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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意私有

    他就没想过,放出九月刊是公然在跟整个信和集团叫板吗。
    他自己在DE的一团泥泞都没洗干净。
    疯子。
    所有庆贺的短信里,和玫发来的信息格外显眼。
    【不要跟我玩花样,我不想亲手给我的女儿泼脏水。他如今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我会心疼你,但不会心疼他。】
    【阿灵,你出生在和家的那刻,你就该清楚,没有人能救你。婚期已定,老实回家。】
    如果说牧越是融化她的火,那和玫,永远都是降温的零下天气。
    把她从里到外,包裹住所有的神经、细胞,将她的冻成一座硬邦邦不近人情的冰山。
    和灵垂着眼眸,眼睫微微濡湿,却不是要哭的意思。
    她从十七岁之后,再也没哭过。
    只是有些感慨,眼睛疼了。
    五分钟之后。
    和灵穿着毛绒拖鞋,蹦跶着就去牧越家按门铃,她按得很急,里面开的人慢吞吞的。
    她等得实在是烦,直接按密码开了门。
    435364,咔哒,门开了。
    连密码都没改。
    男人在做饭,清粥的香味迎面而来,他围着围裙,回眸看她。
    他眼底慢慢染上笑,“来了。”
    和灵知道自己是个理性得过度的人,在感情关系更是一丝一毫都不想出现偏差。
    但现在,她似乎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我不想动。”和灵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的语气不是撒娇,是命令,“抱我。”
    “好。”
    哪怕毫无感情,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牧越把围裙解下,这回没用公主抱,他跟抱小孩似的姿势。和灵窝在他的颈间,跟小猫似的蹭着。
    他耐心着问:“小公主,想坐哪儿?”
    “你边上。”
    他在做饭,她就是故意的。
    “好。”
    他把她抱到中岛台,锅里噼里啪啦,隐隐有烧焦的意味,和灵却不肯松手。
    “牧越,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爱你。”
    她一如既往的冰冷,还是那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的富士山。
    他们是拥抱着的,她能感觉到他僵硬了两秒的身体。
    和灵面无表情:“哪怕我跟你在一起了,哪天临时起意,我也会看上别人男人,像撩拨你的时候一样去撩拨他们。”
    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他说出最锋利的话。
    心底一遍遍地呐喊着,离开我,离开我。
    “其实,你喜欢的只是十七岁的和灵而已。”和灵自嘲道,“当年资助的钱你早就还清了,你不欠我的。现在的我,根本只是披了一张皮。我只会对你玩着冷暴力,一遍又一遍的伤害你。”
    我学不会怎么爱人,我连爱人的资本都没有。
    我根本……不值得你七年的爱。
    “牧越,你知道我站在什么位置的,对吗。你够不上我,更无法与我比肩,甚至于你还苟活在泥泞里。”
    和灵松开他,男人的眸底的情绪似乎比她的还要偏执病态,他的指节用力攥紧,直至发白到想要突出。
    她捕捉着他的脆弱和紧绷,掌握着他的情绪。
    她淡笑着吻上他的唇,他没躲。
    于是,她用力地咬破他的唇角,让这个吻充满血腥和苦楚,让他一直一直记得她带给她的痛。
    “分手吧。”她说。
    /
    三月。
    九月刊被放出来,但她依旧是和玫的女儿,依旧是联姻的产物。
    订婚宴即将来临,和玫知道她会有逃婚出国的打算,所以早在半个月前就让人没收她的护照,在前两天,直接把她关在家里。
    足不出户。
    她的人身活动范围都是被控制着的,除了宋与墨,她见不到其他人,每天只能待在房间里,像又回到高二尾的那个生存状态。
    只不过这次的和灵没有之前那么蠢,她不会在费力去挣扎,她选择活得像是个行尸走肉。
    听他们的指令,乖乖的活着。
    夜色已浓,和灵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
    DE的情况好转了,不对,是牧越的情况好转了。
    在JER跟DE两房打的要死要活,许嘉年自以为把DE把握在手掌心里的时候,牧越抽走了他的底牌。
    他确实是只狼,还是只野性难驯的狼。
    外人皆以为他是站在Elsa那边的,却没想到他同时也是许嘉年的卧底。早在Elsa地位不稳时候,就是牧越作为中间人稳住了她的存在。
    当Elsa跟许嘉年持平的时候,Elsa相信他,而许嘉年觉得牧越不会蠢到把自己的事业堵在一个女人身上,许嘉年是对的,但他没猜到——
    牧越赌的是他手里的底牌。
    Elsa明里暗里收集为他用的股份,牧越作为DE珠宝线的掌控者,最后致命一击的股份权。
    正如当年拿下DE的珠宝线。
    而今,整个DE,变天了。
    许嘉年是主动制造这场局的上帝,在所有人都以为牧越会留给许嘉年一条后路的时候,牧越开始驱逐上帝。
    可能驱逐的不止是上帝,整个不安分的Simons。
    他们收留他,他吞灭了他们。
    和灵时常会看见有人感慨牧越可怕的心机和手段,如今他再也不是大中华区的总裁,整个DE都在他的手中。
    他站到了最高处,人人艳羡,人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