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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打铁匠的娇蛮妻》 媚儿却哼了一声道:“只要他们莫要狼狈为奸便是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一声道:他下辈子想为她当牛做马了,哼,那还得看他这辈子的表现。
却说县城比镇上大不少,媚儿前世来县城来的不多,只有舅妈要去县城收账时,经不住她左右撒娇,偶尔会捎着她一道去,却也绝不许她乱跑,一年最多一两回罢了。
故而,媚儿对县城不算太熟。
每每去了,都是先在元家的果脯铺子里落脚。
今年天气大寒,又加上前些年北方战乱,南边遭遇水患之灾,元陵城外的灾民们今年上半年才安置妥当,不过,到了眼下,依然有不少沿街乞讨之人。
一个个衣衫褴褛,佝偻着背,老态龙钟,看着委实有些可怜。
前世的媚儿见了此等模样,定然会嫌弃不已吧,可如今,到底是经历过一回的了,猛地一瞧,只觉得隐隐有些瞧不下去。
看着缩在街角的邋遢身影,沈媚儿忽而想起了前不久听到的消息。
薛家同凤家的亲事悬了。
本来快要落成了,最终却还是没有落成。
消息是豆芽传来的,说是银姐姐的贴身丫头团儿亲自过来偷偷告诉豆芽的,外界还没有传开,只有零星一些人晓得,团儿捎信过来,说她家小姐病了一场,待病好后,想邀沈媚儿一道去郊外散散心。
沈媚儿自是一口应下了。
只是,薛凤两家的亲事黄了,是因她那日闹的么?
若是因她——
沈媚儿双目微微颤了颤,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可实际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胸口一直高高悬着一块石头,只要没有到落定的那一刻,就永远无法得到安心。
哎,今日难得出门一趟,便将一切抛在脑后,让今日玩过痛快吧!
毕竟,这算是她与打铁的成婚后,第一次意义上的出远门了。
却说一大家子在元家的果脯铺子落脚,年底繁忙,沈老二要查账收账,便没有时间陪着他们一道闲逛,只打发了薛平山随行,又指了名熟悉县城的伙计跟随。
年关将至,县城里头格外热闹,一大早的,大半个县城里的人都去北街口赶集去了。
“今儿个腊八街,听说徐盛昌的徐东家今儿个在北街口架起了一口巨型大锅,直接当街在煮腊八粥呢,只要是洛水县的百姓,人人都能分得一碗腊八粥,大半个县城的百姓都去凑热闹了,听说就连县太爷也去了,夫人,表小姐,北街口那边热闹得紧,集市上的年货也整齐,你们可以去北街口凑凑热闹。”
在伙计的带领下,一行人便去了北街口。
一去了,果然,只见整个北街口人山人海,街上有人在耍杂耍,有人在喷火,甚至有人在唱戏,磊哥儿没来过县城,这是头一回来,哪里瞅见过这样的阵仗,只瞅得两只眼珠子差点儿要掉下来了。
“阿姐,他们```他们嘴里能喷火,他们真的能喷火!”
磊哥儿拉着媚儿的手,一脸激动的踮起脚尖指着她看着。
薛平山见他高兴,只长臂一伸,直接将磊哥儿薅了起来,然后一个甩臂,磊哥儿便被他驾在了肩膀上。
“啊啊啊,姐夫,姐夫快看,那是蛇,大蟒蛇!”
磊哥儿驾在了打铁匠的肩膀上,抱着打铁匠的脑袋,一脸兴奋不已。
都七八岁的人了,竟然在打铁匠跟前成了个三岁孩童似的。
所以,果然,男娃娃跟男的在一起,才会释放天性么?
媚儿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乖巧的一小孩,怎么到了打铁的跟前,就成了一熊孩子了。
不过,见弟弟难得这样开心,媚儿也是乐意瞧见的。
“这有什么好瞧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土包!”
媚儿对眼前这些景象还算得心应手,刺了磊哥儿一嘴后,自个亦是瞧得津津有味的。
不过她对看大蟒蛇,看喷火不怎么感兴趣,见街道里头在散粥,在唱大戏,里头应当还有说书的,媚儿便一脸兴冲冲的想往里头跑。
不想,手腕被人紧紧捏住了。
刚往前跑了两步,人又被一把薅了回来。
“人多,别走散了。”
薛平山一手扶着肩膀上的磊哥儿,一手紧紧牵着媚儿的手腕。
媚儿冲他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自己便是天上飞走的风筝,然而线却被他紧紧拽在了手心里,横竖自己是飞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索性也不乱跑了,却一直在一旁唧唧歪歪的乱哼哼着:“这里人这么多,什么也瞅不见,有什么好玩的?”
又道:“你只顾着磊哥儿,却不管我的死活,果然,女子总归是不如男的!”
媚儿一通无理取闹,叽叽喳喳的围着打铁匠折腾着。
结果只见磊哥儿偷偷捂着嘴,凑到打铁的耳边鬼鬼祟祟的说着悄悄话。
媚儿见这二人“狼狈为奸”,立马叉腰指着审讯逼问。
结果,只见打铁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淡淡勾唇道:“磊儿说,你也想骑大马!”
话音一落,他长臂一伸,便将肩膀上的磊哥儿一把放了下来,随即,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好像再问她:骑不骑?
打铁匠话音一落,只见一旁豆芽同磊哥儿抱着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