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齐军长试探道,“想把他放哪啊?”
    钟析年往后一靠:“原位不动,回头有一个任务交给他,小孔,你配合他行动。至于以后,能不能将人留下,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几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
    “29号到省城吗?”李蔓后腰抵着桌沿,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勾着电话线绕啊绕。
    “嗯,”宋逾疲备地捏了捏眉,暗哑道,“若不晚点,29号下午五点到省城。”
    李蔓双眼一亮,期待道:“我去接你?28号,汪主任带队去省城取一批货,我正好可以搭他的车。到了省城,你也不用怕我住在招待所不安全,我去省歌团看望韩老师,完了,去小金花的宿舍挤一晚。”
    宋逾想到婚礼有些东西也要采购:“好。等会儿我给汪主任打个电话,让他派人送你去歌舞团。”
    李蔓开心地笑了:“宋逾,我们很快就可以见了!”
    宋逾勾了勾唇,眉眼一片柔和。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几个好友,不免咋舌,这种情况两年来,虽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几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钢铁一般的战士啊,也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
    “韩老师的电话给我,到了我打电话找你。”
    “不用你找,我去车站接你。”话是这么说,李蔓还是张口报了串号码。
    妻子这两年长开了,照片上的容颜越发秾丽,宋逾是不放心她去车站这么混杂的地方,可想想她的性子,只得凝眉沉思了会儿:“我让袁承康接你过去。”
    袁承康!李蔓知道,宋逾同级不一个系的同学,省军区的干事,因为是文职没有参加集训,去年就回来了。宋逾第一年寄回的合照中就有他,“不用这么麻烦吧?”
    “我不放心。”
    李蔓忍不住又笑了,“那我四点在省歌舞团门口等他?”
    “嗯。”
    *
    打这电话时,距离7月29还有七八天。
    听到这消息,韩琳不愿了:“我也要去!”
    他们这帮孩子明天开始要跟冯连长带的队伍一起进山参加特训,为期半月,从山上下来正好是她和宋逾的婚期。
    “不去集训了?”李蔓笑着问他。
    韩琳犹豫了。
    “行了,别逗他了。”赵金凤看得直乐,拍了下孙女,扭头问韩琳,“明天出发,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韩琳点点头:“按照冯叔列的表准备的。”
    李蔓:“要不要我对着清单帮你检查一下?”
    “不用。冯叔要我们对自己全权负责!”
    行吧。
    送走韩琳,又上了几天班,就到了28号这天。
    凌晨三点多李蔓就背着竹篓,拎着活鸡活鸭坐上军卡,随汪主任等人出发了,他们一行20人,5辆军卡。
    下午五点多到省城,汪主任直接让李蔓所坐的那辆车开到了歌舞团门口。
    头晚接到电话的韩清雅和小金花,早早就等在了一旁。
    为了方便,也为了掩人耳目,李蔓没穿她们白族的服饰,而是白衬衣,军绿色长裤,丁字皮鞋。
    秀发放下,辫成了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发梢缠了好长一截军绿色丝线。
    就是脸、脖子和双手,也被赵金凤按着用染布的花草汁涂成了小麦色,没有四五天,水洗不掉。
    李蔓下车,冲门口呆愣的两人招了招手:“韩老师、小金花!”
    叫罢,伸手接过战士递下的竹篓、活鸡、活鸭放在地上。
    “小蔓姐——”金花率先冲了过来,“你、你脸咋了?太阳晒的吗?”
    韩清雅疾步过来,担心道:“给我看看?别晒伤了。”说着,掰过李蔓的脸,仔细打量了起来。
    李蔓笑着推开她的手:“不是晒伤,阿奶给我涂了花草汁,几天就掉了。”
    “那就好!”韩清雅、小金花齐齐松了口气。
    李蔓被两人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
    送走战士,李蔓看向两人,韩清雅四十多岁,因为保养得宜,瞅着不过三十出头,再加上形体好,气质佳,自带风流韵味,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金花的皮肤变白了,也变细腻了,身子抽条,纤纤瘦瘦的穿着条白棉长裙,长发盘起,带了圈闪亮的发箍,脚上则穿着双带花边的小白袜,同色塑料凉鞋,婷婷玉立地站在眼前,已学了几分韩清雅的气韵。
    “几年不见,金花变化真大!”李蔓感慨道,“要不是知道你和韩老师就在门口接我,走在路上我都不敢认了。”
    “学舞蹈的女孩,哪个不是一月一变,”韩清雅不以为然道,“你呢,这两年练的怎么样?”
    李蔓笑:“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没事就瞎跳呗。”
    “今天先歇一晚,明天一早随我去舞蹈室。”
    李蔓背起竹篓,和金花拎起活鸡、活鸭,苦了脸:“坐了十几个小时候的车,你也不让我明儿睡会懒觉。”
    韩清雅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两只活鸡,带她登记进院道:“睡也成啊,等宋同志来了,你们俩陪我多住几天。”
    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她自然是想多待几天的。
    只是住嘛,虽然韩清雅单身,住处还算宽敞,李蔓却是不愿打扰:“能留几天,我还不确定。住……就不住你哪了,晚上我跟小金花住宿舍,明天等宋逾来了,我们住招待所。”