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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打铁匠的娇蛮妻

    哼,梦里的臭男人竟然也敢欺负她。
    也不知是做梦的缘故,还是天气的缘故,鼻尖生生冒出了一层汗来。
    又或许是屋子里烧着火炉的缘故,这一睡,浑身都黏糊糊的,有些不得劲儿,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想喝水,又懒洋洋,昏沉沉的,不想起来折腾。
    打铁房里的砰砰砰的铁锤声一声一声敲打着,整个屋子里都咚咚作响。
    那臭男人,仿佛不知疲倦似的,这般闷热的天气,那打铁房里就是个大火炉子,自午饭后,便一直忙碌至此。
    这男人真真是比女人辛苦的。
    这样看来,当女人,也有当女人的好处。
    沈媚儿躺在炕上,正迷迷糊糊的想着,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这时,屏风另外一侧的打铁声嗖地一停,竟停了下来,里头悉悉索索忙活了一阵,不多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外一闪而过。
    恰好此时,外头忽而炸响了一颗闷雷。
    沈媚儿顿时捂着胸口,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外头天色骤变,暴雨恐要来袭。
    而屏风那侧的身影像是要笔直外出的,因着这道闷雷,脚步一顿,从屏风处绕了道,朝着里屋走了过来,边走,边拿着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只走到半道,步子微微一顿。
    只见炕上的人已经醒了,正微微侧躺在矮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微微拍打着心口,眉间微蹙着。
    许是刚睡醒,眉眼还有些惺忪,脸上微微泛着红润,浑身透着慵懒松懈,不过眉间微微皱着,又仿佛带着丝丝起床气。
    因刚睡醒,头上的发丝有些许凌乱,身上藕粉色的衣裳松松垮垮,领口被她扯开了,露出雪白细嫩宛若瓷器般的修长脖颈。
    见到他迈步而来,她微微抬着眼直勾勾的朝着他看了来。
    外头暴雨逼近,天气闷热窒息,屋子里火炉滋滋作响。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良久,薛平山目光率先收回,低低问了声:“醒了?”
    随即,目光微微一垂,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低头朝着自己浑身汗津津的身子看了一眼。
    因灶台外头太热了,他浑身如同被雨淋般,不是汗水,是汗瀑布了,一路走来,汗散了满地。
    又脏又热。
    看了一眼,薛平山知她爱干净,准备前去清洗,不想,刚转身,身后传来了道懒懒的声音,道:“我渴了。”
    声音慵慵散散,片刻后,又高提了些,有些骄纵道:“要喝水。”
    薛平山步子顿时一顿,只随手拿着毛巾将全身胡乱擦拭了一番后,将毛巾一抛,扔在了屏风上,转身去桌前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矮榻极矮,不及他膝盖。
    他走近,她还撑着脑袋侧躺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薛平山不得不弯腰。
    沈媚儿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将递送到跟前的茶接了过来,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喝了老半晌,这才将杯子递了过去,却撑着脑袋懒洋洋道:“还要。”
    说完,抬眼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捉弄的笑,像是在故意刁难人似的。
    薛平山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阵,复又转身倒了一杯送了过来。
    腹中已半饱,饮不下去了。
    她依然撑着脑袋侧躺着,吃一半,撒一半。
    吃吃玩玩的,进入肚子里的,没几分。
    好不容易将一杯饮完了,沈媚儿复又将杯子一递,微微挑眉道:“还要。”
    说这话时,沈媚儿脸上带着故意的坏笑。
    谁叫他方才在梦里欺负她。
    哼,哪怕是在梦里,也不成。
    她要报复回来。
    唇边的水滴从嘴角到下巴,再从颈部一路流淌,直至淹没进了领口。
    她是懒懒散散的,没个正形。
    却不知,自己这姿势,这模样,这神色,落入旁人眼中,究竟有多勾人。
    薛平山目光定定的将人看了一眼,明知她是故意刁难,明知她是恶劣好玩,他却无可奈何,眉眼轻轻抬了一下后,依然耐着性子将杯子接过——
    却不想,她紧紧握着杯子,就是不撒手。
    薛平山终于微微抿起了嘴,终于再次朝着对方看了去,却见软榻上的人忽而将脑袋一低,将脸埋在手心里闷笑了一声,片刻后,将脸转了过来,看着他闷笑道:“傻子。”
    话音一落,沈媚儿忽而抬着脚去踢他的手,顿了顿,脚丫子忽而沿着他结实粗壮的胳膊一下一下点着来到了他的肩头,落到了他的胸口。
    他浑身冒着汗,身上仿佛被大雨淋过般,滑腻腻的。
    又因长时间受大火烘烤,身上沾了草屑木灰,混合着汗水融化在一起,显得脏兮兮,又油腻腻的。
    若是往日里,沈媚儿一准嫌弃死了。
    可这会儿,纯粹好玩似的,又或者,是因着人的偏见变了,以前嫌弃的粗鄙,如今落入她的眼中,竟也觉得雄浑和气魄无比。
    打铁匠身躯雄壮,浑身肌肉鼓胀,那浑身的肌肉硬,邦邦的,像是铁板一块。
    人的身体怎么可以这般坚硬,又不是骨头,是肉啊。
    她身上的肉是软乎乎的。
    他身上的肉却是硬,邦邦的。
    沈媚儿用脚丫子轻轻踩着,咯得脚丫子疼。
    她脚刚触碰上去,便沾了一脚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