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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瑕翳》 教室后角,少女趴在桌上发出匀称的呼吸声,少年修长的手指握着本书,正耐心的一下又一下替她扇着风,赶走恼人的热浪。
他身后,是用书本一本本贴着窗户玻璃往上叠起的遮阳屏障,遮挡住了大部分愁人的阳光。
第113章
在校门口临分路前,施泗又问了一遍旁边的易清危,“真不用我送你回家?”
易清危摇摇头,因为上次晚自习逃课出去吃烧烤的事,施泗最近被施妈妈管的很严,晚一分钟到家都是鸡毛掸子伺候。
就上次请家长之后,第二天施泗都是捂着屁股一瘸一拐来学校的,还特意撩起他腰间的衣服给他们看,青青紫紫的都是伤痕。
看起来惨不忍睹,但他本人好像不怎么在意,放下衣服后还有心情乐呵呵的开玩笑,“屁股这个隐私部位就不给你们看了,怕你们占我便宜。”
易清危当时听着觉得他特别乐观,估计他妈揍他的时候,都气得忘了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见她态度坚决的拒绝,施泗也不好说明,几个人互相道了别后各自回家。
她回家的路有些偏僻,但也只有这一条,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下雨天的时候稍有不慎一脚就是一个□□。
上回易清危独自走一截没有照明灯的路,不小心踩到个凹坑摔了一跤,膝盖和手臂都擦破了点皮,聋哑婆婆隔天就在她书包里装了一只小巧的手电。
易清危从书包里翻出手电,电量充足的手电筒光把前面的路况照得清清楚楚,看着特别安心。
走到拐角处时,她下意识朝四周晃了下手电,光线无意间扫过身后,映出后面一道影影绰绰的黑影。
易清危迅速回头,登时浑身僵硬头皮发麻,握着手电筒的指尖都在发凉,虽然只是晃眼之间,看得不太真切,但易清危确信自己没看错,身后确实有人。
她不敢再回头看一遍,另一只手捏紧书包带匆忙埋下头,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快。
她试图拉开距离,但很快发觉身后的人速度也跟着提了上来,意识到这个人真的不是路人,而是尾随她时,易清危整个人心凉了半截。
好在离家不远了,还有二十几米,易清危咬咬牙一狠心,干脆不管不顾地拔腿冲刺起来。
就在她快要踏进楼道里时,旁边的大树后突然窜出一个人,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力度大的几乎要把她腕骨捏断,吓得易清危呼吸停住,双腿直发软。
她只顾拼命挣扎,面如死灰,以为是碰上了后面那个人的同伙。
易清危挣扎的格外激烈,甚至就着束缚住她的那只手狠狠一口咬下去,男人痛呼一声立马松开了手。
她刚要跑,又被一把拽住了头发往回扯,头皮快要撕裂的剧痛令她不敢再有半点挣扎的举动,面如死灰的受制于人。
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身酒气,“我□□妈!你他娘的还敢咬我?易清危,胆儿肥了?”
易清危愣住了,这声音很熟悉。
是徐独军。
见她不吭声,徐独军又往下拽了拽她的头发,“你他妈跑什么?老子要吃了你?”
易清危还是没反应,碰上徐独军并不比碰上后面那人的同伙要幸运到哪里去,甚至如果后面的人肯出钱要做什么,这个人还可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帮人按住她。
“忘了,你是个死哑巴,老子跟哑巴废什么话!”徐独军还死死拽住她头发,恶狠狠的出声警告,“我松手你不准跑,敢跑老子把你抓回来打断你的腿,懂不?”
易清危只能点点头。
徐独军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毫不客气的一把抢过她的书包,拉开拉链书包口朝下,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倒了一地。
而后蹲下身在一堆试卷书本和学习用具里翻来翻去,越翻越不耐烦,突然泄愤似的猛地把手里的空书包砸在了地上,干脆站起身直接问易清危,“你钱呢?”
易清危低着头,抿了抿唇,从校服裤兜里摸出小本本和笔,慢腾腾写道:“我没有钱。”
徐独军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几秒,烦躁的一把拍掉了她举着的小本本,“老子不识字。”
易清危盯着地上的小本本呆了几秒,只好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左右挥了挥,一只手五指捏在一起互相搓了搓,做了个市井里通俗易懂代表“钱”的手势。
这回徐独军看懂了,不耐烦地啧了声,“你哪回不是说你没钱?少他娘糊弄老子。
“怎么说你姨父我养你那么大也不容易,你给我点儿钱花花怎么了?那不天经地义的吗?”
易清危闭了下眼,只觉得无力至极,下意识反驳,“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了!我真的没钱了!”
“少他妈瞎比划,老子看不懂,给钱!赶紧的!”
易清危盯着他看了几秒,干脆蹲下身捡地上的东西,她手还没碰上书本,就被徐独军猛地一脚踹到胸口,直接踹翻在地上后脑勺着地。
她痛的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缓了会儿,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徐独军抓住头发用力拽了起来,痛苦的呜咽了几声。
“几个意思?就是不给的意思呗?”徐独军拍拍她的脸,与其说是拍更像是直接扇耳光,“没钱你不知道偷吗?和你住一起的那老婆子有的是钱,你给她养老送终,以后钱不都是你的,你提前偷点出来给我花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