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
    秦曼容听着闺女的叫声,匆匆从厨房出来,看着从楼上缓缓下来的李蔓,惊喜道:“妈、妈,你快来。”
    “怎么了?”袁母放下浇花的水壶,推门从院里进来。
    “妈,你看,小蔓现下的模样,是不是跟丽珠表姐好像?”
    “像、像,太像了……”皮肤由黑变白,七成颜色立马像了九成,袁母激动得瞬间红了眼圈。
    李蔓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脸,解释道:“我们军区在边境,军人没少参与缉毒,怕被人认出来报复,出门前,阿奶就给我脸上涂了些花草汁。”
    想到几月前那位被害的军嫂,两人忙点了点头:“谨慎点好、谨慎点好!”
    袁承康和宋逾晨练回来,瞅见李蔓白晰的小脸,袁承康一拍宋逾的肩,戏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呢,原来是食色性也哦。”
    宋逾扒开他的手:“说的你好像不是似的?”
    袁承康对上妻子回眸看来的眼神,摸鼻一笑。
    宋逾几步到了李蔓身前,上下打量了番她身上的衣着:“另一套试了吗?合适不?”
    任务期间得了几张侨汇券,回来前,他便抽空跑了趟华侨商店,给小蔓挑了两身衣裙,这是一套,另一身是件大红色的棉绸连衣裙,领口、摆裙缀了珠花,也是极美。
    “昨天晚上就试了,很合身。”李蔓笑道。
    宋逾满意地点点头。
    用过饭,知道李蔓和宋逾要出门逛逛,袁父主动将自己的车留给了宋逾,袁母和秦曼容一人递了叠钱票给李蔓。
    李蔓不要。
    袁母拉着不放:“你表妗子的就算了,我是你姑姥姥,第一次见面,哪有不收见面礼的,除非,你不想认我?”
    表妗子?!
    唔,昨天她还叫秦曼容嫂子呢,今天就成了表妗子了,这亲戚一认,那她和宋逾岂不是小了一辈。
    袁承康立马胸脯一挺,看着宋逾乐道:“来,叫一声表舅听听。”
    宋逾撇了他一眼:“还没认呢,你着什么急?”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袁承康笑道。
    宋逾懒得理他,接过车钥匙,跟袁父道了声谢。
    另一边,李蔓见袁母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只得伸手接了钱票。
    **
    开着车,宋逾先载着她城里城外转了一圈,到了中午,二人去了西餐厅,说是西餐厅,不如说是清真菜馆,除了奶油蘑菇汤、奶油烤杂拌、面包、汽水,就是什么豆浆、油条、炒白菜、鸡丝米线、干巴厚片、菊花羊蹿、酸汤壮牛、清汤牛杂等。
    两人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前面四样各要了一份,又点了两样小菜。
    李蔓喝了口汽水,吃了口奶油烤杂拌,嘟囔道:“不好吃,不正宗,早知道就去国营饭店了。”
    宋逾笑:“有空了带你去京市吃那边的正宗西餐,沪市也有一家。”
    听他提沪市,李蔓不由想起一件事:“上月宋祯写信来说,他爱人怀孕了。宋同志,你要当大伯了。”
    “嗯,回头给他寄点钱票。”
    下午两人去了趟百货大楼,给两老和韩琳一人各买了身衣服,然后是结婚用的毛毯、毛巾被、床单、枕巾、做被套的大红布料、烟、酒、糖果等。
    其实军区商店卖的也有,只是没有这边的样式、花色、品种多。
    东西买齐,两人去了趟歌舞团,一是跟小金花、韩老师告别,二是拿李蔓的行李和给袁家带的活鸡活鸭等。
    逛了一天挺累的,两人本想第二天坐车回边境,只是袁母留得厉害,袁承康两口子也在一旁劝了又劝,非要再留一日。
    然后大家一起出门,去周边的山啊湖的转了转。
    很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李蔓走得脚疼腿疼,不过这时的风景真美,天特别蓝、特别纯,空气特别清新,湖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倒映着远处的山,近处的丛丛花树。
    开车回来,刚歇了一会儿,季墨言来了。
    一手提着一个箱子。
    袁承康见此,让三人去楼上说话。
    到了宋逾住的卧室,季墨言打开两只箱子,对李蔓道:“这些是杨玉莲藏起来的东西,有杨宏远走前交给她的,也有杨宏远出国后寄来的,你看看。”
    妈啊,发了!
    光大黄鱼就有十根,当然这不是最贵重的,贵的是那3颗火油钻、2颗鸽子蛋、一对绿得滴水的玉镯、一条由108颗东珠穿成的珠串、一个红宝石项圈和一个镶了粉钻的小王冠,以及沪市一座花院式小洋房,京市两座四合院。
    剩下的什么杯啊、碗的,还有什么字画,刺绣,李蔓就不懂了。
    第99章
    相比李蔓的开心,宋逾却是神色淡淡。
    只一眼,他心里就有了底,杨家既然是经营几代的富商,依杨宏远自幼受的教育和欣赏的眼光,他送东西必是精致美观、兼俱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且要成双成对成套。
    这些东西,七零八落的,还回来的只怕连十分之一都没了。
    “杨玉莲怎么愿意给你啦?”李蔓放下红宝石金项圈,看向季墨言好奇道。
    季墨言不自在地轻咳了声:“我过去时,有两个战士正在对她进行提审,是钟司令的人。”
    也是这一趟,他才知道自家父亲早年能那么快升任副师长,离不开钟司令的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