动作被腔壁吸引研磨。龟头抵着花心,她双手撑在他的小腿上,身体后倾。腰臀上下前后抖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双眼半阖,紧咬下唇,呻吟声从齿缝中泄逸出,他看着她的双乳随着身体的律动弹跳,孟怀归不忍她受乳浪颠簸,挺身欲把她锁在怀里,阴茎于是突然使劲往里一探,游月一声呜咽便泄了身。阴道因高潮而痉挛抽动,孟怀归被她这样的夹弄破了功,啃咬着她的脸射了出来。
    可是跟她在一起,正是因为他不愿意也不用去费精力揣测她的变化,他可以包容她的生涩,幼稚,同时也享受她的敏感、鲜活和纯真,或许有其他的,比如这天的温柔,他只需要好好接受就好,她不在乎跟他做爱的时候她想着谁,因为他偶尔也会在事后想到妻子和儿子。
    游月只是一个小姑娘,他们的关系像是炮友,她发育的很好,她的身体完全符合自己的需求。她对他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关于他的许多事,都是他主动告诉她的。
    孟怀归觉得她似乎对自己的家庭很感兴趣,他在讲到妻子的事的时候,游月会问她的想法。孟怀归觉得这就是游月最幼稚的地方,她还小,不明白如果男人真的觉得家里的“她”的想法重要的话,就不会跟外面的“她”做爱了。
    他不是不明白妻子的想法,只是没有按照她的想法生活的必要,他跟妻子分享房子和钱,还有孩子。他自觉还算是一个尊重女人的人,他把游月藏得很好,如果跟游月保持性关系是对妻子的伤害,他也没有什么愧疚感。
    结婚的时候,孟怀归也承诺过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的父亲早逝,据说曾经跟岳母很恩爱,妻子想要一个像她父亲一样专一的人,他打趣说自己会努力活得久一点。他是爱她的,他也愿意跟她过一辈子,虽然他在婚后有过几个女人,可孟怀归坚持自己从没爱过别人。
    他的爱全部给了老婆和孩子,至于游月,他很喜欢她,但不是爱,他认为自己是爱的卫道士,他绝对不会成为自己父亲那样的男人,前前后后有叁个老婆。他只有一个妻子,只要他的妻子愿意,他绝对不会跟她离婚。
    孟怀归从游月身体里缓缓退出来,他问游月要不要去洗澡,她说不用。他侧身在她身边躺下,揽着她的背,游月没再哭了,她抬头吻孟怀归的下巴,鼻尖蹭在他的唇上,这样轻轻地触碰充盈了孟怀归射精后的空虚。他的手缓缓移到她的下巴上,拇指轻擦过她的嘴角,还有一些口水留在周围,那时刚才他在激动时留下的,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因为眼泪而聚成一束束的,游月眼中看不到焦点,他突然使劲把游月的按在怀里,游月笑了。
    “孟怀归,你爱我吗?”游月学他的样子在他后背用指尖抚动着。
    “我爱你。”孟怀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她,他呼出的气扫过游月的脖子,她微微缩了缩肩膀。
    “那你为什么爱我呀?”
    “一、你很漂亮,二、你很年轻,叁、你很聪明,四……你很好肏。”孟怀归的手说话间沿着脊椎游走到她的屁股,他把游月的腿架在腰上,五指张开揉压她的大腿根,小指有意无意搔弄蚌肉。
    游月感受到他身下那一团跃跃欲试翘头,忙推开了他,坐到他小腿边,“什么呀,你好肤浅,而且这肯定是哄我的,你才不爱我,你要是爱我就讲不出这一二叁四了。”白炽灯有些晃眼,孟怀归眼睛眯着,游月看来他像是困了,便下床找了件他的T恤套上。
    “谁告诉你的,难不成你有没有理由就爱上的人?”他的声音懒懒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爱,可我肯定我一定是爱他的,不过爱他也没什么用”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睡?”
    游月把灯关上,上了床,孟怀归很自然地伸手把她搂在怀里,眼睛都没睁开,游月说:“因为——他在好多光年之外,他可能不在银河系。”
    “他死了?所以你刚才是因为想到他才哭的?”孟怀归使了些力气压蹭她的眼角,游月有些不适,便拉下他的手,张口含住他的无名指。
    “他没死,只是不属于我,而且我也不怎么想要,那个人总让人失望。我想哭就哭,你需要知道我的理由吗?”
