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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打铁匠的娇蛮妻

    媚儿都快要气哭了。
    还是打铁匠似乎瞧不下去了,怕她再这样折腾下去,手指头都给弄断了,只揉了揉眉心,然后将她一把抱着放在大腿上,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自己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好不容易穿到一半的靴子给拔了下来。
    那松松垮垮的大棉袜跟着靴子一起飞了走。
    媚儿费了老板天的杰作,宣布半途而废了。
    “哼,哼,哼!”
    沈媚儿气呼呼的将打铁匠手中的另外一只大绵片一把夺了过去,扭头一把用力的仍在了地上,扭头一瞧,只见打铁的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眼中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还笑,不准笑,袜子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不许欺负我,不许欺负我!”
    媚儿气得脸都胀红了一片。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丢过脸过。
    她只握着拳头,一拳一拳气呼呼的朝着打铁匠的怀里砸着。
    一脸的恼羞成怒。
    “我再也不给你做袜子了。”
    “我再也不为你做任何事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最讨厌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沈媚儿气得冲着打铁匠哇哇大叫。
    明明是自己笨手笨脚,回头却将所有的罪责安在了打铁匠头上。
    她还有理了。
    薛平山只任她作弄,任她红着脸气呼呼的恼羞成怒。
    他只微微勾着唇,将她圈在了怀里。
    一直待她骂累了,发泄完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抱着她起了身,将地上的两片大棉袜捡了起来。
    沈媚儿气呼呼的瞪着他道:“还捡什么捡,横竖又穿不了,干脆扔了得了,省得见了碍眼。”
    说着,又要一把夺过去,扔得更远。
    不想,却被打铁匠紧紧攥在了手心里,沈媚儿如何都扯不动。
    沈媚儿撅着嘴瞅着他。
    薛平山看着她低低道:“能穿。”
    媚儿却瘪了瘪嘴,鼻腔里哼了一声,道:“鞋都塞不进去,你唬弄谁呢?”
    薛平山捏了捏手中的棉袜,思索了片刻,道:“睡觉的时候可以穿。”
    塞不进鞋子里,那便不穿鞋子了。
    只要想穿,怎么都能穿得了。
    薛平山心中低低道。
    他话音一落,坐在他腿上的媚儿似乎愣了一下,只呆呆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只忽而微微鼓起了脸,一把伸手圈紧了打铁匠的脖子,低低道:“呆子,你真是个木头呆子。”
    说着,忽而微微撅着小嘴,仰着脑袋,直直地盯着打铁匠,低低问着:“木头呆子,你```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薛平山闻言,只低头看着怀中地妻子。
    她脸上的红潮已经渐渐褪去,眼中的水雾渐渐泛起。
    他能够从她水汪汪的清澈双目中,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全部都是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没有回答她地话,只缓缓低头,往她的眉心,往她的眼睛上轻轻啄了一下,继而,一下一下,轻轻往下。
    沈媚儿心中亦是一片意动,他虽没有说,可她却能够感受到他的柔情,与缠绵。
    他看真是个大傻子。
    那么厚的大棉袜怎么可以穿着睡觉了。
    冬天的炕烧得那么热,他又是个大火炉,再穿上那么厚那么厚的大棉袜,脚还不得捂出痦子呢?
    然而,就是这么傻乎乎的话,却在落入沈媚儿耳朵里时,令她整个心脏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大傻子。”
    “让我来。”
    今日可是打铁匠的二十七岁生辰。
    礼物虽泡汤了。
    媚儿觉得有些愧疚。
    于是,模模糊糊中,沈媚儿忽而一鼓作气地推开了对方,从对上腿上嗖地一下爬了起来,只将打铁匠往软榻上一推,正要大刀阔斧的补偿他一番时。
    不想,此时忽而闻得一道嘹亮的大嗓门骤然在屋子里外头响了起来,只中气十足的喊道:“小薛媳妇儿啊,这是俺刚炒出锅的瓜子,还热乎着呢,赶紧送过来给你尝尝——哎呦喂,俺的个老天爷,俺```俺什么都没有瞅见,俺可什么都没有瞅见,你们继续```你们```你们小两口继续!”
    话音一落,门口响起了一道震破天际的惊呼声。
    再然后,门口又传来一道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有人摔倒了。
    帘子哗啦一下,被从门帘上扯了下来。
    然后,人影晃动。
    有人落荒而逃。
    沈媚儿吓得坐在打铁匠的大腿上,双臂撑在他的胸口,忘了收回。
    待缓过神来后,她只跳着从打铁匠腿上爬了下来,一路小跑跑到门口,只看得到洒落了一地的瓜子,及坠落在地的门帘。
    媚儿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场面,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有人落荒而逃的画面,她愣愣的盯着看着,随即,脸一点一点胀红了起来。
    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铺子里,出现在西街了。
    她再也不来了。
    没脸了。
    她沈媚儿的脸,在今日彻底丢尽了。
    都是那双臭袜子,都是那根大蠢木头。
    呜呜。
    她不活了。
    沈媚儿一时蹲在地上,将脸埋在了双腿之间,不敢抬起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