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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摄政王外室重生了》 眼看着孟欣然眼圈红了,贺云樱也觉得自己鼻子一酸,又觉得孟欣然这或许不是单相思,又觉得前头实在不容易。
她握着孟欣然的手柔声道:“天无绝人之路,凡事都有解决之道的。我和伯曜会尽力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皇上也是想调停,让你们两家和平相处的。”
说到这处,孟欣然倒收了泪,苦笑一声:“皇上想要的是斗而不破,宗亲里头盼着辅臣们几败俱伤的人更多。你家伯曜也得小心些,他现在在外任上名声好,看着不争辅臣名头,其实恨他的人更多了。”
这一点也是贺云樱的心头挂虑,同样只能苦笑:“那也没有办法,伯曜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嫉恨也是白搭。”
“啧啧啧,一说你们家伯曜,你脸都亮了!”孟欣然满脸嫌弃地笑话贺云樱,倒是即刻将先前的低落伤感等等心绪全抛开了。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便有护卫过来相请,说是给女眷专门策马围猎的猎场准备好了,问二人可有兴趣。
孟欣然本就喜好骑射,贺云樱看着要娇弱些,其实前世也常与萧熠到猎场游玩,两人便整顿了一下衣衫猎甲,欣然前往。
一下午策马驰骋很是快意,孟欣然还打到了两只野兔,贺云樱则射中一只锦鸡。
两人小有收获,心怀也舒畅不少,晚间各自归帐,贺云樱便与萧熠提了一下孟欣然所说之事。且因着窦婀娜曾是萧熠少时定下的未婚妻,亦有些留意他的神色。
“只是为了拒婚,昭国公就能下那样的重手?”萧熠却好像完全没想过窦婀娜如何,就着这事蹙眉思忖片时,“或许这话只是尹六拿来哄孟欣然的。”
“你好像一直都很不信任尹毓。”贺云樱回想前世自己对昭国公府的印象,总体都很模糊,似乎一直在靖川王府与璋国公府的阴影下。
萧熠笑笑:“他是烟雨楼的常客,看似潇洒不羁,内里谨慎缜密,好饮却不贪杯,流连花丛却不当真沉迷女色,这样的人岂可不防?”
他说着这话,身上已经有些疲惫了,毕竟连日里既要兼顾猎典与地方公务,还要每日面圣议政,且又惦记着正在预备的婚事,好容易晚间归帐,眼皮便有些发沉。
微微舒一口气,揽着贺云樱坐下:“婚期既定,陛下的意思是让我索性年后再去蜀州。今年之内,定然会让局势略稳些。只是尹六自己有没有什么心思,还要看。”
贺云樱看着他面上倦色,不由心疼,索性叫他枕着自己的腿躺在小榻上,给他略揉一揉:“反正只要不再出什么刺杀之类要命的事情,两家不算血仇就好。欣姐姐性子豁达是一件事,这当真用心用情,又是另一件事。”
萧熠闭着眼睛,唇角微微一勾,意味复杂:“不好说。二三皇子皆故,四皇子还在襁褓,大皇子身体还不如陛下,宗亲里头也有蠢蠢欲动的心思。有时外人看着,权争须得计算精妙,手段高明,不然会贻笑大方——可历朝历代有实权之人,谁当真惧怕贻笑大方?有些手段看似再粗糙简单,只要能以夺权,铤而走险者并不少见。”
说着,又冷笑一声:“譬如去年,皇后毒死三皇子那次,其实也没有精妙复杂手段,无非就是先胁迫宫人,后灭口而已。”
再提到去年的鹤青之事,贺云樱忽然低头去亲了亲萧熠。
萧熠本是闭着眼睛跟贺云樱随口闲谈而已,忽然被亲了一下,还以为只是小妖精又“想”他了,自然依旧闭着眼睛欢喜领受。
然而贺云樱的亲吻却比他以为的更绵长更温柔,甚至还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领。
萧熠立刻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累,还是可以再伺候“东家”一回,翻身坐了起来,反过来将贺云樱抱在怀里,先好好亲了一回,才笑着问她:“是不是看着我很乖,所以要多奖励些?”
贺云樱伸手将他紧紧抱着,并没有即刻说话,而是又过了片刻,才低声问他:“你去年那时候,很疼吧?”
萧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贺云樱是说他去年在宫变里身中鹤青之事,微笑着抚了抚她的背:“有一点,不过都过去了。”
贺云樱埋头在他怀里:“今日欣姐姐说起尹毓挨打,我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你去年中毒的事,我知道都过去了,可想起来还是疼。”
萧熠抱着贺云樱,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摇晃了两下,抚着她的背,又轻轻亲她脸颊:“没事,真的没事。你夫君很坚强的。现在有你疼爱怜惜,那些都不算什么。”
“伯曜。”贺云樱抬头望向他,眼里居然有小小的泪花,“我喜欢你。你以后都要平平安安的,好不好?”
即便已经重归于好,柔情蜜意了这些日子,连婚期都定了下来,可是小妖精这样眼泪汪汪脸颊红红,带着心疼带着关怀在他怀里说喜欢,谁能抵抗得了?
萧熠还是满怀欢喜不尽,温暖甜蜜,在心头满满地溢出来。
他认真地点点头:“好。我也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两个人互相望着,都想笑,又都想哭,最终几乎又是几乎在同一刻,各自向前靠近了一点,随即亲吻在一处。
猎场营帐里悬挂的琉璃灯,终究与王府书房、荣业大街左院或北府、马车等等一样,温暖光晕之中,满是清甜芬芳。
只是此刻的贺云樱并不知道,萧熠答应她的话,很快便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