    游月的舌头绕着他的戒指舔弄,舌头穿过指缝,孟怀归一抖势要抽手,游月又把手指整个含住吸吮,牙齿挂着他的戒指往上拔,戒指被带到指腹的时候她又用门牙把它推到原来的位置上,放开了他的手指。
    孟怀归用那只带着她口水的手指挑弄她的乳头,又问:“我也不属于你,那你爱我吗?”
    “不爱,我喜欢你,也喜欢跟你相处,跟你睡觉。但你这个人太坏了,那个人,他没有你这样狡猾,对,他不像你这样的。”游月挺了挺胸,他低头吻了吻她柔软乳肉,舌尖故意避开了那一点。
    “你才多大,你才见了多少男人,那人是你的同学?”他声音低哑。
    “不是,但你说对了,我没有见识过很多男人,我也不想有太多男人,我不懂男人,可能也对了解男人没有太大兴趣,可是还是要跟男人做爱,所以我有你就够了。”
    “你真没良心。”
    “你也是。但我跟你不一样,你已经不想爱别人了,我比你有追求了一点,我还是可以爱别人的,但前提是那个人要非常爱我。”
    “你肯定会处处碰壁然后变得铁石心肠,再过几年,你一定能收获许多男人的眼泪。”孟怀归帮她扯好衣服,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仰面闭上了眼睛。
    游月托着下巴伏在他身边,促狭地用指尖捻了一下他的乳头,“这是诅咒还是祝福?”
    “是预言。”孟怀归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躺好。
    “那你跟你老婆做爱的时候会说爱她吗?”
    “跟她做爱我不会激动,所以不会,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表达我爱她的意思。”
    “比如什么时候?”
    “她需要听到的时候。”
    “你太自负了,你以为你完全掌握了你老婆,所以你敷衍她。你知道我不爱你,所以你连敷衍都不愿意。”
    “不对,我爱我妻子,她为我生儿育女,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这是感激还是愧疚?”
    “是爱。”
    “我不晓得这是什么爱。所以这个世界有许多对男女,然后就会产生许多不同的爱,虽然统称为爱,但其实是不一样的,你爱你妻子,跟我爱他,这都是男女之爱,但本质上大相径庭,是这样对吧?”
    “跟你这样象牙塔里的小女孩偶尔谈谈爱还挺——风雅的?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还没人跟我聊过这个。”
    他侧身背对她,游月知道他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趣了,可是她现在还不想随他的意,“你的妻子不想知道你为什么爱她吗?你为什么不跟她讨论爱?”
    “她已经拥有了我,所以爱就不再重要了吧,在她心里,可能最爱我们的孩子。”
    “你在吃醋?”
    “我只是陈述事实。他爱儿子跟爱我没有冲突,我不在乎是不是她最爱的人,你明白吗?”
    “你才狠心,你到底在乎什么。”
    “在乎小游月什么时候睡觉,我好困,加了一周的班,我真的困了。”
    “好,你睡吧,孟怀归。”
    他觉得游月这样一字一顿地叫他名字的样子很像偷叫大人名字的小孩,他笑了笑,“游月?”
    “嗯?”
    “男人的话,儿子可能比丈夫更值得爱。别为男人流泪,没有意义。”
    “我知道,可是我可能做不到,还是因为我还小?男人能跟我一样难过吗?我可能只能伤害男人,但是他们不一定会为此受伤啊……”
    孟怀归醒来的时候游月已经回学校去了,她留了纸条说要准备期末考,最近不会再来,字圆圆的,横竖撇捺都是飘的,没什么笔锋。
    房间空荡荡的,昨晚用过的避孕套摊在地上,孟怀归觉得胃有些酸,昨晚只吃了一片面包和一杯咖啡,加班到十一点终于把手头的活完成了个大概,然后就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来了这。
    他想到妻子总是会在自己醒来的时候准备好早点,这才意识到从昨晚到现在他还没跟家里联系。他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解释自己因为加班太晚直接在酒店睡了,然后扯了几张卫生纸,把地上的避孕套包住扔到了垃圾桶里,房间会有小时工收拾。可他扫视了一眼这间屋子,除了床上的几根长发,桌上的纸条,游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关上门,叫了辆出租车回家。
    跟司机报目的地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小区的名字有些拗口,平时开车通勤,路线都是固定好的,偶尔有变动,重新定位就好,那个地方叫“家”,他总需要回到那里,不需要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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