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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晚安,北京》 酒精起了作用,我的视线发生了变化,仿佛视野内的一切都缓慢起来,因为缓慢所以优雅,因为缓慢所以氤氲。
王雪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要给我跳支舞,不等我说什么就站起来开始手舞足蹈。她身体的每一次旋转都让我更加眩晕,她眉目的每一次耸动都让我更加沉醉,甚至她偶尔挑起的兰指,让我想起身做点什么。我手指用力的抠着沙发,在电视里的音乐中慢慢摇晃着头,不断涌来的眩晕让我兴奋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雪跳累了靠在沙发上费力的抬着眼皮看我,脸上是奇怪的笑,我跟她摆摆手,感觉喉咙火烧似的干渴,起身去找水喝。回来时我摔回沙发上,再去看王雪时,才发现她竟在我起身的功夫歪在那里睡着了。
我关了电视打开橘黄色的立灯,觉得头沉,就想倒在沙发上睡觉,快要迷糊过去时忽然想起来点什么,又惊醒了,起来进卧室找了条毯子,想着去给王雪盖上。
刚头重脚轻地晃荡着走到门口,就觉得身上一沉,被什么东西扑住了,仔细去看,是王雪,她抿嘴儿跟我笑着也不说话,两只胳膊搭在我脖子上。
我定定神儿,扶着把她放在了床上,在她倒下去一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好想跟着倒下去,但是脑子里始终有个声音反对。
艰难的斗争后,我终于挺住站了起来,关了灯想去客厅睡,都走到门口了忽然听见王雪叫我,她说大哥你别走我害怕,你跟我待会儿吧。我想了想转身又走了回去。
第十二章 我的油条姑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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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在床上躺着,一直看着坐床边儿的我,我们俩都没说话,过会儿我觉得有点尴尬,就说我先出去睡了,也困了,说着关了灯。其实尴尬是次要的,关键是这样看着平躺的王雪,丝织的睡衣让她的身体曲线暴露无疑,再加上那股阵阵传来的体香,我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是要把持不住了。
就在我起身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随即一团柔软贴了上来,我克制已久的欲望再也把持不住,所有的顾虑土崩瓦解,身子一倾压过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马上找到她的唇,印了上去……
我贪婪地吸吮,手在她胸前胡乱按着。王雪有些慌乱地回应着我,手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腰。
我感觉得到她正轻微的颤抖着,腾出一只手去摸她下身,王雪哼了一声把我搂得更紧了,我大声喘着气,不再有丝毫顾忌,发狂似的去揪扯她身上薄薄的一层睡衣,王雪忽然坐了起来,推开我粗鲁的手,深喘了口气言语里说不尽的妖娆:“大哥你要了我吧……你别急,我自己来……”
我听清了那个“要”字,心里竟然轻轻地抽搐起来,这种抽搐马上变成一股暖流,游遍全身后聚集在腰后。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座只待喷发的火山,那种狂野的、焦赤的、喷薄欲出的激流,充斥在屋子里每个角落,贴着天花板盘旋。
但有个声音似乎总在若有若无地回响着,它缥缈难以追寻,但是当我企图避开它去触碰王雪时,它总又返折回来,让我的动作有些迟疑。
王雪呓语般催促着我,当我最后一次下定决心全身而上时,我终于牢牢地抓住了那个声音。它不久前刚刚被王雪从嘴里吐出来,只有两个字:大哥。
无数个片断忽然在我意识朦胧的脑袋里开始打转盘旋,有某个慵懒的清晨在路边的早点摊儿上,有几个小时前我跟她走在繁华的西单,一幅幅清晰的画面掺杂着各种声音,让我本来已经沸腾的血液突然凝滞,所有的激情瞬间烟消云散……
不顾王雪差异失落的眼神,我推开她狼狈地走了出去,撞上了门。
倒在另一个房间的床上,我头脑昏沉,却久久不能入睡。
脑袋里飘闪过丛丛的光影,这些都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长久被刻意掩埋的记忆,在斑驳的流离中,我一次次泪流满面……
早上醒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揉揉眼睛忽然想起什么,跳下床来到昨晚的门前,片刻的迟疑,我轻轻推开了门,里面一片整洁,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
我晃晃脑袋,仿佛昨晚作了一个真切而荒唐的梦,那梦境中我来来往往,却只留下一头的茫然。
回到客厅见音响上有张纸条,王雪留给我的。
仿佛我生命中收到的所有留言都是那么简洁,这张从笔记本里撕下的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大哥,我走了,昨天第一次喝酒,莫怪。”最后是规规矩矩的落款:雪妹。
看完纸条我深深的陷入沙发里,脑中一片空灵,不知道我们是彼此匆匆的过客,还是永久难舍的记忆……
第十三章 所谓忠诚(1)
五月份的时候,北京就已经很有夏天的味道了,中午出去就一半袖,在太阳底下晒会儿还能冒出汗来。
老妈告诉我她还穿着秋裤,我笑话她老了,她告诉我甭笑,我早晚也有这一天,等老了就知道其中滋味儿了。她一句话噎了我半天,这说到我痛处了。
想起来自己有一天也会蹒跚着走路,掏个钱包都哆哆嗦嗦,走在街上觉得什么也不再属于我,向秋末的树叶,这会儿在这儿飘着,下会儿就不知哪儿去了,心里总会一阵阵发冷。
我曾经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人衰老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我该做点什么?我试着对死亡做一些思考,从茫然到沮丧再到漠然,最后总结出俩字: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