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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斗春院

    说着,便要扶着沈毅堂起身。
    然而沈毅堂却一把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不愿放开,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只忽而有些紧张的问着:“都聊了些什么···”
    春生见他态度坚决,便也放弃了挣扎,低头瞧了他一阵,忽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着:“没聊什么,不过是听她抚琴,聊了会子琴谱罢了···”
    说到这里,只忽而垂眼问他:“你以为聊了些什么?”
    沈毅堂闻言,心里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儿。
    春生想起方才在亭子里与林氏二人交谈的情景,二人面色皆是无比的平静,不过是吃了茶,聊了琴谱,赏赏景罢了,谁也没有提过沈毅堂半句。
    想到那林氏,春生忽而喃喃低声道了一句:“她···很好···”
    沈毅堂听了,忽而从春生腿上坐了起来,只伸手抚着春生的脸道着:“是爷对不住她···”
    顿了顿,又双手捧着春生的脸,看着她的眼,急急道着:“丫头,是爷对不住她,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
    春生闻言,却是抬眼看着沈毅堂一脸认真的道着:“你对不住的人岂止一人···”
    沈毅堂闻言面上微怔,随即,只沉声道着:“对不住谁,爷都不悔,此生,唯独不愿对不住你···”
    春生闻言,身子微微凝住,只见双目微颤着,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刮着,忽而面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只道了声“我知道”。
    沈毅堂看着春生,只觉得她的眼里好像有些湿漉漉的,便也觉得喉咙有些哽咽了,只忽而一把将人揽在了怀中,良久,只在耳边道着:“想知道些什么,都可以来问爷,直接问爷便是了,不要私底下瞎琢磨,不要不信爷,知道么?”
    春生闻言,只忽而朝着沈毅堂慢慢的挨了过去,只伸着双臂环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了他坚硬的肩膀上,半晌,点头“嗯”了一声。
    沈毅堂便觉得心里彻底的松软下来了,只忽而拉开春生,眼对眼的看着她,问着:“林氏的事儿,想听么,爷说给你听···”
    春生看着沈毅堂的眼,半晌,只朝着他摇了摇头,嘴上道着:“没得兴趣···”
    沈毅堂面上一噎。
    春生面上忽而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沈毅堂故作威严的瞪了她一眼。
    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不多时,厨房送了热汤过来,沈毅堂一口咕隆咕隆的直接喝了。
    不久,外头杨二又在外头禀告,道着:“爷,大老爷派人过来,说前头有事,请您过去···”
    沈毅堂却又躺在了春生的腿上,懒洋洋的道着:“给大老爷回话,就说爷吃醉了,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前头交给大少爷去应酬罢···”
    杨二在外头分明听到爷的声音无比清醒,这便是所谓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心中这般打趣,人却是忙不迭去回话了。
    沈毅堂见总算是清净了,便拉着春生的手道着:“再替爷揉一揉···”
    春生却是甩手不干了,知道他是装醉,只瞪了他一眼,道着:“手酸死了,不揉了···”
    “手酸?”沈毅堂听了愣了片刻,随即,面上的笑意忽而更深了,只凑到春生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春生的脸立马红了,伸着拳头往沈毅堂胸口凿了几拳,挣着从软榻上要起来。
    沈毅堂便又逮着细语安抚。
    二人闹了一阵,前头宴席散了,香桃与素素几个凑热闹回了,一回了院子,便远远地听到蝶依小声的道着:“小点声儿,里头主子在歇着呢···”
    素素见状,跑到屋子里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便瞧见沈毅堂与春生二人枕着软枕,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只见自家姑娘躺在了爷的怀中,爷一手环住姑娘的腰,一手拉着她的手。
    二人姿势熟稔,睡得香甜。
    这一刻,素素忽而觉得,这样一副画面其实还挺契合的。
    第268章 9.0.1
    沈家的喜事过去已经有好几日了, 不过这几日在京城仍是令人津津乐道。
    除了沈家与瑞王结亲这一件事儿, 其实近来为人热烈讨论的还有着另外一桩, 也是在同一日发生的,便是那侯府袁家。
    据说这侯府袁家的次子袁仁昶在莺红院与人争夺那莺红院的头牌莺儿姑娘, 与人起了不小的争执。
    见那人面生,口气却不小, 乃嚣张至极, 又仗着自己人多, 一气之下, 竟然与人动起了手来, 直接一把将人给打断了腿, 现如今竟给打瘫在了床上。
    后来得知, 那人竟然是那宇文家宇文霁的发妻汶氏娘家的亲侄儿汶允涛。
    汶家乃是驻守北方的军队世家,手中有着一支强悍的游骑军队,这数十年来一直为大俞驻守北疆,抵御北方的突厥。
    而太子与宇文家也正是因着背后有汶家军队的支持, 才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一手遮天, 耀武扬威。
    汶家男儿皆乃是上阵杀敌的彪悍男子, 而这汶允涛乃是汶家的幼子,不过汶允涛自幼身子羸弱, 打小药罐里泡着长大的, 未曾与其他兄长那般打小练武。
    因着家人心疼,养的一身细皮嫩肉。
    身子虽羸弱,性子却得了汶家真传, 亦乃是个十足火爆的小霸王。
    在北方自然无人敢惹,可是这初来京城,无人识得,却不想,又因着这张狂的性子,竟一时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