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有此担心,实属正常。
    三人上了车,袁承康抬腕看了看表,回头跟后座的夫妻道:“直接跟我回军区大院吧,家里你们嫂子早在我来时就开始忙活了。”
    那就没法拒绝了。
    “先回歌舞团吧?”李蔓凑近宋逾小声道,“我给袁大哥带了活鸡活鸭。”
    宋逾颔首:“先去趟歌舞团……”
    不等宋逾把话说完,袁承康直接道:“到家了给韩老师打个电话,晚上住我哪,屋子你们嫂子前两天就收拾布置好了。”
    李蔓:“我没带……”
    宋逾安抚地拍了下妻子,看向前面道:“行。”
    礼物,他行李箱里装的有,老二、老三几个帮着准备的,就是换洗衣服,他也给妻子买了两套。
    李蔓嘟了嘟唇,有些不愿意,她想住招待所,想要跟宋逾单独相处,想要依在他怀里,想要亲亲他的脸,吻吻他的唇,想要扒了他的衣服看看身上可有添伤,想要……
    宋逾握着妻子的手亲了下,心头一片柔软,对此,却另有考虑。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云南边境,就是他愿意,几位老师和京市的那几位也不会同意。调职是迟早的事,第一站是哪,现在还不好说。在家,小蔓自然由他护着,可出门……还有日常的交际,他不可能时时跟着。
    几个同学兼朋友都是生死之交,对彼此的家庭情况也多少知道些,早在开始就交待了,日后弟妹由家里的嫂子护着。
    橄榄枝都递到手里了,作为最小的一对,接受就是最好的回礼。
    “弟妹,”袁承康迟疑了下,“季志国去年退伍转业回地方了。”
    “啊!”李蔓惊了,书中他可是一路高升,退休时已是大军区的军长,男主前期的成就离不开他的帮扶,改革开放后女主的事业他也没少添砖添瓦,“怎么退伍了?”
    “带队训练时出了差错!”几名士兵差点因为他的指挥送了性命。
    这要是以前,上面那位看在钟司令的面子上,当然不会给予这么严重的处罚,一个大过罢了。
    这两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钟司令突然就对他厌弃的不行,就连京市的何志铭,好像亦是,前年就因为一些问题,被下放在了东北干校。
    若在以前,由功勋累累钟司令护着,两人所犯的错,大家轻拿轻放就过了,哪会这么惨!
    袁承康余光扫了眼后面的李蔓,见她一脸难以置信,一时犹豫要不要安慰几句。听小弟说,弟妹早就跟季家断了关系,可毕竟还有她妈和她弟在呢,血源关系哪是说断就断的。
    “他、他最小的儿子呢,跟着他回老家了吗?”原身牵挂的除了阿爷阿奶,担心的就是季一一,杨玉莲嫁给季志国后,生的儿子,也是原身血源上的弟弟。
    而他也是那个家里唯二给过原主温暖的人,另一个就是季志国。
    不管怎么说吧,作为继父,原主每次过来,他表现的还不错,给钱给票,带着玩,给买吃的。
    不过,早在她将杨玉莲、季墨雅送进监狱的那一刻,他们就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嗯。”
    李蔓心绪复杂了一瞬,也就放开了。
    想想书中小蔓儿一家的结局,若没有他和何志铭的对男主何绍辉、女主季墨雅的纵容,两人怎么敢一而再对小蔓和阿爷出手。
    所谓一报还一报,不过如此!
    省城的军区大院在闹市区,说话间车子就到了门口。
    袁承康停下,带宋逾和李蔓下车登记。
    “李蔓!”
    李蔓回头,一名军装青年大步走了过来,惊喜道:“真的是你?”
    李蔓偏头想了会儿,哦,季墨雅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方家哥哥:“方同志。”
    青年眨了眨眼:“你以前不都叫我‘方大哥’吗?”
    李蔓搓了下手背,好肉麻啊,她都没这么叫过宋同志呢。
    宋逾放下笔,收起证件,回了警卫一个军礼,转头看着青年眯了眯眼。
    袁承康跟警卫道了谢,回身惊讶道:“方同志认识我家弟妹?”
    青年跟宋逾对视了一眼,比划了个身高,戏谑道:“小丫头这么大一点的时候,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玩了,还嚷着说,长大了要给我当媳妇。”
    李蔓瞠目,这人……神经病!说谎都不打草稿,原主来省城几次,也就第一次被季志国接来玩,见过这家伙。
    那时原主不过六七岁,长得跟洋娃娃似的,谁看了不喜欢!
    玩抢亲游戏时,哪个男孩不是争着抢着要当她的新郎,这家伙打不过人家,哭得跟只小媳妇似的,还有脸提当年!
    李蔓撇嘴:“小哭包!”
    青年脸一黑:“假小子!”人人都当小家伙长得好,文文静静还嘴甜,却不知,打起架来有多狠!
    下意识地,青年抬手摸了下眼尾的一道伤疤。
    李蔓瞅着心虚了一瞬,倏地又想,她又不是原主,心虚个鬼啊!
    袁承康扫了眼宋逾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替青年抹了把汗,轻咳了声:“宋逾,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装甲旅方旅长家的老大,方景同。”
    “方同志,”袁承康伸手一点宋逾和李蔓,“我弟宋逾,弟妹李蔓。”这关系点的够明白了吧,知趣点就别嘴贱了!
    宋逾?
    方景同挑剔地上下扫视了宋逾几眼,伸手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